就一天,住宿的环境一下差了这么多,除了吉星,许多年三人都觉得难受。
许多年扯掉头上的皮圈,用手指耙了耙自己的披肩长发,将头发扎成一个揪揪。
吉星吃完,看着三人,“晚上就睡在车里吧,最安全。”
许多年三人点头,坐了一会儿后,就将东西收起,准备下楼。
“嗡!嗡!”
车子的声音,张清跑到窗口,透过藤蔓的缝隙,看到楼下又来了一辆车。
这辆车来得晚,现在外面天黑,车灯开得很亮,张清跑下楼。
车里的人下车,张清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的那两个alpha。
刀疤脸显然也看到张清,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清客气的问,“你们怎么天黑了才过来。”
刀疤脸神秘一笑,拍拍自己的怀里的包,“那还不是因为弄宝贝,耽误了时间。”
张清笑了一下,“运气这么好,我们今天还一无所获。”
刀疤脸的同伴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他看着张清,指了指车库的位置,“你们的车是不是停在里面了?”
“对。”张清如实回答。
随即,那人就走向一楼的右边,从背后抽出一把两尺长的刀,砍着上面的藤蔓。很快就清理好了,那后面也是一面卷帘门。
张清眼眸暗了暗,这人刀法真好!
10
许多年下来的时候,那两个alpha刚好将车子放好,看到许多年,刀疤脸友好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路过许多年四人上了二楼。
进到车里,吉星冷着一张脸,对张清说:“这两人绝对是故意等我们来,你们先休息,我来守着,有动静我叫你们。”
吉星说着,也看了忘忧一眼,显然她说的你们是指,张清和忘忧。
“吉星小姐,还是我来守着吧。”
张清很有alpha的自觉,对于让一个Beta来守夜,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小哥哥,你就别多想了,这也是为了让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到时候有精神应对。”
吉星说着,还抓起张清的胳膊晃了晃。
黑暗中,没有人看到张清的脸有多红,许多年已经在后座闭上眼陷入沉睡。张清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往后一躺,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被吉星拍醒,直接拍在脸上的那种。
忘忧坐在驾驶位,已然是比张清醒得早。忘忧手里已经拿着一把能源枪,准备打开车门下去。
揉了揉脸,张清从腰间取下能源枪,下车,走到忘忧身边,站在卷帘门前,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这野外的晚上,能听见植物摇晃枝丫,叶片碰撞发出的声响,窸窸窣窣的。
“嘶!”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张清警觉的绷紧身子,与忘忧交换一个眼神,轻手轻脚的退到卷帘门的另一边。
手指放在能源枪的开关处,只待按下。
外面的声响加大,传来石块被踢开,翻滚在草地上的声音,张清知道这是他压在卷帘门外面的石头被弄走了。
“哗”的一声,卷帘门从外面被升起,同时,带着两道光亮轨迹的枪弹打向外面的两人。
“铛铛”两声,张清和忘忧的攻击就被一把刀弹开,是那个用刀很厉害的alpha。
夜空中有一轮圆月,亮亮的照着站在废楼前的四人,张清和忘忧全副武装,双手握着能源枪,指着对面两个身材魁梧的alpha。
刀疤脸哈哈的笑着,像是之前打招呼那样,“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钱,也是啊,帝国许家能没钱吗?”
对于这人的话,没人回应,张清和忘忧又同时朝着这两人开了好几枪。
刀疤脸的同伴将手里的两尺刀刃舞的密不透风,将张清和忘忧的攻击尽数挡开,这把刀的材质有多好,现在张清和忘忧也见识到了。
能挡住能源枪的这么多次攻击,想必那把刀应该是来历不小。
张清还是一言不发,从腰上取下另一把能源枪,四把枪同时开火,就不信还能挡住。
果然,那个alpha有些挡不住了。
突然,张清和忘忧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冲他们攻击了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张清和忘忧的精神力同时爆发,与对面的人碰撞到一起。
还在车里的许多年,被一阵沉闷的气压弄的喘不过气,醒了过来。吉星在她旁边,双手抓着前面的座椅,整个人几乎要跌到下面去。
许多年拉着她,将人扶正,“你没事吧?”
吉星表情痛苦,反手握住许多年的手,“我们下车,走远一点。”
还没弄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但身体变得非常难受,许多年听着吉星的话,下了车。又将吉星拖下车,挪到门口,打算往废楼的后面走。
“许多年!”
一声大喊,许多年下意识看过去,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刀疤脸一拳打飞忘忧,朝她跑了过来。
沉闷的气压,使得许多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叫苦不迭,该死的alpha!
刀疤脸的一只手像是利爪,朝许多年抓了过来,许多年用尽力气推了一把软成一滩烂泥的吉星。
吉星就像一个团子,咕噜噜的往后面滚。
许多年也管不了她最终会滚到哪儿,捏紧右手,准备用右胳膊挡住刀疤脸的袭击。
还没等到刀疤脸到她跟前,连着好几枪打向了刀疤脸,使得刀疤脸用精神力去挡开枪弹。张清飞快的过来,挡住许多年身前,与刀疤脸斗在一起。
“少主,你快跑!”
张清抗着高于他自身等级的精神力压制,咬着牙对许多年喊到。
许多年没有什么要留下与张清他们共同抗敌的想法,扭头就往后面跑去,她自己很清楚,那两个来路不明的alpha是认识她的,必定是要从她这里得到好处。
许多年才是最大的目标,留下也只会是张清和忘忧的累赘。
周围的草长的到许多年的大腿,借着月光,许多年看清草丛留下的痕迹,找到趴在地上大喘气的吉星。
对于吉星,许多年是不能不救的,拉起她,就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去。
后面打斗声还是能听到,许多年直直往前跑,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两个alpha肯定是朝她这里追过来了。
“许多年,往右边,有水声。”
吉星喘着气,脸上都是汗,拽了拽许多年的手,提醒她方向。
许多年二话不说,调转方向,向右边跑过去。现在她眼前已经不是草丛了,而是能将她淹没的灌木林。
月光照在水面,反射出一闪一闪的光亮,许多年一手拽住吉星,一手拨开前面的灌木,压根看不清自己现在的周围。
只能看到前方的水光,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追逐声,许多年拉着吉星用力往前一扑,冲出了灌木林。
还没来得及看清脚下的路,就感觉身体在往下坠。
充分的发挥自救意识,许多年抱着自己的头,贴着硌人的坡度往下滚。
最后,身体碰到一块僵硬的大石头,许多年才停了下来。在晕过去之前,本来想试着爬起来看看所处的地方。
“啊!”许多年被另一个滚下来的东西,重重的压在身上,低低的喊了一声,彻底的晕了过去。
许多年再醒来是被小石子砸醒的,她睁开眼,天已经是大亮,还有阳光。
又有石子砸在许多年身上,许多年艰难的起身,挪了个位置。她看向面前的山坡,说是一个小悬崖也不为过。
吉星在满是碎石的崖上,背着背包往下走,每踩一下,一堆小石子呼啦啦的往下滚,刚刚砸醒许多年的石子就是这么来的。
许多年看清,吉星背的包是她的,吉星自己的包在大石头上放着。
应该是昨晚滚下来的时候,她的背包被挂在上面了。
吉星下来后,将包放在石头上,拍了拍手,对许多年说,“你醒啦!”
难道不明显吗?许多年动了动胳膊,刚才爬起来的时候都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石头刮破了,两条胳膊上都是结了血珠的划痕。
可能是裤子比较厚,除了口袋的拉链开了,其他都还好。
许多年看着吉星,对方额头上都有擦伤,肩膀那破了一处,手脚倒是没事,还好。
“洗一下吧,我包里有药。”
离她们不远处,有一条细细的河流,清澈见底,都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昨晚,许多年就是奔着这条小河沟来的。
结果,谁曾想这条小河,居然是在那么高的山谷下。
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到河边,许多年挽起自己烂成破布的袖子,蹲了下去。用手舀了水,泼在自己的胳膊上。
清洗掉胳膊上占得土灰,许多年又洗了一把脸,才慢慢的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许多年走到大石边上,无力的靠着,朝河边看看,吉星还在清洗着。她打开自己的背包,看了一下营养液的包装,还好,没坏。
喝下一支营养液,吉星才洗好走过来。
许多年递给她一支,吉星依旧拒绝,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这时候,你还吃那些玩意,还不如营养液来的实在。”
许多年有些搞不懂这个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满足口腹之欲,更何况压缩饼干也不好吃。
吉星几口吃完,喝了一口水。看着许多年,“我这是在维持我身体的基础功能,我的胃自己会消化吸收,为什么要直接喝营养液。”
许多年乐了,“那你的身体应该很健康。”
吉星接话,“那当然!比你健康百倍!”
被人戳在痛处,许多年也没有多气恼,反而是拿出药品,先给自己的胳膊涂了涂,又将药递给吉星。
“你先给你的肩膀上药,我找下纱布和绷带。”
吉星接过,却没有马上涂药,而是拿着药走到大石的后面。
许多年嗤笑一声,“你个beta,有这个必要吗?”
吉星有些气愤的声音传来,“要你管!”
许多年笑笑,过会儿一只瘦瘦的胳膊从石头后面伸了出来,许多年不做声的将纱布和绷带放到吉星手里。
做完这些,许多年就靠着石头坐下,眯着眼睛。
在将要睡过去的时候,吉星摇了摇她,许多年几乎都没有力气说话,迷瞪的看着吉星。
吉星翻着许多年的包,脸上有些烦躁,“你的药,你怎么没带?”
许多年想跟她说,那些药很重的,都是忘忧背着,她只是背着简单的药品和营养液罢了。可惜,许多年已经睁不开眼了。
迷迷糊糊的还是听见吉星气呼呼的抱怨了一句,“没用的alpha!”
11
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许多年双眼茫然看着坐在火堆边的吉星。
吉星冲她笑了下,“你醒的刚好,我烤好吃的。”
火堆就在她们的跟前,靠着的这块石头够大,挡住水风,火烧的很旺。许多年看了看吉星用伸缩铁棍吊着东西,一袋被烤的黑乎乎军粮。
得亏军粮的包装袋是铝箔的,经得起火烤。
许多年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不饿。”惹来吉星的一个白眼。
许多年无奈的笑笑,她说的是真的。吉星眼睛盯着烤着的军粮,一脸嫌弃的对许多年说到:“你可以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啊,你的两个属下现在肯定很着急,说不定明天就来找你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看到的是你的尸体,还不得吃了我。”
许多年平静的看着吉星的侧脸,“你这么确定他们能活下来?”
吉星哼了一声,“你别小瞧我,当我看不出来你们三个穿的用的有多好,就算是精神力比不上那两个二货,武装加持也能耗死他们。”
许多年笑了,她知道吉星不简单,但没想到她一个不能告知信息素和精神力的beta,居然能看出来那两个alpha的精神力比张清他们高。
昨晚,吉星可是被压制的站都站不住,哪还有心思去观察。
“确实,张清可是上过星际战场的,杀过的虫族不在少数,实战经验那两个应该比不过。”
吉星撅着嘴,很是认同张清的实力。
“不过”许多年话锋一转,目光审视着吉星,“吉星你的实力就更深不可测了。”
“一个beta对麦迪星这么熟络,听力和感知力也很好。”
看到吉星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又继续补充,“脖子受伤的位置,应该是腺体吧,你之前是个alpha。”
听到许多年说到这,吉星转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许多年,眼神有些挑衅。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alpha,我昨晚都被影响成那样了,你都看不出来我是个,Omega!”
原来是个Omega!许多年将狭长的丹凤眼蹬的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吉星。
摇着头否定,“不可能,你看你没有信息素,没有腺体,长得也不是Omega的样子。”
吉星收起烤着的军粮,一脸无语的看着许多年,“没有信息素,那是因为我没有腺体,没有腺体那是因为我挖掉了。”
许多年更加惊讶,挖掉腺体!还有这种操作,怎么能忍受得住这么大的痛苦。
吉星又白了一眼许多年,津津有味的吃起了军粮,让许多年一个人呆在那里发愣。似乎,挖掉腺体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没军粮来的重要。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许多年想想,还是问了出来。
吉星看她一眼,稀松平常的回答,“为了不被影响,不被控制,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许多年点点头,不再说话,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