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的阮行急匆匆的蹦下来,见林酒还窝在被子里,赶忙要扯林酒的被子:起来啊林酒,再迟到又要被罚啦!
林酒本来正窝着呢,一被掀被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嗷嗷嗷嗷的把被子又给扯回来了,把阮行给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阮行低头看他。
我,我有点难受,不想起床。林酒把所有身子都藏起来,就露出来一双眼,死死地抓着被子,紧张的声音都劈叉了:那个,你,你不要管我了,你先出去吧,我躺一会自己就去了。
阮行一边穿鞋一边问:要不要给你跟教官请假啊?
林酒缩在被子里,回了一句不用管,我自己一会儿就出去了,然后继续缩着。
宿舍里的其他人全都冲出去了,阮行落在最后一个,他走之前还喊我一会儿会给你请假的,林酒扯着小嗓门回了一句不用,但阮行很快就跑没影了。
阮行跑了之后,林酒立马跳起来,飞快脱掉裤子,换上新的内裤,然后又坐立不安的等了许久,等到整个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后,他才像是做贼一样把昨晚穿着的内裤揣在兜儿里,跑到宿舍,一路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洗漱间里去。
走廊尽头两端都有厕所,还有很长的洗手池,水池上一排排的水龙头,水龙头下还有泛着泡沫的水在缓缓地往下流,地上都是水渍,显然刚才很多人在这里洗漱。
但是现在这里都已经走了,整个厕所里空无一人。
虽然没人,但是林酒的小心脏还是紧张的噗通噗通的跳,他直接拿凉水洗了内裤,飞快摧毁他昨天做过坏事的证据。
冰凉的水顺着手指上流下,一股黏腻的触感卷过林酒的手指,林酒羞恼的一跺脚,急匆匆的搓洗了一通,然后把小内裤藏在身后,快步往自己的宿舍小跑去。
这一路上林酒跑的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发现他的小秘密,冲进宿舍的时候飞快关上门,撅着小屁股、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的在门外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门还没关上呢,他突然听见身后炸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干嘛呢?
林酒嗷一声窜起来了,猛地回过身来,小后背砰一下砸在了门上,门板也砰的一下砸在了门框上,林酒惊慌的像是只被逮到偷腥的小野猫,头上的毛儿都炸起来了,小下巴都害怕的缩起来,叠出来了一个可爱的双下巴,双手背在身后,连话都忘了,小嘴巴张着,呆愣愣的看着宿舍里面、他的床铺旁边。
江元野穿着一身作战服,军训拉链拉到了脖子最上面,帽檐低压,双手环胸,懒散的靠在床杆上站着,见林酒吓傻了似的不说话,又微微抬着下巴,重复:干嘛呢?
我、我,我没干嘛啊。林酒红着脸、磕磕巴巴的开口:你怎么找过来了。
他身后还藏着罪证,虽然已经被销毁过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手上正抓着湿淋淋的内裤,他就觉得脑袋发晕。
阮行和我说你病了,要给你请假,我过来看看。江元野双臂环胸回道,但他说话的时候,林酒明显魂游天际,双目都无神,倒是小牙齿咬的死紧,一副恨得不行的模样。
你还有脸问我!昨天晚上大半夜不知道是那个变态爬了我的床!现在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了!
你们男人全都是狗东西!
第15章酒酒撒娇娇
见林酒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儿,江元野缓缓的挑了挑眉。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林酒这种时不时就发呆犯蠢的样子了,现在林酒做什么傻事儿他都不意外,他抱着胳膊上下扫了林酒两眼,发现林酒还满脸烧红的站着,江元野蹙眉走近,在林酒急促的呼吸、紧张的视线里,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是,我是有一点不舒服。额头上一热,林酒浑身都打了个哆嗦,眼见着人都来了,林酒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就一点点,可能,换季,感冒了吧。
林酒的温度也不算太高,但这脸却是红的有点奇怪,江元野挑眉收回手,这才说:不舒服就躺着吧,我放你病假。
然后,江元野的视线从林酒藏在身后的手上挪到林酒的脸上,最后拿下巴点了点床,还亲手撩开了被子,示意林酒躺上去。
林酒双手背在后面,一点点往床脚处挪,他挪的很慢,走到下铺床旁边的时候慢腾腾的往下躺,江元野就是趁这个时候,一挪步一抬手,一把抢走林酒身后攥着的东西的。
他速度太快,捏的准力道狠,林酒脑袋反应过来了,身体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江元野抢走了他的东西,用两根手指头拎着,向下一抖,甩开了。
湿淋淋的内裤在江元野和林酒的面前被抖落开,江元野眉头微挑,似乎没想到林酒会把一个内裤这么紧张兮兮的藏在身后,那双吊睛眼微微眯了一下,侧头看向林酒。
这杂种藏这么个东西干嘛?他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他才一看向林酒,就看见林酒突然啊的一声大喊,然后像是颗小炮仗一样炸起来了,一边啊啊啊的喊,一边伸手就开始拼命地推搡江元野。
江元野还是第一次看林酒主动跟他动手,毫无防备,被林酒用尽全力推到了胸口上,猝不及防的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就看见林酒一路拼命推搡他,手上推不动,小脑袋都跟着用力,硬是拿头顶着江元野的胸口把他往外推。
江元野要是不想动,林酒是怎么都顶不动的,但江元野一低头,就能看见林酒毛茸茸的小脑袋,听见他因为太过用力、嗓子眼儿冒出来的嗯嗯的动静,就像是个跟人家较劲的小孩儿一样。
江元野看的有趣,薄唇一勾,一边心道这小杂种又发疯,一边配合的顺着林酒的力道就退出宿舍里了,他前脚刚出去,后脚的宿舍门就砰一下砸上了,门板就砸在江元野挺拔的鼻梁前。
江元野才刚站定,下一秒,门板又打开了,林酒脑袋都不肯探出来,就伸出来一只手,在半空中瞎抓了一通,没抓到,林酒的小脸蛋才红彤彤、气鼓鼓的的从门后面冒出来,一把伸手从江元野的手里扯回了他的内裤,然后砰的一下又把门给甩上了。
甩上门后,林酒的身体猛地顺着门板滑了下去,他蹲坐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他手里的那条内裤是冰凉潮湿的,但是放在他手心里却异常灼手,林酒一想到江元野曾经亲手拿过这条内裤,他这手就跟着直哆嗦。
林酒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四舍五入,这就是那个了,他不干净了啊!
小小的干嚎声从门板内传出来,门外的江元野听的嗤笑一声,刚想伸手推门进去,好好看看这小崽子在闹什么,却听见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一侧头,就看见了手底下带的一个新生。
教官!新生大声喊道:隔壁的教官让我来跟你说,要进行一场友谊赛,问你要不要来比。
江元野敲门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回了一句比。
他们军训的时候没什么乐子可看,就只能拿这些学生们当乐子,经常变着花样儿搞出来各种各样的友谊赛,他们教官在旁边站着看,那帮学生们在大太阳底下翻来翻去。
江元野脚步都迈开了,没来得及走呢,门板又被推开了。
等林酒终于调整好状态、鼓起勇气,穿戴整齐,打开宿舍的门的时候,就看见江元野要丢下他走了。
林酒小脾气顿时起来了。
不经人家同意就碰了人家的东西,不仅不道歉,扭脸还要走,你江元野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要去哪儿?林酒一开口,气鼓鼓的问他。
按他所想,江元野就得在门口一直等着他出门才行。
去比赛。江元野随口提了一句,又让林酒回去:比赛太累,要摔跟头,你回去歇着。
就林酒这个小体格,真上了比赛场地,肯定一跑一个摔。
江元野虽然整体来看不是个东西,但是在护犊子这方面做到了极致,他嘴上不说,但自从江元野来了,林酒连草都没拔过一根,别人军训累掉一层皮,林酒连晒黑都没有。
林酒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小脾气一下就散了,晃着小脑袋要去跟别人比赛,不就是比个赛嘛,跑个步,谁怕谁呀。
他身体好着呢!
江元野也拦不住,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