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野越来越近了。
夏昭甚至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隔壁的声音又响起了,伴随而来的,还有阳野的声音
你要不要
夏昭死拽着自己的衣角,脚趾弯曲,死抓着床单。
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
阳野的声音近在耳畔,激昂的声音则从远方传来。
夏昭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声音他熟悉得很,又陌生得很,它从未来而来,宣告着他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下场。
空白开始变得混乱,储存在夏昭脑袋里的知识开始疯狂的交织,似乎企图压下这种错觉。
铜加浓硫酸可以制成硫酸铜铜雀春深锁二乔瞧一瞧啊瞧一瞧瞧!高二二班的运动员们像我们走来来讨论函数的单调性、极值点、凹凸性与拐点点一首歌嗨起来,什么歌隔江犹唱后.庭花花后.庭花?
夏昭:
这突如其来的短路,让一个问题有机会冲破重重阻碍,钻进了夏昭的大脑里。
如果你愿意吗?
夏昭陷入了沉思之中,可不过一秒,就随着阳野的话紧张起来,前所未有的紧张。
阳野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夏昭此刻连听他说完都勇气都没有,他用大喊来掩耳盗铃:我想想!!!
阳野疑惑:想什么?难道你睡得着?
夏昭一愣,下意识道:睡不着。
但睡不着就可以
所以来打牌吧,阳野起身,摁下房间灯的开关,我刚刚看到柜子里有一副牌。
做一些嗯?
打牌?
夏昭脑中那根筋彻底废了。
他恍恍惚惚的,啥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刚刚想了件蠢事。
你又输了。
直到阳野戏谑着说出这句话时,夏昭才彻底反应过来,同时也意识到他已经输了九次。
夏昭甩了甩脑袋,不甘心道:重来!我这次要动用实力了!
于是,在隔壁传来的激昂声音里,夏昭洗牌,发牌,发成四份,他一份,阳野一份,另外两份搁置在一旁。
等着被虐吧!夏昭贼笑道,看爸爸不弄死你!
阳野看都没看他一眼:哥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夏昭:
爸爸错了哥!爸爸真的错了哥!夏昭装模作样地道歉,然后笑道:三对二,三个六带一个九,是不是六爆了!
阳野扫了他一眼,然后笑道:炸!
夏昭:
开局一个炸?逗我呢!
第18章
有的时候,人的一个选择,看似平常普通,其实内有玄机,一步踏错,步步错。
此刻,夏昭就处在这个关口。
他已经三分钟没有动了,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他偷偷瞟了眼阳野,对方一脸淡定,却是让他更加紧张。
空调在无声的输送着冷风,但夏昭额间却硬生生地冒出一滴汗。
他微微颤动了下手指,突然感觉一阵麻意漫布全身,又酸又软,这种挠心的感觉让他有些想笑。
但不能笑,一笑,这股气就泄了!
他得干!干.他!
夏昭深吸一口气,卯足力气一把将手里的牌扔到床上:我输了
这气就像是扎破的气球似的,嘴巴一开,哗啦一下就没影了。
一个三一个四打了十分钟。阳野无语,他将手里的二放到床上,你又输了。
夏昭狡辩:我觉得规则有问题,二为什么比三和四大?
阳野:因为它二。
夏昭:
那四还是两个二呢!
一个爹,一个妈,生了一个二乘二,所以,是儿子大?还是爹妈大?
夏昭:
行叭。
夏昭躺在床上,抬起右脚踩到墙上,吐槽:这隔壁两人是不睡了吗?五点钟了。
阳野无聊的洗着扑克牌玩:看这正火热的架势,估计还得来。
那咱们继续?夏昭叹了口气,不过得换个游戏。
说说看。
拖拉机?会吗?一张一张叠下来,遇到和前面相同的,就可以拖掉两张相同的和它们之间所有的牌,最后谁的牌多谁赢。
阳野笑道:这是打算玩运气。行,来吧。
于是,两个无聊的人就着隔壁的山路十八弯,玩起了拖拉机。
明月高悬,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月光,比邻的房间,却上演着不同的景象。
夏昭:突然有点心酸是肿么回事!
等夏昭第二天醒来时,闭着眼睛到处摸手机,挣扎着一看,已经十二点了。
白炽耀眼的阳光被严严实实的挡在窗帘之外,房间里一片黑暗,又一片冰凉,床软得不像话,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又有一种依旧还是晚上的错觉。
夏昭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但后面有个东西杵着他,他有些难受。
迷迷糊糊中,夏昭也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他向后躺倒,准备仰躺着睡,可身子一歪,就碰到了一个温热硬实的东西。
是阳野吧。
夏昭迷迷糊糊的想着,他一边往旁边侧了些位置,一边继续仰躺。
彻底躺下来的那一刻,好像还是压到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一股大力传来,夏昭被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床被他震得颠簸了几下。
夏昭迷迷糊糊地撑起脑袋,看向阳野,拼命地抬起眼皮:怎么了?
阳野脸色有些复杂,糅合着微微黑脸,些许疼痛,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爽度。在夏昭迷糊的视线下,他几度张嘴,但又很快闭上。
他有些难以启齿。
但此刻的夏昭却是出奇的执着,看着没睡醒,但身体却依旧本能的执行着最后一个命令,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阳野最终叹了口气:你压到我了。
夏昭哦了一声。
脑袋一倒,眼睛一闭,继续睡觉。
阳野:
阳野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