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玩我们啊!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注意点啊!
吱
车车仑暴死,在弯道处硬生生轰出一道漂移,冲出矿山。
厂区里开始准备午饭。
洛棋笙和程湛发完消息,接到裴洲的电话,他们已经落地坎帕拉,下午就坐车到卢兹卡。
洛棋笙顶着日头,走到办公区,程闻濯满脸怒容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和他擦肩而过。
洛棋笙。程闻濯把人叫住。
程闻濯停下脚步,讽刺了一句:洛棋笙,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依然这么眼瞎,还盯那条狗。
啊啊啊!!洛棋笙!
拼冷漠,洛棋笙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洛棋笙一把扣住程闻濯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掰,抬脚踹在这人的腘窝上,再往前一踢。
程闻濯双膝一软,当场跪在地上。
双臂被洛棋笙反向扭向背后,这人用了狠劲,程闻濯听见自己肩膀的关节响起咔哒咔哒的声音,痛得两条手臂都不是他的了。
啊!要断了!断了!
程闻濯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洛棋笙阴沉沉的威胁:学长善良,只会骂你两句。我不一样,我会动手杀了你。
洛棋笙!你敢!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啊!
程闻濯两眼一翻,痛死过去了。
就在这时,邢白萱连高跟鞋也没穿,赤着脚朝他飞奔过来。
洛棋笙!程湛出事了!
矿场塌方,程湛被压在里面了。
左锐锋和杜奥朵打完电话,跟在邢白萱后面过来,看到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的程闻濯,不由得皱皱眉。叫来两个工人,把人搬去房间了。
听到消息,洛棋笙在原地呆了几秒。
几秒钟,他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
整个人仿佛死去了一样。
洛棋笙?邢白萱见他毫无反应,试探着喊了他两遍。
洛棋笙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活过来了,但又好像依然死着。
面上冷静到令人发指的样子,让见惯了生死的左锐锋这种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洛棋笙问左锐锋:现在能不能去矿区?
左锐锋:可以。
矿场的大塌方已经停止,只是些细小的碎石还在往下滚落。
场区里里外外停着几辆车子,大部分是杜奥朵的,当地没有医院,有一个很小的救护站,安排了一辆小巴过来。
矿场洞口被一堆大大小小的山石封住,杜奥朵的人和几个零星的政府救援人员在搬运石块。甚至没有大型的起重机器。
杜奥朵的脸色很不好,得由人搀扶着,他才能够站稳。
是我的错,我前两天要他们开挖里层,没做好防御,才导致这次塌方。
左锐锋看了看洛棋笙,这人似乎没有听见杜奥朵的自责,仍是平静的望着洞口的方向。
救护人员将一块一块的碎石搬开。
傍晚的余晖从山后倾落,把整座矿区映得宛如鲜血一般殷红。
洛棋笙就这么在原地站了几个小时,半步都没有挪过。
左锐锋从后边走过来,表情少有的复杂,那张嘴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件事,我认为我应该告诉你。
洛棋笙没有动,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程闻濯要我干掉程湛。左锐锋吞了口口水,我取消了行动,却没想到会遇到塌方。
洛棋笙?左锐锋不相信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洛棋笙还会无动于衷。
蓦然,洛棋笙身形一晃,冲向洞口。
一块巨大的山石被抬开,终于露出了里面幽暗深邃的通道。
黑暗、剧痛,混着血腥的气味。
程湛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感觉整个骨头架子都已经麻木了。
程?
身下抱着的小屁孩忽然动了动,发出声细微的轻响。
奥布里?
程湛被奥布里这一声喊回魂,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
两个人刚刚要走出矿洞的时候,头顶的一块大石突然崩裂,整块从天砸落。
幸好程湛反应迅速,猛地拉住奥布里往后一退,然而此时山壁上的石块也开始纷纷掉落。
程湛瞥见一侧墙壁用脚手架支撑出的一个三角地带,想着大不了死了的念头,拽着奥布里扑到架子下面。
程湛扑在奥布里身上,钢架子被碎石砸得越来越弯。
程湛只感到背上原来伤口的地上被重重的锤了一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冲心脏,让他差点呕出一口血。
程湛心下咒骂,草,这伤是不打算好了是吧!
矿洞里没有再掉落巨型的山石,七七八八的石头屑也终于慢慢停止。
没有光明的世界里,时间凝结住了。
奥布里?你有没有受伤?程湛声音发颤,背后的伤口从热血涌出到现在,开始发凉。
过了会儿,奥布里答道:我好像没有。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程湛抱紧他:我也没有。
真的?
真的。
程湛暗暗想,肩后那里是旧伤,旧伤复发,不算新添的。
奥布里小心的碰了碰程湛的手指:我们会不会死?
不会的。
程湛闭着眼睛,眼前明明一片漆黑,他却好像能够望见一道耀阳的亮光,如太阳的辉煌。
光芒中是洛棋笙的声音。
声音在喊他:学长。
学长?
落日还未在地平线散尽,程湛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到那抹炫丽的晚霞。
程湛躺在一辆担架车上,洛棋笙在他身边,众目睽睽之下,握紧他的手。
程湛抓着他的手,坐起来,眼见就要下担架。
你干什么!洛棋笙一把将人按住,情急之下凶他,伤口都崩成那样了,还不好好躺着!
程湛被他吼住:我就想问问奥布里?
洛棋笙把他按在担架车上,一脸不满的朝边上指了指。
程湛看见杜奥朵拉着奥布里,紧张的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
洛棋笙解释说:医生帮他初步检查了下,他没受伤,就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