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野大手探进唐棠那条修身的牛仔裤里,“难道你该关心的,不该是我喜不喜欢么?”
唐棠那声娇笑传过来的时候柏树简直要咬碎一口牙,他恨不得咬死原青野,可惜还没等他想出下一种弄死原青野的方式,接连的吞咽声就又传了过来。
柏树再怎么嫩也都看过片儿,没两秒就明白了这股吞咽声代表着什么,白皙的脸霎时长得通红,他抬起手捂住耳朵,手肘和隔间相撞发出了细微的响动,淹没在了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里。
柏树不知道这场艳行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盯着马桶里的水,整个人都快陷入那旋涡时,开门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一声像是开关键,给僵硬的柏树按下了重启。
他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一阵钻心的麻从手臂升起,酸得他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不光是手,脚也麻了,他活动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出了洗手间。
柏树以为两人早走了,没想到刚出洗手间,就撞见了在洗手池洗手的原青野。
脚下的步子当时就顿住,柏树尴尬得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原青野知道厕所有人,他听到了响动,在这等着也只是确认一下,没成想这人居然是柏树,他关上水龙头,抽了两张纸擦手,见柏树看都不敢看他,笑了,“活、春宫好听吗?”
柏树臊得脸都要滴血了,明明原青野才是那个活春宫的主角,为什么他要脸红?!
气急败坏的柏树猛地抬起头,呲着牙骂道,“你不要脸!在厕所就跟人乱搞!”
原青野也不恼,他笑着将手里的纸揉成团后丢进垃圾桶,走近柏树,直到把这个少爷逼到了墙角站着,他才垂下头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极近,近到原青野再往下低一分,两个人的鼻尖就能碰上。
属于原青野的味道铺天盖地砸下来,柏树腿肚子都在打颤,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刚才男人的低喘,再往前一点,在酒吧的那一晚又顺着大脑皮层慢慢爬上柏树的记忆。
轰地一声血液仿佛倒流,柏树的脸彻底红成了煮熟的虾。
原青野大拇指压上他的下唇瓣,眼里挂着戏谑,低声道,“乖乖,这就是大人之间的游戏,你忘了,你也跟我玩过这个游戏的,不过你比他玩得更彻底。”
自己的小名从男人用低哑的嗓音从薄削唇瓣吐出来,柏树一时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原青野的脸仿佛跟那晚重叠了起来,羞愤无比的柏树忍无可忍,闭上眼张嘴就咬了原青野的大拇指一口。
实不相瞒那一口着实有点重,原青野没叫,但也皱紧了眉,等柏树松嘴时,原青野大拇指上已经多了一圈泛白的牙印。
之后原青野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看着就有些可怕,柏树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时,原青野只是狠狠碾了一下他的嘴唇,走了。
再之后原青野说跟他一起回家,那时别说柏树,就连带着那个唐棠都惊讶了。
想起最后那男人看他时充满不悦的眼神,柏树心里就爽快得想再多吃两碗饭,连带着看原青野都顺眼了不少,甚至还露出了笑意。
不得不说,原青野这脸长得是真他妈合他心意!
“我就这么好看,好看得你盯了一路?”
【作者有话说】:我这算爆更了。
病娇今晚可能撸不出来了。
我要死了。
第12章不准叫我乖乖
还是原青野打破了寂静。
只不过打破的方式很尴尬,柏树被噎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他的确觉得原青野好看,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要是可以他也不想看原青野,但他本质是个颜狗啊!
见他不说话,原青野闷笑,车厢内的尴尬气氛经他这么一笑彻底消失殆尽,“敢做不敢认,胆子这么小,刚才咬我倒没见你怕。”
原青野这个人看着斯文优雅,可骨子里高傲自私,他也有过张狂血性,和柏树一般大,不,甚至比柏树还小的时候,他就想着要怎么自己熬出一片天地。
经历过无数摸爬滚打,他靠着自己在社会上有了一足之地,他成立的派恩影视经历过十几年的发展,捧出了两个影帝一个影后,底下还有不少花旦名流,成了炙手可热的影视公司。
而那份张狂血性慢慢融进皮肉,被他藏在了经脉里,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那个斯文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高贵,他优雅,他温柔还贴心,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不生气的基础上。
越在高位的人,越会藏匿情绪,如今站在原青野这个位置,已经很少有人敢惹他不开心了,他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不会收敛表情。
这么长时间以来,柏树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给他甩脸子的人。
回来这一路上少年偷偷从窗户瞄了他无数次,也不敢开口说话,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可怜兮兮的味道,原青野到底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决心不与他计较。
只是柏树永远嘴硬,他梗着脖子喊,“谁怕了!还不是你先说那种话!你不说的话我能咬你吗!”
车子缓缓驶离市区,属于城市的五颜六色渐渐远去,只余下了路旁伫立的一排排路灯和那些飞速跃过的高瘦树木,原青野将车窗降下,山间的清新空气迅速侵占了车厢的每一寸位置。
他踩了一脚油门,笑道,“哪种话?”
柏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要没有安全带带的束缚怕是能当场从座椅上跳起来,他涨红着脸,瞪着原青野的俊逸侧颜,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羞愧。
结果原青野脸上坦坦荡荡,别说羞愧了,就是一点红都没见。
柏树自认不是个脸皮多薄的人,可在原青野面前,他那厚脸皮就好像被磨平了似的,脸红的次数跟等比数列一样疯狂往上涨。
“你他妈的不要脸!你明明知道还问我!”
原青野轻轻拧了拧眉,语气听不出喜怒,“乖乖,你要是再说脏话,我就要采取惩罚措施了。”
柏树脸更红了,他觉得脑子里仿佛烧了一壶水,原青野的那声乖乖就是干枯的柴,随着火星子往外蹦跶,那壶水彻底烧开,壶盖被蒸气蒸得噗噗往上喷,紧接着砰地一声,壶盖被掀翻在地,水炸了。
“你闭嘴!不准你叫老子乖乖!”
曾经柏树就无数次抗议过这个娘炮无比的小名,可柏松告诉他,这个小名是早死的爹妈取的,寓意是希望他能安然无恙乖乖地度过一生。
柏树虽说嘴上抗拒,最后还是接受了,不过这小名也只有柏松平时在家才会叫,上次原青野来肯定是听到柏松这么叫他了。
说真的柏树不知道原青野为什么要叫他小名,他们俩压根就没亲密到能叫小名的程度,但他再不想,这两个叠字今天还是被原青野念了两次。
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原青野喊他乖乖的时候,声音低沉沙哑,好像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宠溺,总能让他联想到那一晚原青野哑着嗓子对他说乖的样子。
操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原青野倒没被柏树这张牙舞爪的模样给吓着,按理说此刻息事宁人的方式就是柏树说的那样,不叫他的小名,可原青野也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筋,勾起唇角又喊了一遍,“乖乖。”
柏树看着原青野带笑的模样,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离爆炸就差一步之遥。
原青野还没停,又叫了两声乖乖。
“原青野!我草你妹!”柏树终于炸了,气急的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也许是想去揪原青野的衣领,却在站起来的瞬间被安全带又给勒了回去。
原青野本意是想逗逗柏树,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赶紧减速向右打了下方向盘,再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停车区。
他想厉声训一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只是这一脚刹车让少年瘦削的身体顺着惯性甩了出去,额头刚巧不巧撞上了车上那可爱的水晶狗摆件。
万幸的是没撞上尖角,但柏树这个年纪皮肤嫩,那一撞让他额头迅速红肿了一片。
柏树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他有些被吓到了,表情呆呆的,眼睛瞪得很大,仔细看会发现他手都还在抖。
原青野那些话突地就说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捏捏柏树的脸颊,轻声道,“吓到了?”
柏树嘴巴嗫嚅了两下,没出来声儿。
看来是真吓到了,说到底也才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
原青野心下叹了口气,柏松怎么说也把他唯一的弟弟托付给了自己,他总不能让人在他手下呆了一个月都没有就哭鼻子,实在说不过去。
解开安全带,原青野将他的头掰过来,对着额头上的红肿俯身过去吹了吹,“乖啊,不疼。”
柏树突地回神,那声乖啊让他跟触电一样,猛地推开了原青野。
原青野当真是毫无防备,脾气再好的人被三番四次地这么对待都会生气,更何况是原青野这种骨子里藏着嗜血暴戾的人,谁料他刚抬头,柏树紧紧贴着车门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就映入了眼帘。
不光如此,那眼神左右乱飘就是不敢看他一眼。
原青野眯了眯眼,从兜里点出根烟点上,吸了好几口后才斜睨了一眼少年,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怕我?”
第13章以为我要打你?
柏树脑子也乱得很,他觉得今晚发生的这一切简直毫无道理。
首先是遇见原青野,接着原青野过来拼桌,和凉茶聊关于他的喜好和过往,他压根就不明白原青野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就是最劲爆的,他在厕所撞见了唐棠帮原青野咬(分开读谢谢)。
他觉得恶心,恶心的同时还有一股憋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通,乱的厉害。
但他怕原青野吗?
说实话他不怕,他隐约觉得原青野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但或许是原青野那张脸实在太让他喜欢了,喜欢到他觉得原青野一点也不可怕。
当然也可能是他还没有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真正可怕之处。
总而言之,柏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怕。”
原青野吐出一口烟圈,“不怕,那就是喜欢了?”
柏树不自在了咳了两声,“不怕怎么就等于喜欢了,你的阅读理解能力也太差了吧。”
原青野没说话,咬着烟重新发动了车子,到原家大宅子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原家人的作息时间都极度规律,柏树在这里住了两周不到,发现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宅子里就没了人活动的痕迹。
连个夜生活都没有,一点都不符合他社会新青年的特征。
柏树进了门后就往楼梯上走,原青野在后面叫了他一声,柏树此时已经上了两三个阶梯,他停下步子回头看原青野,眼里夹着疑惑。
刚才那个喜欢的话题在他回话之后就戛然而止,一路上原青野再也没说一句话,他搞不明白这男人突然叫他是为什么。
“站这儿等会儿。”
原青野也没说要做什么,而是走过楼梯往一楼某个方向去了。
柏树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真该站在这儿等还是该先回房睡觉去,没等他天人交战结束,原青野就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什么东西。
柏树仔细瞅了两眼,发现是……块布?
也不对,外面确实是布没错,但是里面好像包了什么,柏树没来得及想出个头绪,原青野已经两步走到面前冲他抬起了手。
柏树下意识地闭了眼,结果下一秒额头上传来了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
先前的问题在此刻得出了答案,原来布里面包的东西,是冰块啊。
原青野没错过柏树刚才的表情,他笑了笑,“怎么,以为我要打你?”
柏树没吭声,主要是没好意思吭声,刚才在车里原青野不说话,脸又阴沉,那模样可不就跟要打人似的么,刚才他那是下意识行为,压根没想到原青野不是要打他,而是要给他敷冰块。
“疼吗?”
严格来说少年的肤色并不是很白,应该是闲不下来常年在太阳底下晒,带了点微微的小麦肤色,不过也就是一点点,跟大多数人比起来,他还是显白。
起先还不怎么明显,这会儿经由了时间发酵,少年额头上的红肿已经又扩散了一步,这伤怎么说也是因自己而起,而且看这少年完全一副心大没有在意的模样,原青野只能自己上手,去厨房包了冰块。
柏树脸有些微红,平常在家里磕着碰着了,柏松也会给他敷冰块,不过柏松会一边敷一边唠叨,他经常在柏松动手时就自己拿过冰块了。
眼下原青野给他做这些动作时靠得有点近,他纵使站得比他高了两个台阶,也才只到了男人下巴,浓重的荷尔蒙气息萦绕在他鼻间,柏树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
他蚊子哼哼似的,“一点点。”
适时原青野的手机响起,他一手按着冰块一手去接电话,没听见柏树的应话,柏树离他近,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嗓音,以及那句熟悉的青哥。
他看着原青野露出笑意,让他自己按着冰块,边说边上了楼,期间一个眼神都没看他,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最后一句小妖精夹着风灌进了柏树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