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干这活儿也要奖励?
唐小酥诧异地抬头:“我做饭那么辛苦都还没奖励呢!”
蔺大人就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奖励你。”唐小酥整个儿愣住,他又亲了一下,然后才直起身说:“也奖励我。”
我擦!这男人也太会撩了吧!
唐小酥脸登时就红成一片,捧着鲁班球坐在椅子上莫名被撩得心慌意乱,但仗着人.皮.面具看不到真脸,便咬着唇故作镇定,手里胡乱摆弄,看起来一副我在认真干活儿的样子。
蔺南彦摸了摸她的下巴,又捏了捏她耳朵,就起身去外面练武去了。
人家一走,唐小酥就摸着他摸过的地方,有点发傻。
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明明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干过了啊,有什么好害羞的?!……一起吃一起睡,连洗澡都一起洗过了呢……一想到一起洗过澡,小爷顿时烫得要头顶升烟了,心里一乱,手底下用力没个轻重,只听得‘啪嚓’一声,鲁班球彻底散开成了一堆细碎的小零件。
零件当中,有一枚印章。这个应该就是真正的瑰钰夫人印信了吧!
唐小酥因祸得福,这才岔开了心神,拿起印信仔细端详。
印章居然有个握柄,也是可以随着扭转弯曲的拼接巧物。
有点像把钥匙呢!不会是开什么宝库的吧!
唐小酥心里一乐,便嚷起来:“亲爱的~快过来看,我打开了。”
蔺南彦:“……!”
蔺南彦真是飞奔过来的,他一脸郑重地问:“你叫我什么?”
唐小酥有点莫名其妙:“?什么?”
“你方才,叫我什么?”蔺大人穷追不舍。
“我还能叫你什么?”唐小酥一时是真想不起来刚刚叫了什么,只能试探着问:“蔺南彦?蔺二缺?……蔺大傻子?”
蔺南彦:“……”
蔺南彦挑眉,静静地看着她。
这眼神可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唐小爷缩了缩脖子,这会儿连宝库钥匙都不重要了,可真是越急越想不起来。
一般叫他什么他都没生过气啊,应该不是什么很差的称呼吧。
“不是,我叫你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是叫你就对了呀~”
“嗯。”蔺大人不纠结,只是想再听一遍,不过看样子她是真的忘了,说起这个,他又开始好奇:“你平时怎么叫你师父的?”
“我师父当然就叫师父啊,还能叫什么?”她忽然顿住,想起来偶尔撒娇胡闹时会叫师父叫爸爸,还会叫妈妈,但更多时候会叫师父父。
蔺南彦见她有点心虚,又追着问:“真的只是叫师父?没有更亲密的?”
“有的,师父父,爸爸,爹,我都叫。”唐小爷又皮起来开玩笑,“你要是想听,我也可以叫你蔺爸爸。”
爸爸就是爹,蔺南彦还是能听懂的:“那你叫呀~”
“蔺爸爸。”
“乖~宝宝。”
“滚!”
他俩就这称呼又墨迹了很久,连印章钥匙都忘了讨论。
鲁班球散了,在玄机门天字号的人还没过来这两天,蔺大人就陪着新出炉的乖宝宝玩拼合游戏,除了吃饭睡觉收拾,几乎都耗在鲁班球上了。
中间也有聊天,蔺南彦总是一副有些难以启齿又很想吐露些什么的表情,唐小酥表示理解:“就算你有什么秘密不方便现在告诉我也没事,不用有心里负担,我和我师父之间也没说什么都必须坦白的,但我们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与彼此相关的事情一定要商量,其他事只要不会伤害到对方,那就算有秘密也没关系。”她十分郑重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彼此信任。”
蔺南彦:“好。”
唐小酥:“其实吧,我也有很多秘密,谁也不知道的。我跟你不一样,你或许从来不说谎,但我这人吹牛撒谎都不用打腹稿,所以你要是在别人那里听见什么,有什么想不明白可以直接问我,我们是自己人,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人,我什么人都骗的,所以你在别人那听到什么都不要自己费神去纠结,直接问我就行。原先就我和我师父算我自己人,但现在多了一个你,所以,有什么直接问我们,我都会告诉你。”
想起中秋节的惨剧,她又强调了一下:“同样,我信你,有什么我都会直接问你,但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跟我说点儿什么就来质疑你。所以,我就算有问题问你,也肯定不会是质问你,而是讨论一下真相,然后寻找解决办法。这是我和我师父相处模式,既然咱们……”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脸红了一下,又说:“你就必须要适应这个相处模式。”
蔺南彦心里的包袱丢了,顿时无比轻松:“好。”
唐小酥:“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按照她说的,那么那些事情就变得无关紧要,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随便交代一下就行了吧。
蔺南彦说:“我就想解释一下,百里飞给你说的那些事情的另外一面……我带尸卫屠了亲族的事。”
唐小酥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准备聆听故事。
蔺南彦:“可能我又是在卖惨……”
唐小酥嘴角抽搐:“那也行,说说看,你还能惨到什么地步。”
也许是气氛足够轻松,蔺南彦没带什么情绪,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大约就是,蔺南彦的爷爷就已经睿帝的亲卫了,然后他爹也是,还是第一个在活着的时候就被炼成尸卫的亲卫。那时候,蔺南彦他爹重伤,炼成尸卫也等于就死了,他娘怀着他等于是遗腹子,他们家三代单传,原本说什么都不应该把蔺南彦再送进宫去做尸卫,可是睿帝要给自己的子嗣寻找靠谱的贴身卫士,这想想就知道,以后家族会有多么地权势滔天,蔺家不愿放弃,可那些隔房的叔伯下面的子嗣资质都不好,达不到睿帝的要求,所以他们用蔺母娘家人的性命逼迫蔺母交出了蔺南彦,还骗睿帝说是蔺母产后身体不好,害怕自己死后没有能力好好照顾孩子,还不如就让睿帝夫妇抚养照顾算了,所以蔺南彦被送到了睿帝身边,但是他的母亲在当夜就自缢身亡了。
唐小酥心道,谁特么老公儿子都去做了尸卫还活得下去啊。
如今想起那些缘由,蔺南彦还是会觉得有些沉重。
“我母亲自缢身亡,他们给了我一件东西,说是亡母的遗物,我便日日带在身上,但是,那东西竟然是害得瑰钰夫人小产的毒物……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唐小酥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慰道:“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蔺南彦:“后来,瑰钰夫人发现那东西的厉害之处,但为了保我,便依着流言说是睿帝杀孽太重,不能待在身边,就离开了我们……后来便发生了刺杀事件,我失智后,就什么也知道了。”
“后来我被换了蛊主醒过来,我就一直追查瑰钰夫人刺杀事件,花了七年才查出这个真相,睿帝有遗令,但凡相关者,皆不可活命。”
蔺南彦杀光了蔺家主事人,只剩下了些沾不上此事也没得过什么好处的庶出。
现在蔺家又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但家主却是蔺南彦说换随时都能换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家族能活成什么样,得看蔺南彦心情。
“我容不下那些人踩着我全家尸骨血肉享受那些尊荣富贵,是以,我带尸卫屠族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蔺南彦有些怅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残忍。”
唐小酥听了不少事,加上这段,基本上能串得起来完整事件了。
可是除了唏嘘还是唏嘘,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你帮我把仇都报了呢,可真好,不用我亲自去干那些血腥的事呢!”
蔺南彦怔楞了一下,顿时有被安慰到,所有纠结都放下了:“嗯,都是我应该做的。”
唐小酥高兴起来,仇人都死光了,不用纠结报仇什么的,其他事情就是全凭自己高兴,想怎么搞都行呢!她搓着苍蝇手,笑眯眯地问:“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私事?”
蔺南彦还真是好好想了一会儿,说:“我喜欢四处游走,但又不喜欢露宿荒郊,所以就想走在哪儿都开个客栈,留一个好房间自己用。”
唐小酥笑:“这个好呀!这次天下第一武林大会开办起来,我们俩肯定要四处奔波的,顺便就把客栈弄起来。”
“好。”蔺南彦点点头,笑起来眉弯眼弯,非常温暖。
唐小酥又发现,这个男人真是好看,越看越好看,笑起来那就真是叫迷人,比暮行云和东方正卿那种略显娘气的美,要吸引人得多。
这一看,就不觉看得有点痴。
蔺南彦也没点破,就那么扑在桌边笑给她看。
齐阜和肖白押运十大箱银子过来时,便看到这俩坐在桌边表演木偶对视。
气氛蜜汁浓烈,但却是外人无法插足的。
黑骑们面面相觑,以为蔺大人和小爷被人点了笑穴。
还好霍小武悄悄知会,千万别去打搅,不然保不齐人头落地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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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明拒百里飞
这次押运银子来有塘客栈,随着黑骑一起过来的,除了霍小武还有乌驹尔和百里飞。
黑骑们将那十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码在大厅里,霍小武和乌驹尔就忙不咧地按唐小酥之前提过的吩咐,把箱子盖儿接走后,用红绸将箱子罩起来,再用小桌子将箱子围住后,摆上凳子。
十个沉木大箱子,满满当当的雪花银,排在一起,这阵仗可让人震撼了,就像你有五十万存款和五十万现金摆在眼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连黑骑都连连动容,还不用说霍小武和乌驹尔这俩小子,这俩罩住银子前,对着这一大堆银子可馋了好一会儿呢,可以想象,等下那些天字号的人看到这堆银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叮铃哐啷的响动,终于将旁边对眼傻笑二人组吵醒神了。
蔺南彦和唐小酥都有点不好意思,没敢再看对方的脸,各自找事去忙。
虽然各做各的事,没有交谈,但偶尔偏头,目光总能交接。
浓浓的恋爱酸臭味,弥漫在整个有塘客栈。
大家都心照不宣了,百里飞在旁冷冷地看着,顶了一脑袋十万个为什么。
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俩看起来一点介嫌都没有,反而感情还比之前更好了???
唐小酥去后院喂大黄的时候,百里飞终于找到机会将人堵在小棚子处问话:“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唐小酥一脸莫名其妙:“介意什么?”
百里飞面色沉沉:“蔺南彦……”
唐小酥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顿时有点生气:“是不是你换了我写的条子?”
想起中秋惨案唐小酥就一肚子气,麻蛋,准备好的浪漫全喂醉狗了,都因为这家伙换了条子。
现在还敢跑到面前来摆脸色,摆脸色给谁看啊!
百里飞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事,一时咔住,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瞧他那神色,都不用等他点头了,唐小酥就一本正经地教训道:“我郑重警告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少来点儿歪门邪道的心思。”
百里飞一听歪门邪道顿时委屈得不行了,不管不顾的嚷:“我这就歪门邪道了?他蔺南彦背地里干了多少你知道吗?你就这么信任他!合着你当我给你说的都是骗你的吧!”
“不管他干了什么那也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有毛的关系啊!你嚷什么嚷!你是觉得你比我聪明还是觉得你比他厉害?你凭什么参合我跟他的事?”唐小酥也鬼火冒了,捋了捋头发,银色戒指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反光,刺得百里飞眼尾发红地倒退一步。
看着自己喜欢的小妞以一种纯粹站在对方一起的角度发出质问,百里飞心里难受极了,可他确实没什么资格冲她嚷嚷,他忽然就颓废了,靠着小棚子的柱头滑下去抱着头窘在那里:“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得忘了分寸而已。”
刚刚还要跳起来,下一秒就颓了,还一边颓一边表白,男人的表演能力都这么强的么?
唐小酥有点跟不上这节奏,感觉蛋疼极了,无奈地跟大黄对了一眼。
大黄十分灵性地摇了摇尾巴,眨巴着豆豆眼,似乎在说:你看我也没用我也搞不懂啊……
唐小酥很是无语地看着百里飞窘在那里,几近呢喃地哼唧:“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现在这张漂亮的脸蛋,也不是因为你做饭好吃……”
“那是为什么?”唐小酥到真是有点好奇,什么都不为,那是哪点戳到这位神仙了?
百里飞抬起头,眼框发红,对上唐小酥一脸愕然。
那双漂亮的大眼里,那些闪亮的光,自由与无畏依然明亮,但却又多了些从前没有的羁绊,一想到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据为己有共度余生,百里飞心里就像有只狍子,顶撞得抓心捞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