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在乎吗?你骗人,你怎么会不在乎!”
这特么,打也打不晕,牵也牵不走的酒疯子,该怎么办啊!!
唐小酥无语的望着月亮都想哭了。
我在乎我在乎还不行吗!
唐小酥都想给他吼回去了,幸好还有点理智,万一这醉鬼当真了又不知道要跳什么大神了。
她只能说:“有什么好在乎的……”
“不在乎你干嘛躲我?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我多难受你知道吗?”
这说话还挺有条理性的,也不是重复前面的,唐小酥试图再讲讲道理:“我真没躲你呀,我给你留了条子,说好是去准备中秋礼物了嘛,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呀!我就是怕你太委屈,所以才去准备礼物的,可是条子被人换了,那什么静静,我不认识他真的!不是我写的!我的字儿虽然不好,但也没有潦到那个地步真的!不信等会儿我写给你看看!”
蔺南彦安静地听她说完,听得还挺认真,唐小酥心中一缓,有门耶!她刚想再说下去聊,结果蔺大人一伸手:“礼物呢?”
唐小酥:“……”
呃……这尼玛拉来扯去,手里的东西早不知什么时候掉那旮沓去了。
果然是口封没好,各种绊脚。
唐小爷看着自己的空手欲哭无泪,但她能强行挽尊:“在下面啊!我带你下去看嘛!”
作者有话要说:唐小酥:以后你要再敢这么喝,那就有多远死多远!
蔺南彦:……
第89章诡异的落红
第二天午时,起了大风,吹得树枝哗啦啦地响。
蔺南彦先被吵醒了。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放纵喝这么多酒,宿醉醒过来时,头疼得简直像被针密密地扎了一圈。他从小被种蛊,除了心脏与头,身体上其他地方其实没什么痛感,这会儿却觉得四肢都被拆卸了一样,动弹无力。可即便这样,心里却觉得很安稳,很平静,很舒坦。
蔺南彦望着罩顶眨了眨眼睛,有点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艰难地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却发现中指上套了一枚银指环,他怔了怔,脑子里晃过些断续的片段,忽然就想起唐小酥说这个是定情信物,戴上就保险了!
他不自觉弯起唇来,想仔细瞧一瞧这个定情信物上刻的什么文字,然而抬起另一只手时,才惊觉臂弯里还躺着人,他的手还紧紧拽着人家的手,那白嫩细小的手腕被他捏得乌了一圈儿,臂弯里的人儿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的,她秀美的眉头紧蹙着,一脸难受的样子。
蔺南彦登时一脑门儿冷汗,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有些呆滞:“……”
唐小酥蜷在他臂弯里,身上只着亵裤与肚兜儿,光滑的脊背紧紧贴着他,白嫩的肌肤上遍布青色指印儿,胳膊上尤其密集,脖颈肩甲更是一片可怕的淤青痕迹,竟然还有齿印。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光着,只着亵裤。来不及害羞了,蔺南彦不自觉咽了咽唾沫十分后怕: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探了探对方鼻息,感觉呼吸正常,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僵住了,完全不知道接着该干嘛……
外面风很大,窗棂也被吹得啪啦啪啦响,吵得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但其实也就才两分钟,唐小酥醒了。
旁边的人动来动去的,这尼玛能不醒吗……
唐小酥没喝酒,也头疼得厉害。
昨儿晚上的事,简直不想回忆,真是一想一肚子气。
她把这祸害哄下树来,以为总算安全了,结果这货非要看礼物,见不着就是你骗我!
唐小酥真的很抓瞎,那么小的两圈儿,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掉没掉到地上都不一定,又特么黑灯瞎火的,这上哪儿找去?
蔺三岁拽着她的手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你骗我……你又骗我,你就是在骗我……”
唐小酥已经面无表情了:“我没有。”
蔺三岁:“你想抛弃我门都没有,你别想走了……”
唐小酥目光发散,瞄着不远处桌上快要燃尽的油灯铜座打哈欠:“我没有。”
蔺三岁跟着望过去:“你是不是想砸晕我逃跑……”
唐小酥迟疑了几秒:“……我没有。”
她好像只会说这几个字了。
大半夜的,周围住的下人通通给吵醒了,全堆在院子门口提着灯笼往里瞅,个个儿一脸震惊,不敢说也不敢问,渔庄管事鼓足了勇气才进来问要不要帮忙。
蔺南彦一看有其他人,竟然攀扯着她的胳膊爬起来发狠:“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把他们都宰了!”
唐小酥:“……”
管事当场吓跪,哭着喊饶命,院子外一群人呆若木鸡:半夜围观恐有生命危险啊!
唐小酥也是无奈极了,只能安慰:“没事没事,蔺大人只是喝醉了胡说的,给我留两盏灯笼就让他们都散了吧,别刺激他了,备点热水,等会儿送房里去就行。”
管事的这才颤巍巍地下去吩咐,围观人群鸟兽散,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蔺南彦一看没人给他宰了,又扯着她胳膊撒泼:“别丢下我……不许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唐小酥:“我没有要丢下你啊……”
估计这一夜是没法消停了。
他那模样又着实有些可怜,但‘我想静静’也不至于刺激得这么惨吧?一定还有别的事……
唐小酥摸了摸蔺三岁的脑袋,忽然有一种提前带崽的感觉……唉……幸好,师傅要嫡传,以后有崽也不用自己带……
那是以后……现在这个……
唉,还能怎么办?自己带着呗~
唐小酥只能哄着人找戒指,累够了,总会困倦的吧……谁知道蔺南彦喝醉了更不容易糊弄,还问什么质地什么模样什么大小,唐小酥简直怀疑他根本没喝醉……但这礼物也不是骗他的,她没犹豫就答了:“小小的,银指环,我亲自打磨得很亮的,火光照着该能反光……”她想了想又提前安慰了一下,“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不行明天派人过来一起找,反正就在这一片,总归丢不了。”
他俩就牵着手,打着灯笼,在院里做地毯式搜寻。
唐小酥是没抱什么希望能找到戒指的,只希望能顺便找一个趁手的玩意儿把人敲晕,就算是狂尸,体能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也该能打晕的吧……但蔺大人找得挺仔细,蔺南彦大约是很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啊!
还真是运气好,居然在大树后的小柴屋檐脚找到了大的那只。唐小酥赶紧给他戴上,实在太困了,她没说是一对,便哄着去睡觉。
礼物是真的,那她说的就都是真的……
蔺南彦戴上就放松下来盯着戒指看不再哼哼唧唧,除了不撒手,倒是很乖觉,让干嘛就干嘛,就是反应有点迟钝,行动十分缓慢。
最后,唐小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弄上床的,反正擦洗完,真是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就趴他身上一起睡了。
这会儿看见他一脸紧张,还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唐小酥:“你断片儿了?”
蔺南彦纠起眉头,轻轻点了一下头。
唐小酥无奈地翻了个身,捞着薄被裹了裹,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还一阵阵的疼,没什么精神继续跟他扯,焉儿兮兮地说:“再睡会儿。”
看着她那憔悴样,蔺南彦喉头干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肚子问题也不知道该先问什么,瞧着房里洗漱水盆还胡乱摆着,衣服也甩得四处都是,心里就更是乱糟糟的,再一回头,却看见她刚刚躺过的床单上有一片血迹……落红?
昨儿晚上真的已经……蔺南彦脑子里轰地一声,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本该在新婚之夜行夫妻亲密的事,提前做了,仪式感毁灭了倒没什么,她毕竟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应该高兴,可看她那一身的痕迹,感受一定不好,更何况他居然一点都记不起来……这就太糟糕了!
“昨儿晚上我……”蔺南彦的嗓子好像被锯子拉过,哑得不像话。
唐小酥眼瞧着旁边这男人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一脸颜色变换莫测,最终停在了惭愧与懊丧。她知道自己这一身痕迹想不误会都难,可是……真特么一言难尽。
唐小酥已经没力气解释了:“你想什么呢!昨儿晚上什么都没有!”
看看,果然是糟糕到不愿承认……蔺南彦盯着那块血迹哑口无言,可又该说什么呢?现在可以拜堂成亲了吧?还是,下次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蔺南彦就在这两种答案里徘徊不已。
唐小酥瞧着他一脸便秘的样子,也偏头看了一下。
……呃!
这特么的血是肿么回事?
场面寂静一分钟。
唐小酥一脸懵圈了回忆了一下昨夜的事……上床后确实什么也没干过呀?
她实在是纠结不出这玄幻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恰这时,肚子一阵绞痛,感觉有热流缓缓滑出,唐小酥瞪着眼,不可置信:我擦!大姨妈来的可真是……
她顿时窘得一脸通红,连忙拉被子盖住那团血迹,团成一坨哼唧:“不关你事,你去给我找个婆子进来!”
蔺南彦也不可置信:“落红……”
不关我事?那关谁事?昨夜还有其他人?
“屁个落红!”唐小酥一个枕头飞了过去,然后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去给我叫个婆子来你这个混蛋!”
蔺大人一脸委屈地穿了衣服去找婆子,又寸步不离的跟了回来,待听到婆子说是葵红不是落红,这才释然,又有些失落,失落完又庆幸,心情复杂得一逼。
婆子们忙不咧地去给姑娘准备月事用品。
其实之前师傅说的时候,唐小酥也特地准备过一阵,毕竟之前一直跟着百里红冗的,千金小姐什么都有,她自己备一份也很轻松,只不过这时代的东西,确实不能和卫生巾比方便,卫生状况也让人感到忧虑。
唐小酥被大姨妈搞得无比难受,看见杵在边上的蔺大人就更难受了,她暂时不想看见这家伙,但怕这神经病又钻牛角尖,只能给他找点事做:“你昨儿把我暗器和腰包全扔了,去给我找回来,一根也不能少,没找完就不要在我面前来讨嫌。”
蔺南彦呆了呆:“……哦。”
丢了她的宝贝,她居然没发飙?
他不自觉摸了摸指间的银戒子,感觉吃了颗定心丸。
况且现在这状况他杵在这里确实不好,再皮的女孩子也是女孩子吧……
要脸……都懂。
“那,那我去了。”蔺南彦念念不舍地走了。
麻烦终于走了。
唐小酥趴在被子里裹气。
渔庄毕竟是乡下地方,各种东西都不齐全,唐小爷收拾好,又被送去了灼星小筑。
这会儿阴阳泉的阳泉已开了许久,底下的温度已经滚热到沐浴也要加冷水的程度,屋子里暖烘烘的。寒潭小筑对着泉眼,屋里湿气太重,跟桑拿屋似的,大姨妈来势汹涌,小爷也不得不服个软,乖乖地呆在屋里歇着。
唐小酥:你说这玩意儿为毛一定要来呢?没有女人味儿就没有吧……哎……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蔺南彦:哎……所以,大家一起丢脸了……
唐小酥:闭嘴你别说话!
。
第90章大家都很闲
大风刮了许久,弄了一地凌乱的残枝,却硬是没下雨,过了未时风一停,又是晴空万里。
大树被吹断的树枝还砸坏了些屋顶,渔庄里的村民都在忙着清理收拾,连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也躬着身子四处帮忙,一边帮忙一边叨叨闲话。
“嘿,真是活见鬼了,你说那大人是不是撞邪了?”
“是得吧,不然好端端地,一个大男人扭着个小姑娘又哭又闹的……”
“那不是嘞,比我们家小屯子还会耍娇,哎哟~啧啧啧……”
“得亏小仙女儿吃得住他,不然嘞,还要打要杀的……”
蔺大人站在树枝上被念得耳朵发烫,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丢脸过。昨夜的事,他只想得起些片段,更多的是唐小酥那无可奈何的表情,隐约觉得自己肯定是丢脸了。现在听着老太太们的描述,再对上唐小酥那表情,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旁边干活儿的婆子听不过去,忍不住哼她们:“哎呀,我说老太太些,少说点,累着了就回屋休息会儿,可别给人听见了,怪罪下来可不好。”
老太太们不服:“不得怕~我们可是有小仙女儿护着的~”
她们总算也没一直叨叨蔺大人的光辉事迹,转而说起唐小酥的相貌来。
小仙女儿还真是小仙女儿,怎么看都漂亮得很。
“我就说吧,她洗干净了肯定是比那嫡小姐漂亮的。”
“别说了,小仙女下凡来呢,都要变装的,这会儿化出原型,她是不是就要回天上去了。”
“不会吧……你可别胡咧咧,话本看多了不!”
“……”
蔺南彦紧了紧手里的小挎包又有点庆幸。
树下被人看见的事都这么丢脸了,幸好树顶发生的事没人看见。
昨夜在树上他应该是随手一扔,没扔多远,这小包还挂在树枝上招摇呢,细长的包绳儿搅在树枝上十分牢靠,这么大的风都没吹掉,浅色的包袱皮儿在黑黝黝的树枝里十分醒目。他也就想爬上树顶去估摸一下,在上面扔东西大约会掉在哪一片,还没到顶上就看到这小包袱了。
自从这包袱在嵩山掉了,小爷整日都魂不守舍的,他才特地动用了尸卫去缝隙里给她找回来。毕竟那地方太危险,虽然尸块毁了,但底下的狂尸动物还得大半年才能死绝,实在不是人能去的地方,小爷也没提去找的事,他当然只能动用尸卫了。
以往出动尸卫干的都是抄家灭族的事,这回忽然出动,真是吓得好多人尿裤子了。昆江发讯骂了他一顿,他也没管。
那日百里飞明显不怀好意,他跟过去偷听了一下,听着唐小酥说‘我家醋桶’时,心里还挺高兴的,可这时候有人来报说嵩山的尸卫回来了,尸卫太渗人,必须马上安顿,他便没听完。
谁知道回来时,就只剩桌上那张‘我想静静’的条子,唐小酥跟着百里飞走了。
司徒竞说百里飞将那些陈年往事给小爷说了,蔺大人就开始心慌了,他确实有太多事没和小爷交代过,随便拧一件出来也是冲击接受能力的大事,更何况是百里飞这种一知半解的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