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仍然很乱。
到现在夏疏桐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和云非雾结婚多年,而且在她隐约记得的那几个片段中,绝不会是云非雾单恋那么简单。
虽然很羞耻但是,记忆中明明是她在咬咬咬人家小姑娘。
再结合自己以前的种种,夏疏桐总感觉云非雾是被迫和自己结婚,只是后来才慢慢喜欢上了自己而已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面对云非雾?
要不要把发现结婚证的事告诉云非雾?该怎么和她说呢?告诉她之后又该做些什么呢?
夏疏桐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夏疏桐喃喃道。
钱伶伶看着小夏总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柔声问:夏总,您方不方便告诉我,您的妻子是谁?
如果她没认错,刚才看到的是指套,那就应该是妻子了吧。
夏疏桐瞬间坐直了身子,抿着唇慌乱地摇了摇头。
如果钱伶伶知道那个人是云非雾的话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现在,夏疏桐有些羞耻地说不出口,所以才条件反射地摇头。
那夏总,您能不能告诉我她大概多大,在哪儿工作,您和她见过面吗?我好帮您分析一下。钱伶伶引导道。
嗯夏疏桐想了想,她是个比你还小的小姑娘,就、就在我们公司工作。见面是见过的,但是她没和我说过我们结婚的事。
钱伶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就在公司?比她年纪还小?新媒体部去年入职的那个小妹妹倒是挺符合的,还有宣传部的陈小经理,年纪轻轻但工作能力极强,入职不到一年就升了经理,而且长得也好看,还经常到贵城这边出差。
至于云非雾这三个字在钱伶伶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排除了。
云非雾虽然年龄小,但怎么也和小姑娘三个字沾不上边。
至于为什么小夏总妻子明明和小夏总见过面,却没有告诉她她们结婚的事,很有可能是因为小夏总之前有警告过她,不能泄露她们隐婚的消息。
诶,为什么是警告呢?钱伶伶眨眨眼,发现自己虽然接受了小夏总结婚的事实,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小夏总应该是不会爱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证终于出场啦
第29章
认真思考一阵后,钱伶伶问道:所以夏总,您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意思是在工作上你们还会有交集,而您害怕被她看出您失忆的事情?
不,不是夏疏桐低下头弱弱道,她好像已经知道我失忆了。
不,没有好像。
那您还记得,您以前和她相处的点滴吗?钱伶伶又问。
夏疏桐:不、不记得了。
不,其实还是记得一丁点儿的,就是太刺激了,不能说。
那钱伶伶又思考了许久。
她谈是谈过恋爱,可是失忆这种事却完全没经历过,就算努力设身处地代入小夏总,也很难推测到小夏总具体的想法。
所以钱伶伶用自己贫瘠的小脑瓜推测许久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小夏总的意思是,现在的她不喜欢那个小妹妹,她想要和小妹妹离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失忆的小夏总只是看着凶,其实内心特别软萌。
钱伶伶斟酌道:夏总,您的意思是,您现在不喜欢她?所以不愿意耽搁她,想要和她离婚,但是您害怕伤着她的心,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件事?
夏疏桐苦着脸,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喜欢云非雾吗?
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一点也不讨厌云非雾。也会因为云非雾的靠近而心动腿软,甚至本能地想要靠近云非雾,想将云非雾护在手心里,除了她,谁也不能碰。
可是夏疏桐忍不住怀疑,这纯粹只是她身体的本能而已。
我以前好像对她有感情夏疏桐犹豫道,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但我绝对不讨厌她。
离婚好像有些过了,但的确如钱伶伶所说,如果夏疏桐不能确定自己对云非雾的感情,那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耽搁人家的渣女了?
夏疏桐继续道:而且现在她她手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我不能影响到她的心情,让她分心。
钱伶伶眼珠微动,好像宣传部的那位小陈经理正好谈下一个大项目,正在跟进来着。
钱伶伶自动代入小陈经理:夏总,您可以等她手上的项目结束后,再和她好好聊聊。无论是离婚也好,还是您想将自己现在的状态如实告诉她也好,都可以等到那时候再说。嗯您还可以给她放一段时间的假,等她回来又给她安排出差,这样既不会影响到工作,你们后续也不会觉得太尴尬。
夏疏桐:
和云非雾好好聊聊?
这不就是她在发现结婚证前,想到的方法吗?只是现在多了个结婚证而已。
但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
之前夏疏桐想快速解决她和云非雾的事情,是因为她不知道她们已经结婚了,她以为云非雾只是单纯地被自己骗了、喜欢自己而已。只要说清楚了,一定能够成功劝云非雾放下的。
可现在,就要麻烦许多了。
她和云非雾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甚至如同狗血连续剧一样。
如果夏疏桐现在就如实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云非雾,说不定不仅劝不动她,还会影响到她的拍摄,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不仅是云非雾,现在的夏疏桐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去好好消化这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现在只能拖,拖到拍摄结束。
可也不能只是拖时间,夏疏桐站在云非雾的角度想了想,如果自己深爱的恋人失忆后,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她却总躲着自己,得多难受啊。
早晚都得崩溃。
所以在这之前,还得稳一稳云非雾的情绪。
夏疏桐手指在下巴边摩擦着,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她起身:小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晚多谢你了,回房好好休息吧。
上楼回到房间里后,夏疏桐仍然有些睡不着。
又去阳台吹了会儿风,回来拿着结婚证看了会儿,天快要亮起时,夏疏桐才迷迷糊糊地入眠。
睡梦中头有些痛,好像做了很多个梦,却又记不真切。
梦中的场景黑白虚实不断变化,晃得人眼花,却又压抑得难受,比起梦,更像是梦魇。
夏疏桐就这样难受地睡了几小时,直到闹钟响起时,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装了秤砣。
眼睛也有些痛。
喉咙似乎也有点涩。
夏疏桐扶着床起身,脚一落地,却软软地根本没有力气,差点儿摔了下去。
夏疏桐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全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咳咳
她刚坐回床上,喉咙就忍不住发出一阵干涩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