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雾急忙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往床上走。
夏疏桐显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公主抱,不仅一点儿也不慌,还满意地哼哼两声,又往云非雾身上倚去。
猫猫?夏疏桐被抱到床上,乖乖地歪着头,略带疑惑地低声说,睡觉?
先不睡。
云非雾深吸一口气,神情终于平淡下来,喉咙中的苦涩也淡了下去:软软,你喝了酒,要先洗澡,好吗?
夏疏桐身上酒气很重,可云非雾却并不觉得难闻,相反,她反而很喜欢。
喜欢在微醺酒气下,这么可爱迷糊的夏软。
哦,好。夏疏桐听话地点头,又晃了晃脚,我没力气,猫猫,你帮我脱衣服。
嗯。云非雾手指抖了一下,她随即不动声色地在夏疏桐面前蹲下,轻柔地扣住她的脚腕。
啪嗒两声,高跟鞋掉在了地上。
夏疏桐软软地倒在床上,毫不在意地晃了晃小腿。
云非雾一起身,就看见躺倒在床上的夏疏桐眼神无辜清亮,丝毫没有防备的意思,她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被压得有些乱,脸色也是微红的。
这样的姿势和表情,格外引人犯罪。
软软你先坐起来,我们换衣服。云非雾不敢再看她的脸,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却还是忍不住,克制地问道,软软,你真的还记得我是谁吗?
夏疏桐顺着云非雾手臂的力量缓缓坐起身,双手揽住云非雾的脑袋,下意识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当然记得啊你是猫猫嘛。
夏疏桐声音天真甜软,可云非雾却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丝迷茫。
云非雾心里无声地长叹一口气,不再多问,小心翼翼地坐到夏疏桐身边,帮她一点点将裙子的拉链解下。
白皙的身体一下裸丨露在空气中,夏疏桐很瘦,腰部线条清晰可见,在酒店暖黄的灯光下,又染上一层暧丨昧的光辉。尤其是腰窝处若隐若现的阴影,仿佛是在引人探究抚丨摸。
然后是腿。
醉酒的夏疏桐毫不介意,但云非雾的脸颊却逐渐变得绯红。
说起来,她们长大后的这几年,一年见面的次数不到两位数,所以每次见面时,几乎都是在做一些嗯,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而且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夏疏桐总是害羞,于是云非雾把她灌醉后再做的这种事也没少发生。而且记忆中,醉酒后的夏疏桐总是格外热情。
所以现在,云非雾难免多想。
夏疏桐感受到云非雾的停顿,不解地转过头,手指戳上她的侧脸:诶猫猫,你怎么脸红了,你也喝酒了吗?
说完,还凑到云非雾面前嗅了嗅。
轻软的鼻息洒在云非雾下巴上,痒痒的。
我没有喝。云非雾随手抓过床上的浴巾将她裹住,又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软软,我们去洗澡?
以前的夏疏桐喝醉后,虽然也像现在这样,乖乖的,云非雾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但云非雾感觉得出来,此时的夏疏桐虽然记起了她,却还差了点什么。
或许夏疏桐根本没记起云非雾,只是醉酒后,潜意识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也说不定。
比起失忆前醉酒的样子,现在的夏疏桐更像个小孩,潜意识里亲近谁,她就听谁的话。
所以如果现在和夏疏桐发生些什么未免太趁人之危了。
云非雾压抑住心中想要再亲近一点的渴望,哄着夏疏桐走进浴室,放好水,让夏疏桐先坐进浴缸中。自己脱好衣服后再走进去。
浴室的水雾缭绕下,云非雾隐约看见,夏疏桐偏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她,乍一看像个天真的孩子,可仔细看,又能从中看出无尽的迷茫。
云非雾心脏咯噔一下,她差点儿就以为,夏疏桐的酒已经醒了,夏疏桐已经又不记得她是谁了。
还好,她一跨进水里,夏疏桐就牵住她的手,乖乖往她身边靠了靠。
软软,你坐好,不要动,我帮你洗头发。
云非雾坐到夏疏桐身后,挤了些洗发露往她头上抹。
看着夏疏桐乖乖的样子,云非雾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弯,灰眸中笑意如星空闪烁。
谁能想到,在外那么凶的夏疏桐,能有软得不像话的这么一面呢?
谁也不知道,除了她。
这时候的云非雾,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二十出头少女该有的生动活泼,而非别人眼中那匹孤傲清冷的狼。
两人洗完澡吹好头发,已经凌晨了,夏疏桐困得不行,软绵绵地趴在云非雾背上,被她背出了浴室。
可是到床上后,夏疏桐又来了精神,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自言自语:还得给小钱发消息明天早起回海城
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钱伶伶?
云非雾心里酸涩起来,不由自主地握住夏疏桐的手:软软,你明天要回海城?
对呀,爷爷喊我回去谈生意。夏疏桐回握住云非雾的手,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两只手握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
夏疏桐的手很暖,那股暖意仿佛顺着手指缓缓流入云非雾的指尖,又往她心里窜。
云非雾一点点向夏疏桐靠近过去,眸中难以抑制地透出几分紧张。
软软钱伶伶和你,是什么关系?云非雾顿了顿,轻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对你而言,她是你的什么人?
诶?夏疏桐迷茫地想了想,最后坚定地点头:女鹅!
云非雾:嗯?
醉酒的夏疏桐像个小孩一样,说出的话也显然是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再怎么说,把自己的贴身秘书看做是女儿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再仔细一想,钱伶伶虽然年纪不算太小,但长得的确娇小可爱,会勾起夏疏桐的母爱大概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吧。
好吧,还是很奇怪。
云非雾又问:那我呢?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猫猫这回,夏疏桐更迷茫了。
良久,她才喃喃道:妹妹。
云非雾心里蓦地一痛,和夏疏桐十指相扣的手,也不自觉捏紧了些。
妹妹?
一起上床一起睡觉领证结婚的妹妹?
夏软,你云非雾自己都没注意到,身体就朝夏疏桐倾了过去,手也一下子松开,一点点移到夏疏桐脖颈边。
一下子将夏疏桐压在身下。
随即她挑了挑眉,声音随之轻佻起来:姐,姐?
分明是很有压迫力的姿势,夏疏桐却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她眼中仍然有些迷惑,似乎是在认真回想着什么。
云非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