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他在外面听来的事情不少,关于那片大漠和璃国,听得最多的就是试图寻找它的人,许多最后都失踪了。

穆昭阳想着,下意识担心地看向白云玺,却见他依然挂着那狐狸般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被他看得浑身发寒,只听见他说:别人或许找不到,但我和行歌一定能。

穆昭阳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疑惑都要化作实质。

直到白行歌轻飘飘地在边上解释: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其实我和我哥是璃国三公主和大祭司的儿子。

穆昭阳:?!

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汇聚成了懵逼的表情,白云玺觉得自己的小炉鼎好像有点太憨气了,傻得他忍不住想马上把人抓回房里来一发,顺便练练功。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白行歌看着还没回过神的穆昭阳被自家大灰狼似的哥哥拉走,只坐在桌子边朝他微微一笑挥挥手:有什么好奇的就问我哥吧,他都会告诉你。

其他人或许去不了,但他和白云玺就算闭着眼睛走,也肯定能回到璃国。

这是他们血脉与璃国天生的联系,璃国不会不认自己的孩子。

·

唐之渊死之后,第八枚碎片落到白行歌手中,无相鬼为了逃离自主切断了与它的联系,所以白行歌身上被压制的天佑之气也得到释放。他恢复得很快,不过休息了一个晚上,气色就好了不少。

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谢璟深,他身上的紫金之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帮自家主子采补。白行歌隔天起身时,谢璟深也出乎预料地一同清醒了过来,与他们一同整理好东西出发,而且精神瞧着也比前几日好多了。

穆昭阳见到了还不忘调侃:果然啊,再悉心的照料,也比不上嫂子□□一晚来得有效。

谢璟深瞥了他一眼没回话,也没和他置气,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白行歌看了眼穆昭阳脖子上那明显的痕迹,弯了弯眼睛,手里合起扇子微微抵在嘴边遮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彼此彼此。

不得不说穆昭阳的体质确实与白云玺非常合拍,而且像他们那种修炼结束后,除了白云玺自己在修行上能够获益之外,作为辅佐他的小炉鼎,穆昭阳也会等同于喝了十全大补汤那般,获得体质上的加持。

所以本质而言,不确实都挺相似的吗?

穆昭阳脸皮到底是比较薄,嘴贫贫不过白行歌,红了红脸转过身去忙着安排其他事情,不回话了。

白行歌笑了一声,几人准备好后就要出发。

黎星宸作为摘星阁阁主,这一回亲自过来帮忙算是看在谢璟深的面子上。他虽然也很乐意陪他们走这一趟,奈何作为阁主,他不能保证白行歌他们这一走得离开多久,阁内还有许多要务得靠他处理。毕竟他不像谢璟深那么任性,身为楼主但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楼里,把楼内管家和几位堂主的能力都给锻炼了出来,事务都能安排得紧紧有条,让他和穆昭阳有能够任性的资本。

白行歌见黎星宸打算回去摘星阁,想到弱小无助,一时脑热就跟着他们一块跑出来的季君浩,他便再次向黎星宸请求:可以先将八王爷寄托在你们摘星阁吗?

黎星宸挑了挑眉:倒没问题,不过我可不会哄孩子,把他惹哭了我不负责。反正从答应帮忙谢璟深的那一刻起,早就把季君延得罪了一遍,他倒是不介意再多做私藏落跑王爷的事情。

只不过第一次忤逆了季君延的季君浩在和他们离开后就开始陷入了惶恐之中,白行歌对他耐心是极好,一直在边上安抚着他。黎星宸性格恣意嚣张还逍遥,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前阵子见季君浩又跟个孩子似的边哭边担心季君延不高兴的事,没忍住就把他小怼了一通,说他一个男孩儿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说哭就哭,实在懦弱。

季君浩一直都被人尊敬着,就算性格再弱小也没人骂他,季君延巴不得他长成这副模样就更不可能会去教训指责,所以第一次被人这样怼了一通的他直接被骂懵了,也忘了继续哭。

这件事白行歌也知道,毕竟他就在边上,也知道从那天起这两个人的关系可真是变得糟糕透了。季君浩在大部分人心里就是个太阳般暖和的孩子,总是能够给人带来快乐,脸上也爱挂着笑容,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包容心也很强。他和季君浩认识那么久,第一次见到他讨厌一个人。

很不幸那人就是黎星宸,从那之后季君浩就没再搭理过黎星宸。心思简单的他表达喜欢还是厌恶一个人的方式也很直接,这些天下来就没正眼瞧过黎星宸,连坐都不想紧挨着他,实在没办法也会气呼呼地背对着他。季君浩心思是单纯,但脾气意外倔得跟一头牛一样,黎星宸对此也不在意,就是感慨这人脾气比外表所展现出的要来得大。

到现在季君浩还没原谅黎星宸呢,白行歌光是想想就能猜到他们俩待一起气氛会有多僵硬。然而没办法,他自己也不知道和谢璟深他们去璃国会花上多久的时间,期间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都是未知数。季君浩就一张白纸,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他只能先把他交给黎星宸帮忙看管了。

不论是看在交情或是酬劳的份上,黎星宸都不会拒绝,此事也算是定下了。

白行歌原本还担心季君浩会闹一通,不过他虽然不喜欢黎星宸,但脑袋倒是清明得很。既然不喜欢,非得同行的话不搭理对方就好,他也知道白行歌他这一趟离开是去办正经事,自己没什么能力跟过去只会拖后腿,所以很乖巧地就应了下来,泪眼汪汪地和他说:那我等阿歌回来,你一定要去摘星阁接我哦!

好。白行歌应道。

一行人就这样分开,白行歌他们分了两辆车子,他和谢璟深占了一辆,让白云玺和穆昭阳自己处着,谁也不打扰谁。

前往璃国的路必然是艰难又漫长的,少说也要废上十来日的时间。幸好的是大部分都会在有草木和水源的地方,只有预计最后两三天得承受大漠变化无常的天气。

谢璟深几乎每时每刻都和白行歌待在一起,随着白行歌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如今至少可以做到有六七个时辰醒着的时间。

还真不习惯。谢璟深牵住白行歌的手,坐在边上沉声说道。

作为飞月楼楼主,睡眠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忙碌的时候,他可以两三天都没睡觉,这会儿被迫一直昏睡,可真像是把他那些年却的觉都一次过给补上了。

白行歌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挺好,你就该多休息。

赶路的日子是平凡而又无聊,季君延那里和季君泽的争执激烈爆发,自顾不暇,自然暂时没法来骚扰他们,白行歌倒是趁机又过了一小段闲暇的时光。

俗话说得好,暖饱思淫|欲。白行歌倒是没有觉得暖饱,可因为谢璟深重伤随后又总是昏迷不醒,迟迟没能得到安抚的合欢毒又开始作祟。白行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正好是白天,谢璟深就坐在他边上,安静地靠在车厢边缘睡得不知人事。

若不是这毒在此时发作,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谢璟深的气息就在边上,合欢毒发作的时候,白行歌只觉得身上不断像是有电流淌过般的鸡皮疙瘩冒起,体内的热流疯狂翻腾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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