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让白行歌男扮女装进来是谢璟深的主意,可如今想到他得顶着这装扮的落月教里走动,甚至让别人见着,他突然有些后悔。
白行歌见他眼神有些不对劲,便出声警告:谢璟深,放开我,你当这里是你飞月楼呢?
谢璟深双眼微微一眯,许久后才漫不经心地说:让我亲一下,我就把你放了。
白行歌:他至今无法理解,谢璟深究竟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双手微微挣扎了一下就挣脱了谢璟深的束缚,伸手掰了掰面前人的那张脸后嫌弃道:不行,这张脸太难看了,下不了嘴。
谢璟深挑了挑眉,发现他这句回答竟然只是在拒绝他的易容,心情颇为愉悦地低笑了一声后,低头又覆住了门边人的唇,让他短时间内再发不出除喘|息之外的其他声音。
主动做这些事的人几乎都是谢璟深,白行歌在被他掠夺了气息,脑袋逐渐陷入浑噩时,只记得感叹他的技术好像在短时间内有了很大的飞升。像是有能力的人不管在哪方面都能领悟得极快,从最开始的生涩与毫无经验的触碰,到现在不过一会儿就让他双腿有些发软,甚至不小心被他挑逗着不受控制地露出些许被取悦了的呻|吟。
他感到有些羞耻,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意识一同沉沦。
谢璟深的另一只手正扶在他的身后,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后方的印记处轻抚。明明隔着层层衣服,那样的触碰并不会给他带来影响,但他还是觉得那一片地方,正在逐渐灼烧起来,烧得他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如浪涛般狠烈地欺负着白行歌一段时间后,谢璟深才终于舍得退开。低头见怀中人双眼有些朦胧似是还未完全回过神,眸光有几分哀怨,他才又低头像是安抚那般,浅浅的,一下又一下触碰着,轻柔而又缠绵,却比方才浓烈的亲吻更挠得人心里发痒。
谢璟深没忍住嘴边的笑意,低声在白衣人耳边说:白行歌,你又不拒绝我。
白行歌被他半揽在怀里,靠在他胸前呼吸,累得不想说话。他缓缓闭起了眼睛,好像透过这一次的亲密接触,又更加确认了什么。
好像真的只有在和谢璟深以这种方式触碰时他才不会有厌恶的心理,不仅没有,甚至还有点享受其中。
思及此,他的耳朵又红了红,恨不得直接把人埋起来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窘态。
可是,这份感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又从哪里而生?
和谢璟深相遇相识相知的过程在他脑海中飞快地又回忆了一遍,他也无法去找到一个真正让他动心的点,只是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对他的那份情感,早已与其他人不同。
日常之间的相处,不经意的靠近,还有能够在彼此面前更加放松去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模样或许这一切种种,是不小心冲破了那道心门的原因。比起所谓的一见钟情,又或是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爱恋,他觉得自己对谢璟深似乎更偏向于日久生情,却又不完全是。
否则,他和季君延之间早该擦出什么火花来。
即便如此,白行歌在回答谢璟深时,还是有些嘴硬:滚。
谢璟深像是又笑了一声,胸膛处还传来微微的震动,然后他听见他说:我的易容术其实还行,你若喜欢,我以后能天天换一张脸来亲你,这样你是不是会觉得更刺激?
白行歌脸一红,起身把人推开,咬牙怒道:我没有这种喜好!
谢璟深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像在遗憾着什么,握住他的手后又用着正经且严肃的语气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还能在其他地方给你刺激,想试试吗?
白行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直接开门把人给推了出去,良好的素养让他最终都没开口骂人。
谢璟深站在门外,看着被人重重合上的房门,却愉悦地弯了弯眼睛,嘴边的笑容难得有些许柔和,若让飞月楼的人见到了,恐怕得惊得下巴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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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他们陪着容若耶在落月教待了好几天,因为没什么要紧的事,原本容若耶只留了一日就想离开,却被那个热情的副教主给留了下来。因为一直待在容若耶身边,白行歌和谢璟深能够见面的时间倒是不多,反而得天天面对那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副教主。
柳清叶则是不断在他们之间走动,偶尔会跟白行歌汇报说,谢璟深利用空档在落月教里做调查。据说他的行动还挺顺利,短短几天就已经摸出他们躲藏在朔国的好几个据点,包括他们近期联合皇宫想给一些正道势力惹的麻烦,都给一一记在了心里。
期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容若耶暂时没有受到伤害,倒是柳清叶看起来比较疲惫,一脸厌烦地跟他说:所以我才不喜欢魔教,他们不止修习的功法阴暗,就连教派的风格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行歌被他这话给逗笑了:你都是一只鬼了,还需要喘气?
柳清叶抖了抖肩:视觉冲击吧,反正我看他们哪儿都不顺眼,这让我觉得不舒服。顿了顿,他又说,我昨晚见到他们偷偷接了个浑身黑袍的男人入了落月教,那人身上拥有和你相似的能力,所以我不敢接近,省得被发现了行踪。那人,或许就是你提到的尊者。
白行歌沉吟道:如此,那他们可能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了。
柳教主且放心,既然我答应了要帮长公主解决问题,就有大概的把握。只要教主答应事成之后,能让长公主把碎片给我就可。
柳清叶点了点头:那等邪物,我也不想让若耶继续拿着。既然你有安排,自然要交托与你。
说着,他还神秘一笑,意有所指道:璟深看上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白行歌选择假装没听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夜里
白行歌躺在床上,因为处于一个陌生且不安全的地方,他的睡眠很浅。所以当有人偷偷溜进他房间跃到他床上时,他马上就被惊醒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进房方式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谢璟深,但黑暗中那人身上传来的陌生气息,那令人作呕的腥臭煞气,让他瞬间意识到对方并非他熟悉的那个人。
他张口正要呼救,就被对方给用力捂住了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低头朝他凑近端详了半天,才用着有些粗哑的声音惊道:竟然是个男人?
白行歌听到这声音,认出了对方是落月教副教主的身份。
他生气地给了那副教主一个白眼,堂堂副教主竟然做出半夜溜进人房间的事。
呵呵,有点意思。我不管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有其他不可说的原因,到底是个小美人。那人阴沉沉地笑着,就算是个男人,我也一样能玩得起!
不过,既然觊觎着我们落月教,总是要给小美人一点教训才行。
副教主说着,不知从哪儿挖出了一支细长的针,在他挣扎时直接往他脖子扎去,刺痛的感觉瞬间疼得白行歌眼里冒出了泪花。
白行歌冷眼盯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听见他用着阴沉的嗓音在他身边低声说:小美人平日里看起来还挺冷淡呢,不知你这朵高岭之花浪荡起来,会是什么样的风景呢?
你真是好福气,并非人人都有机会可以尝试一番咱们落月教的合|欢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