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容若耶耐着脾气和他们说:多谢几位关心,不过我既然身为靖国长公主,想要做什么应该还轮不到你们几人插手?我也没有想离开魔门的意思,毕竟已在里面多年,和门内兄弟姐妹们都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谢璟深冷声开口:但你的兄弟姐妹们把我的亲弟弟给抓走,那可就要追究了。

容若耶像是听见了什么令她感到万分错愕的事情,怔愣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询问一声:你的弟弟?你是指飞月楼副楼主?顿了顿,她又用着白行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的语气问,你是飞月楼的楼主?

谢璟深的反应也有些异常,他回答得不如从前要来得爽快,而是在盯着容若耶静默许久后,才淡声回答她的问题:是。

容若耶不说话了,谢璟深冷漠地扫视了一眼拔出武器挡在容若耶面前的那些护卫,又郑重地提醒:若长公主底下的人不做配合,就别怪我们用硬手段了。

你们岂敢?!最先发话的仍是那位侍女,她直接无视了容若耶还没有下令的事实,握着武器就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谢璟深望向他们的冷冽眸光里仿佛还带着几分轻蔑,完全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甚至眼尖地发现有其中一名护卫疑似是要给不在此地,或是刚离开不久的那批同门发送求救信号。没有给他把信号发射出去的机会,谢璟深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彻底折断了对方的双手,还顺道送了他重重一脚,直接把人踹飞好几尺,落地后还吐出一大口血。

白行歌在边上默默将脚步往后挪了挪,心想谢璟深的内劲儿是有多大?

容若耶就那样在一旁冷眼观战,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阻止,像是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而柳清叶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她的身边,视线安静地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移开。

其实是容若耶知道她即使开口,也未必能够制止那些人,她虽然被纳入魔门,仗着长公主的身份获得不少福利,可实际上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自己还真未必能左右跟着她的人的想法。

如今这种情况,只有获胜的那方有资格做决定。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谢璟深不止赢了,还赢得非常彻底,毫不犹豫地直接断了那些魔教徒的性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的打算。

把最后一个落月教教徒给解决的时候,他只站在原地抬头朝前方的容若耶看去,无声地宣布着结果。后者与他对视许久后,才用那与谢璟深颇为相似的,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说:你把我的人都杀死了,要我如何向落月教的人交代?且你们想随我入教,却把他们的亲信们都杀害,你认为他们还会信我?

谢璟深面不改色地抬起手理了理衣袖,将上面的皱褶抚平后说:那就简单了,由我们来代替那些人就好。

容若耶笑了一声,唇角弧度却没什么变化: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觉得落月教的人都是傻子?当年最大的魔门是被你飞月楼给灭了,可如今落月教也发展处不错的势力来,要想对付他们也不容易。

谢璟深那双好看的凤眼眯了眯,眼底滑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是吗?

既然当年的总魔教我都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刚开始长羽毛的小魔门,还想我给他们眼神?他的语气是如此冷傲又漫不经心,远远看着的白行歌被他身上气势给震得,一瞬间竟有种被吸引住的感觉。

就欣赏这种放浪不羁还特别自信的人。

容若耶倒也很一针见血:但他们还是把你们副楼主给抓住了。

谢璟深脸上的表情似乎裂了一瞬,然后才冷着脸说:昭阳是我弟弟,副楼主的位置本来就只是丢给他玩玩,他的实力不再考量之中。

白行歌:噗。

穆昭阳知道谢璟深这样说他吗?

容若耶的表情也闪过了一瞬的怪异,最后坦然道:你们都把人给杀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反击的能力,除了妥协之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这也是白行歌觉得有点疑惑的地方。不晓得靖国国君当真是被妖后给迷得神志不清,还是他本身对容若耶的在意程度就不如他们先皇,怎能轻易放容若耶一个人过来朔国呢?看样子,派来的护卫也不多,有一半应该留在了禅寺。

他这是高估了朔国的治安,还是对容若耶的生死并不在意?他觉得对方若是在意,应该不会在这种时期,轻易放容若耶出来。

有件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落月教与以往的魔教不同,他们现在还有靖国和朔国的皇宫在背后支撑,想要将他们捣毁并不容易。

谢璟深似是从她的话里想到了什么,淡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同,毕竟从前那个魔教,也有靖国皇宫在背后插手不是?

容若耶眸中泛过了些许异色,像是有点讶异于他说的这番话,旋即又独自陷入沉思。

处理完容若耶身边那些人,他们便护送着她回到了她住宿的地方。留在那里的护卫们见她出门一趟身边换了一波人便开始起疑,不过有部分认得白行歌和谢璟深是受过她帮助的,一时间有些茫然。

谢璟深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个谎言,说是他们在外出时正好遇见容若耶遭到行刺,而且身边有一半的人都被收买叛变,那些忠心的为了护住她丢了小命。容若耶差点被人给掳走,是有幸他们路过认出了她的身份,把坏人和叛徒打死后将她护送了回来。

护卫们觉得事情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纷纷看向容若耶。可后者却配合得很,只回了句:就是他们说的那样,本宫倦了,想先歇息,你们都先退下吧。

把容若耶送回之后,白行歌和谢璟深就离开了。有柳清叶跟在她身边,一旦她有什么动静或想提前离开都会让他们知道,所以他们并不担心。

俩人结伴回到了客栈,各自梳洗干净后,才又躺到同一张床上。

谢璟深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回来后也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到睡前才和他道了一声晚安,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带着满满的不悦。白行歌心想他很可能是因为担心穆昭阳所以才会如此,想了想还是朝背对他躺着的人关心道:放心,我说昭阳不会有事就一定能安全回来。

许久后,快要睡着的白行歌才听见谢璟深闷闷的一声:嗯。

等到身后之人呼吸像平时那般变得绵长,一脸严肃又冷漠的谢璟深才转过身,安静地看着那于睡梦中,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柔和,还特别好看的白行歌。

白行歌的睡姿和他人一样,安静也不好动,同样的姿势有时候可以维持许久,几乎不闹人。除了实在冷得受不了会下意识朝他这里靠近寻求温暖之外,很多时候都疏离地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谢璟深并不喜欢他们之间像是楚河汉界给分隔开来的空间,便会趁白行歌睡着后朝他靠近。看着白行歌紧闭的双目,谢璟深想起今日白天,他莫名其妙的哭泣。

要说很少见到白行歌哭那也算不上,这人特别怕疼,一点点的伤都能让他疼得冒出泪花来。

或许是他多虑了,可是他下午哭红着眼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仿佛是这个人的心里深处有着被埋藏得很深的悲伤,在白天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叫他给发现了。

白行歌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

谢璟深没忍住又朝他靠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又往前轻轻一凑,做着夜里总悄悄对他做的事。他头微微一低,在白行歌软而粉嫩的唇瓣上浅浅印下,像是带着轻微的吸|吮,又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爱抚,不敢太深入,害怕惊动梦里的人,也害怕惊动自己努力克制的内心。

何时才能再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谢璟深有些发愁地想着,他不曾追求过任何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做。而且比起不知道,他其实更加不敢去往前跨越那一步。他从白行歌口中听说过一些他和季君延之间的事,季君延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帝,待白行歌也是非常之好,可那样的人仍旧没能得到他的喜欢,甚至还让他因为排斥而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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