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角不知何时红了一片,只能赶紧扯好衣服,回头气呼呼地冲着谢璟深瞪了一眼。

谢璟深还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原本只是在给白行歌上药,只是白行歌总遮遮掩掩的,后腰有一半的地方都没露出来。普通时候就算了,不过他看见还有一大半片的淤青被藏在衣服之下,为了上药就下意识把他衣袍往下扯了扯。

没想到这一扯,不小心让他看见了白行歌腰上,那一片在他白玉般的肤色衬托下,视觉冲击显得特别之大的,很像是一朵莲花的蓝色印记。

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白行歌为何对自己的后背总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他知道白行歌的身份并不像表面所显的那般简单,以为那个印记象征着什么特殊的身份,一旦被人看见身份将会败露,所以才要如此防备。

只是当目光触及那个印记时,谢璟深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就突然产生一种很想要触碰一下的想法。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滑过,身体已经先一步施行了,然后发现白行歌的反应非常排斥且奇怪。

谢璟深还未从白行歌那一阵错觉般的呻|吟反应过来,就收到他一记,语气说是瞪眼,倒更像是在挑逗的眼神。

真要人命。

白行歌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现在有多勾人,还在和谢璟深生气:你,你怎能那么不尊重人呢?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就随意乱碰?

谢璟深沉吟了片刻:难道,不是胎记还是印记之类的东西?

白行歌抿了抿嘴,这么说也没错,可是等等,他才突然意识到,谢璟深真的碰到了。他怎么会碰了呢?正常人就算不小心看见,没经过允许难道也会随意触碰的吗?

他开始在怀疑谢璟深那是不是个正常的下意识反应,是他因为知道印记的秘密,所以想得多了一些。

咬了咬牙后,他只能和自己生闷气:就算如此,那也是我身上的东西,轻易碰不得!

谢璟深又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出一句震惊了白行歌的话:是吗?但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还挺舒服

说出这种话的结果,就是谢璟深狠狠挨了白行歌一脚。

他第一次知道白行歌原来也可以有那么大的力气,踹人还挺疼。

不过白行歌还有内伤在身,也不能发太大的怒火,踹完谢璟深自己倒是捂着胸口猛地咳了起来,看得谢璟深有点心慌:行了,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不能让别人碰上?碰了你会受伤?

白行歌憋了憋:倒不会。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人,还有方元他们只是在和他开玩笑还是那是真的叮嘱。

若按他们所说,碰了他印记的谢璟深岂不是就得对他下半辈子负责?

白行歌觉得这事情听起来简直就像是那些长辈们当初为了不让人轻易发现他身后的印记,恐吓他而编造出的谎言。瞧,他现在半点感觉也无,除了那个地方敏感了些许之外,他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羁绊或是契约的形成。

于是白行歌没有将此事告诉谢璟深,反倒是后者在确认碰了那个印记不会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后,意味深长地回了句:那我明白了。

白行歌并不明白谢璟深究竟明白了什么,然后就见到谢璟深突然弯腰,低笑着对他说:白行歌,其实我也挺记仇的。

他一开始还没理解过来谢璟深这句话的意思,直至他忽然被谢璟深翻了个身压在床上,不安感才逐渐袭来:谢璟深你想做什么?

礼尚往来罢了。谢璟深淡漠地回道,那日你给我下药的时候,把我伺候得挺舒服。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帮一帮你,不必言谢。

白行歌努力挣扎: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谢璟深倒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别乱动,药还没上完。

白行歌的手在床铺上抓了抓,咬牙怒道:谁上药用的这种姿势?你先把我放开。

谢璟深的力气是真的大,只被他一双手钳制着,他就完全动弹不得。

他听见身后的谢璟深沉沉一笑,语带笑意地回了句:我啊。

白行歌有点后悔,先前有机会给他喊人来帮忙的时候,他没有大喊阿竹的名字而是给了谢璟深机会跟他打商量。等后来他意识过来想喊人时,已经没有能够发出声音的力气了。

谢璟深确实是拿着药膏在给他上药,只是动作分明就故意借着上药的名义,触碰着他后腰处最敏感的部位,让他浑身发软毫无抵抗能力,意识也越发混沌,身体甚至还被刺激得起了一种奇怪的,让他有些无措的反应。

白行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浑浑噩噩之际,他只记得自己就顾着骂那个姓谢的大流氓了。

他红着眼睛趴在床上,周围忽然被一股不属于自己且十分强势的气息包裹,像是想要彻底在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沾上这个味道,让他无法轻易逃离。

白行歌。谢璟深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扑到他耳边,他的心微微一颤,才惊觉对方竟离自己如此之近。

这样的距离,着实有些过于亲密了,已经超出正常交往之间该有的距离。

谢璟深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鬼,带着一种散漫的冷傲,和不知从何而起的诱惑:从最开始见面你就该清楚,我并不是什么和善的大好人。

白行歌又下意识回想起谢璟深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忽然陷入了迷茫。

他明明知道谢璟深对他很可能图谋不轨,上药接近自己这种事只要他极力拒绝,谢璟深又能奈他何?他明明心里有这样的猜测,可最终还是纵容着他,让他拥有步步接近自己的机会,甚至这般欺负他。

白行歌没忍住想,如果今日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季君延,他也会有同样的反应吗?

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答案。

若是季君延,他想,他或许连让他动手给自己上药的机会都不会给。

为何,他却能够允许谢璟深靠近自己?被这般欺负,心里生气有之,可仔细一想,却发现并没有太多的厌恶。

白行歌冒着冷汗轻喘着气,谢璟深似乎发现了他的狼狈,又低声在他耳畔,似诱惑般说:我帮你可好?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还在维持着最后的倔强:不

他堂堂大国师,怎能如此堕落,经不住这点诱惑而沉沦?!

烛火摇曳,万籁俱寂,客栈里的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唯白行歌和谢璟深的房间已经超过了平日里就寝的时间却还亮着,偶尔还有小猫叫声般的呜咽从里面传来。

夜里,身心俱疲的白行歌就连在梦里也被骚扰着。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那许多年未见的大祭坛,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地方,还是他娘亲带着他一起,围观自己的亲爹祭祀的时候。

本该是破烂不堪的祭坛在梦里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光辉,披着各式各样宽松衣袍,辈分几乎都足以当他长辈的人聚集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场面哄乱得很。

白行歌还在人群中见到众星拱月般被围绕起来的方元,后者最先发现他的到来,立马欣喜地朝他招了招手:臭崽子,你真不错啊,终于长大开始有想法,准备成家立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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