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叶浅月手握着法器,回道:我于长江上偶遇一位公子,他独自一人乘着船,闲着无聊出来赏月。他见我受困于长江,又知我心有牵挂,甚至道出了之奉的危机,便施法助我离开了长江,还赠了我这个法器,说我会用得上。

白行歌看了眼她手里的法器,又惊奇地发现上面的咒文竟也是他看得懂的,与他平日里在用的如出一辙的文字。

他没忍住问:叶姑娘可否将法器借我一看?

叶浅月点了点头,将法器递上后说:自然,况且我此趟也只是过来助之奉躲过一劫。那人也提醒了我,能够留在人界的时间不多,所以我还正想着要托白公子若有机会,替我将法物归还于那位公子。

白行歌端详着上面的咒文,越看心里震撼是越大。和先前抓住了穆昭阳,并在他身上画了未完成的咒文的不同,这人在法器上落下的咒文特别完整,甚至还能够给他提供新的思路。

叶姑娘能不能描述出那位公子的长相?

只见听完白行歌这个问题的叶浅月突然微微低下了头,哪怕她已是鬼灵,脸上根本看不出血色的变化,但白行歌还是觉得自己从她表情中读到了害羞之意。

白行歌:?

叶浅月轻咳了一声,才用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说:是一位,生得特别风雅俊逸的公子。

白行歌: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玩笑般问:真那么好看?连叶姑娘都被他俘获了心?那不知,是我更好看还是他?

叶浅月捂了一下双颊,正了正色说:白公子就莫要笑我了,论好看,白公子自然是我见过的男子当中最为出色的。只不过那位公子,也生得好生风流倜傥,与白公子是不一样的好看。

白行歌也不再闹她:你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替你找人。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把它交给了我,那人若有所感知自会前来找我索要。若是没有,那他就先拿着吧。

这东西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说不准他还可以修改上面的咒文,将法器改成其他的效果。

走了一会儿,白行歌又指了指陈之奉楼阁所在的方向:陈阁主,你当真不需要我帮你和他道个别?

叶浅月又安静了许久,然后才摇了摇头,脸上表情看起来多了些许释然:已经多年,哪怕如今得知之奉只是受到情蛊的影响,但那份感情,或许在当年被驱逐的时候,已经被我彻底放下了吧。就算让他知道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让他忘却这些事,专心将璇玑阁打理好便可。

叶浅月把东西给了白行歌,又暗搓搓托他帮忙留意陈子清的下落后,朝他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璇玑阁里的骚乱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但明天也还有好多后续的事情得忙。之前的房间因为那个窟窿已不能再睡人,白行歌就着附近又挑了一间,沐浴洗漱了一番,将自己的身体又清理干净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床。

确实,从离宫以来,他几乎是将那十几年攒着的灵力都给消耗了出去。有些累人,但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比起在宫里的无所事事,他更希望将自己所学,所拥有的能力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再说,他觉得自己运气是挺好,除了背上那个意外的伤痕之外,其实也没吃了多少苦头。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行歌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只是还未来得及深眠,身上忽然席卷上来的寒意在一次将他冻醒。

他估计自己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惊动了体内的寒冰蛊,这一次的寒意比先前那几次都要严重上许多,他已经多披了好几层衣服,用棉被将自己裹得厚厚的,还是冷得睡不着。

心烦意乱之下,他沉着脸下了床,披着斗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直接走到附近的一处房间之前,抬手敲了敲。

房里的灯还点着,里面的人显然还未歇下。

房门开后,谢璟深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瞬间跃入他视线。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衣袍,身上还带着些许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墨色的长发难得没有束起,散散地披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少了一分气势,多了一些错觉般的柔和和沉静。

谢璟深似乎对白行歌会在这个时间点找上门感到有些疑惑:什么事?

白行歌倒是很干脆地道明了来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日万的第二个周末#

白行歌:太冷了,还是去找个暖炉吧。

谢璟深:寒冰蛊你真是比昭阳这个兄弟更合格。

穆昭阳:???

阿竹:敲,辣鸡楼主趁我睡着又要吃我家公子的豆腐!

第四十七章

谢璟深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他睡?睡什么?是他想的一起睡吗?

白行歌见谢璟深站在门口处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眼神看起来像是有些放空又似是有些错愕。白行歌本就是顶着一身寒意来找的谢璟深,如今开了门还得被他晾在门外忍受夜风的侵袭,没忍住又催了一声:我寒冰蛊又发作了,好累,但是冻得睡不着。

璇玑阁给我们安排的住宿房间床也不小,我不占你多大地方,你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就行。白行歌轻声说着,大概当真是冻得受不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带上了一丝委屈,谢楼主,我为了救昭阳与你楼里的弟子耗费那么多精力,休养后还得替他们处理好身上的蛊毒,你该不会如此铁石心肠,连让我好好休息都不愿意吧?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不难听出轻微的颤抖,但脾气还是倔得紧:我告诉你,我今晚若没能养足精神,就别想着我白天还能给你护卫们处理身体情况。

这倒也算是半威胁了。

若换作平时,有人敢用这种语气态度对谢璟深说话,早就被他暴力驱逐,哪怕对方身上有能够为他带来利益的能力或物品。路向来不止有一条,哪怕是在解蛊的事情上,谢璟深作为飞月楼楼主,即使没有白行歌,他也能有办法找到人来治好他楼里的人。

五毒教教主与他甚至还有交情,他并不愁找不到人帮忙。

可谢璟深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行歌,明明娇弱得紧,就连纸老虎也算不上,顶多一只奶凶奶凶的猫子,还敢威胁他。

谢璟深觉得按照他的处事作风,此时的他应该要拒绝白行歌:进来。

白行歌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暖呼呼的笑意,他弯着双眼轻哼了一声,在谢璟深让开身子的时候挨着他走了进去,像是一只成功依靠诱人的外表溜进别人地盘内的狐:看来谢公子还是良心未泯。

这副小骄纵的模样,却让谢璟深生不出半点厌恶之情,反而还觉得心头处像是无意被他一声软绵绵的轻哼给挠了一下。

谢璟深面无表情地想,小仙人还真嚣张,也不晓得是谁给惯的。白行歌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没心没肺,既然谢璟深愿意让他叨扰,他便将一早准备好在怀里的,一张新画的护身符递给他:前一个不是挡灾用了吗?这是新的,谢礼。

谢璟深看了一眼,伸手接过:不客气。

白行歌在谢璟深房里转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里四处都留有他的气息,从进房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寒意似乎稍微得到了缓解。见谢璟深放他进来后就回到桌边,手里捧着像是什么功法秘籍的东西认真翻阅,烛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轻轻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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