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需要自己身体的公仪临,白行歌可就没有他来得手软了。那个咒术一旦被触发,两个月内没找他解除的话
想着,他一双眼睛又狡黠地弯了弯,意味深长说:毙命的人是谁,还说不准呢。
所以要他登门拜访是不可能的,他还等着公仪临到时候自己找上门来。
阿竹与谢璟深不解他心里的算盘,但见他似有准备的模样,倒也稍微放下了心。
他们为了白行歌的事情,又在客栈多逗留了一日后,才准备启程出发前往摘星阁。
白行歌在飞月楼那些不知情的人的注目下,披着一身厚且暖和的斗篷上了马车,仿佛人家还在过秋季时,他已经先提前进入了冬季。
红绣在做整理与安排时,还听见身边的护卫与她说:白公子身体也太虚弱了,如此,我还真有些担心他要如何熬得过冬日?
红绣是一群人当中与白行歌较为熟悉的,所以大略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只道:他身体有些不适。
自王家的事情之后,红绣可说是飞月楼中对白行歌改观最大的一人,更别说她原先对他就没有什么敌意。她想着要把白行歌送往摘星阁,等同于飞月楼损失了一位人才,着实有些可惜。
只不过,这飞月楼的楼主终究是谢璟深,他的决定向来无人能够左右,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
白行歌和阿竹最先上了车,谢璟深碍于飞月楼的护卫们还在做准备,所以只站在车厢外没有立刻进来。白行歌透过被拉起的车帘见到了外面靠在车边的谢璟深,他今日穿了件深灰色的衣服,头发依旧以银冠高束起,侧颜看着棱角分明,带着凌厉的英气,不怒自威。
他想了想,开口问:谢璟深,这一趟王家的事我也费了不少劲,你应该从王杰那里获得了不少报酬吧?既然我不再留在飞月楼,咱们这个酬金,是不是应该论功分配一下?
谢璟深微微一顿,侧头朝他看来,低笑了一声问:你想要钱?
白行歌难得见到他眉目舒展的表情,大概是因为他很少笑,这微沉的嗓音带着一声笑意响起时,竟让人听得有些耳朵发痒。
他回过了神,理直气壮道:那当然,我离宫时原本就没有带上太多银两。狗皇帝怕他逃走,一直限制着他能够获得的财物,离开时候身上带着的盘缠,大部分都是帮他出来的那位王爷给的。
而且他包袱里大部分都带着他需要的符纸、朱砂、毛笔、书籍还有一些施法用的器具,就连衣服也不多。待他在摘星阁安顿下来,这些东西得好好整一整。
谢璟深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入了飞月楼手里的钱财,想要再出去可不容易。
白行歌不干了:你这是想赖账?
谢璟深只是补了句:你路上若安分点,待抵达摘星阁后,我可以考虑你这个要求。
白行歌刚想说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车边的谢璟深突然被飞月楼的人喊了过去,在不远处低声讨论着什么。他看了眼谢璟深的表情,见他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是收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待谢璟深与飞月楼的护卫们结束了沟通,再回到车子边时,面不改色地对他说:在把你送到摘星阁之前,可能还得让你陪我们到另一个地方走一趟。
白行歌疑惑道:什么地方?
谢璟深答:璇玑阁。
作者有话要说:黎星宸:坐等白白过来。
谢璟深:别想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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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璇玑阁?那不是穆昭阳去的地方吗?
给谢璟深带来消息的,是其中一位驻扎在南桥镇,归属他们飞月楼的眼线。这些人分布于说过各大城镇,负责收集江湖中一些有用的消息,同时也作为类似传递消息的驿站般存在。比如这一次,因为有急报从璇玑阁传出,而正好谢璟深一行人此时在南桥镇,他们便将消息发往此处,让谢璟深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收到。
白行歌见谢璟深回来后就立即催促着飞月楼的人出发,上车之后面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便询问道:是昭阳那里出了事?
一直沉默着的谢璟深竟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璇玑阁那里,具体情况还不能够确定。
按照穆昭阳从飞月楼出发的时间来估算,早在他们抵达南桥镇的时候,穆昭阳也应该已经到达璇玑阁处理他前一个委托的情况。只是谢璟深刚刚得知,穆昭阳与他底下那一队人在进入璇玑阁后就一直再没有消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也迟迟未归。期间,飞月楼的人因为担忧谢璟深会过于担心,所以没将此事告知。
直到前几日,距离璇玑阁所在的那处山头最近的小城,意外收到了从璇玑阁里传递出的消息。写信的人是穆昭阳,内容大致是说璇玑阁出现了内鬼,并且连同外边的人想暗中将璇玑阁整垮,委托出现的意外正是内鬼所害。而且,陷害璇玑阁的人口气似乎有些大,甚至还想把穆昭阳一并拿下,所以才故意设了此局。
更巧的是,从穆昭阳送出的消息里还得知,入侵璇玑阁内部的人,似乎还利用了邪蛊对他们进行谋害。其中几位死去的人,体内被发现种入了蛊虫,因为在没有得到破解的情况下,最终惨死。
提及蛊术,谢璟深和白行歌就不得不想起那算是还未完全处理好的五邪教之事。时机如此凑巧,让他们不得不担心璇玑阁的事也有五邪教的手笔。
这也难怪公仪临在离开前,还能态度如此嚣张地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穆昭阳既然还能将消息送出,就表示目前还算是无大碍。只不过璇玑阁从山里至山外机关重重,要想进去不是件易事。按理而言,来到山下之后本该有人出来接他们,只是如今留在璇玑阁里的人大概是都被限制住了行动,他们若想救人,恐怕得自己摸索了。
白行歌疑惑:璇玑阁应该也算是一大门派了,难道就没有在外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吗?
谢璟深说:璇玑阁不比其他门派,里边的人书呆子居多,比起武学,更擅长文书与机关设置方面的操作。他们并没有很大的自保能力,只是门派所在的位置地势险峻,再加上无人能及的机关设置技艺,才没有轻易被人攻陷。
白行歌想了想:也就是说,一个对璇玑阁没有丝毫了解的外人,能否突破璇玑阁设下的机关全凭运气了?
谢璟深回道:里面机关繁杂,哪怕没有上万也有上千道,依靠运气闯过的可能性微乎及微。
白行歌有些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那可不一定。
谢璟深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么,眼神颇为犀利地瞥了他一眼:白行歌,你这是高估自己还是低估了璇玑阁的机关?
阿竹也觉得白行歌的想法有些过于冒险:公子,虽然您有天佑之运,但圣人千虑必有一失,这种咱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事,您总不能拿上自己的性命去赌。
白行歌莞尔:你们着急什么呢?我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们放心吧。
说着,他又看向谢璟深:再说,着急想进入璇玑阁的是谢公子,身为飞月楼楼主,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无,那就有点愧对于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