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挑眉看向他,东绯见状只好解释道:这褚太尉素来不涉党争,也很少插手分外之事,而且褚家与咱侯府交好,十多年的交情,咱这么怀疑他
叶久皱了皱眉头,她又认真看了一圈周围的坊区府邸,最后认真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西凝,你不必再盯着沐王府了,改去褚府溜达一圈吧。
西凝抱拳离开,东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好也跟着离开。
叶久望着那张地图,微微叹了口气,她抬起头,望向那始作俑者。
墨丸,你说褚伯父看起来挺正直的,会不会是我哎?
叶久与墨丸四目相对,眼看着它那粉色的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
再配上那一双黄澄澄的眼睛,以及额间一缕白色的杂毛,别提多诡异了。
叶久使劲眨了下眼,然而入眼的就是墨丸歪着脑袋,萌萌的小表情。
尤其是那只蘸墨的爪子,这家伙正舔的带劲儿。
叶久愣了老半天,最后深呼了一口气。
她最近被刺激的大脑都有些不听使唤了,看什么都像在害她。
保不齐是闻多了七萱草,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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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应声而开,一道秋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你在嘀咕些什么呢?
叶久猛地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出去。
啊韶儿,你来了。
祁韶安看叶久慌慌张张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她把手里的汤盅放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莫不是病了?
叶久回过神来,把她的手拉下,摇了摇头,没,在想事情,你不用担心。
祁韶安仔细打量了她几眼,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便点头道:娘让人送来的梅子汤,尝尝?
叶久闻言愣了一下,梅子汤?不是七宝茶了?
祁韶安轻笑一声,娘知道你口味变了,早就把那什么习性手册换下了,现在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
叶久抿了抿唇,她看着白瓷碗里棕红色的汤汁,忽得抬头看向祁韶安,韶儿,你觉得是我变了,还是堇儿变了?
祁韶安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堇儿?我怎知道堇儿有没有变?
叶久挠挠头,就这么说吧,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就是林时堇。
祁韶安愣了一下,她倚靠在桌边,目光从叶久的额头慢慢扫过,一直到衣襟,反复看了几遍,忽得笑了下。
叶久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祁韶安好笑摇头:你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在夫人眼里,以及在白叔或是圣上,甚至是侯府的婢女小厮乃至百姓眼里,你就是林时堇。
叶久心里越来越沉,她好像越活越糊涂了,不知道是她在演林时堇,还是慢慢活成了林时堇。
但是,阿久,在我心里,其实也在你心里,你只会是叶久。
叶久闻言一愣,她抬起头,正对上祁韶安有些严肃却也异常坚定的眸子。
其实不管是叶久也好,林时堇也罢,你就是你,你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谁都没有左右了你,不是吗?
祁韶安伸手轻轻搭在了叶久的头顶上,小幅度的揉了下。
看看,娘都为你改了吃食喜好,你就莫要兀自烦恼了。
叶久嘟了嘟嘴,脸上虽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心里却已经亮堂了起来。
是啊,外面这副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在怎样活着。
叶久一头扎进了祁韶安的小腹处,没骨头一样的窝在她身上。
祁韶安弯了弯唇角,摸着她的后脑勺,轻轻道了句:阿久
其实一点都没变呢。
南泥湾会馆。
小久,说吧,摆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事求我?
叶久抬头看了眼门口玄色袍子的萧栏枫,热情的招呼道:哎莫濡,别这样,我就是单纯请你吃顿饭。
萧栏枫指着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哼笑一声:没事你会费这么多银子?
叶久:
我哪有那么小气。
萧栏枫也不客气,拉开凳子坐了下,你是没有,你那要是不叫小气,那真是无人敢出你之右了。
堂堂一个侯爷,顿顿吃饭还要他来付钱,真是一点都不嫌他们俸禄少啊。
哦,要说抠,那你还真比不上一个人。
叶久挑挑眉,终于还是好奇心大过了理智,谁?
他拿筷子戳了戳盘子,这酒楼的掌柜。
叶久顿时噎了一下,嗯掌柜的话应该是指的东绯,嗯对,不是她。
他们家的桂花酿,说是两斤那是半两都不多给,把最后一滴倒干净了,刚刚好。
叶久眼神有些飘忽,那个天平称是她和东绯两人琢磨的,然后酒是东绯卖的,这锅她不背,起码不能光她自己背。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叶久撩了撩尴尬的头发丝,把纸拿了出来,递给了萧栏枫。
我想请你帮我查个人。
萧栏枫疑惑接过,粗粗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要找何人?
找一男子,足岁二十三,身材挺拔,桃花眼,眉长似剑,长相柔美俊朗。
叶久也曾想过让祁韶安画个二哥的画像,找起来可能更方便,但如若这样,若被有心人发觉,怕是自己圆都圆不回来。
她只好口述出这些特征,虽然范围大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暴露。
萧栏枫沉默了良久,忽得问了一句:你找此人所为何事?
叶久想了想,了却心愿。
萧栏枫脸色微微变化,他押了一口水,把名单收到了怀里,我尽量。
叶久也并非要强人所难,萧栏枫肯帮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结果是喜是忧,并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两位也不等等薛某啊。
薛纡宁推开门,看见萧栏枫和叶久已经落座,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便打趣了一句。
叶久和萧栏枫很默契的换了话题,叶久轻笑道:青迟兄迟到还有理了?
薛纡宁轻笑一声,拉开凳子坐下,才道:赶得早不如赶的巧,这不刚刚好嘛。
她扫了一眼桌子,了然点点头,有事找我?
叶久:
好吧,我摊牌了。
叶久发现自己的目的性实在太过明显,索性连客套都省去了,直奔主题。
漠北近日可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