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愿祈久安 拾吾两 6094 字 2020-09-13

她觉得就不应该给韶儿开这个头,这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实在是能要了她的命。

而且还是专挑自己受不住的地方下手!

祁韶安见状倒也没有再多刺.激她,拇指抚摸着她的手背,满意的笑了一声:

就算你想有别的心思,也得要有体力享,不是吗?

琼花馆。

载阳抱着臂看着叶久被人从马车上扶下来,眼角抽了一下。

这才一天,就病着了?

叶久直到此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她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扇了扇风,随意道:天有点冷,偶感风寒。

一旁的陆林点了下头:夜里打架什么的,确实容易受寒。

载阳一听眼睛整的溜圆,嘴角以可见的速度飞快扬了起来。

叶久二话没说一脚踩在了陆林的脚背上,在听到陆林嗷一声惨叫后,她微微一笑,朝大门伸手:请吧,密察使大人。

载阳竭力憋着笑,正色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然而在他转过身后,立马缩着脖子笑成了一只□□。

叶久见状又狠狠瞪了抱着脚乱蹦的陆林一眼,也扯开步子跟了进去。

琼花楼虽然是京城第一青楼,但和普通青楼馆子的规矩一样,白天里都是不接客的,是以此时楼里有些冷清。

老鸨早早的就在楼里候着了,见两人进来,扭着身子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大人可叫奴家好等。

叶久摸了摸鼻子,带着已婚人士的自觉,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顺道把载阳推了出去。

载阳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认命的问道:现场可有破坏?

老鸨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那日京兆府带人来后,就把出事的房间和衡公子呆过的房间都封锁起来了,这两日没任何人进过。

叶久闻言点点头,那带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跟着老鸨上了楼,那两间屋子都被封条贴着,在一排屋子中还是有些显眼的。

载阳撕了封条打开门,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叶久皱了皱眉,倒也不像上次探查房卫宏一案时那样强的反应,只是有一瞬间的不适。

载阳习以为常似的径直走进去,环视了一周,回头问叶久: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叶久仔细看了一圈,摇摇头:东西还是原来的摆放,应该是没人动过。

载阳看着一地的破裂瓷器、桌子,啧啧出声:姓衡的真是好大的杀意啊。

叶久抿抿唇,道:我瞧着衡明平日里虽然有些莽撞,但是不至于为了抢人而痛下杀手。

载阳踢了踢地上酒壶的碎片:那喝醉了呢?

叶久细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不准,但是若平常就没胆子起杀心的人,即便喝了酒,也不应该狂暴至此。

载阳看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便示意叶久去隔壁屋子看看。

叶久点了点头,忽得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朱阁里的三司之一。

载阳点了下头,低声道:朱阁如今被换下了大批人马,今时不同往日,只是先前的那些事情决不能再度重演。

叶久闻言思索片刻,便明白载阳指的是朱阁被贼人渗透利用,借刀杀人。

不论是诚王谋逆还是楚时慎被追杀,都是一个道理。

两人走到隔壁屋子里,待载阳关好门,叶久又问了句:魏总管已经领盒饭了吧。

载阳闻言疑惑的转头,叶久反应过来,解释道:就是死了。

载阳扫了她一眼,点点头,陛下让他活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仁慈了。

叶久闻言没有做声,她那日出去时便猜到了,当时载阳手里端的应该就是毒酒。

那魏总管最后倒是又说了些事。

载阳看了她一眼,又道:诚王谋逆是其一,而最让先皇容不下的,便是他勾结外族,企图借外邦之手,打压朝中忠臣的势力。

叶久闻言着实吃了一惊,疯了吧!

为了争个帝位,连国家百姓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就算成了皇帝,康盛也好不了。

载阳严肃的点了点头:这也是诚王一案一直秘而不宣的原因。

叶久皱了皱眉,诚王身为皇亲国戚,却勾结外邦,这要是传出去不仅皇家颜面无存,更严重的可能失了民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这样说,白叔所料不差,林将军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载阳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这些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叶久点点头,随后指了指桌子:我们分头查吧,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

比起旁边屋子的一片狼藉,这间屋子显得整齐许多,除了桌子上几只七倒八歪的酒壶,并没有什么其他杂乱的地方。

叶久拿起酒壶闻了闻,里面的酒液已经干涸,除了淡淡的酒气,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味道。

她又拿起旁边的酒杯,杯底留着一圈酒渍,和刚才瓶子里味道一样。

你可有什么发现?

载阳走过来,看她盯着杯子看,便出声问道。

叶久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

载阳环看了一圈,道:那只能是衡明酒后癫疯,控制不了自己,最后失手杀了人。

叶久仔细想了想那日的场景,尤其是衡明暴怒的模样,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目光落在旁边一只歪倒的酒杯上,伸手拿了起来。

杯子很是干净,青釉的杯身泛着光。

不对。

载阳眨了眨眼,什么不对?

叶久沉着面色把被子递给他,这个杯子不对。

载阳接过来,左右翻看着手里的杯子,不解道:挺干净的啊,哪里不对?

叶久皱着眉头,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它太干净了。

她随后指了指桌面,你瞧桌子上只有两只杯盏,证明是当时容奎和衡明喝酒所用,而且那日容奎身上也有酒气,证明两人都喝了酒。

还有桌子上这两圈水痕,明显就是这两只杯子被用过的痕迹。

叶久随后看向载阳,那么既然两人都用杯子喝了酒,那为什么偏偏这只杯子会这么干净?

载阳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你是说有人动了这只杯子?

叶久抿唇点头,极有可能这只杯盏有什么能让人察觉的气味或者是药物,才使得这人必须冒险来将杯子擦干净。

载阳想了想:难道是容奎?

叶久摇摇头:这个不好说,是这楼里的人也没准。

载阳闻言沉默片刻,随后道:我这就把这杯子拿回去找人查证,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叶久应了一声,道:在此之前先不要动容家和这琼花阁,省得打草惊蛇。

叶久和载阳重新贴好封条后,便见着云宛从廊侧的一头朝他们走了过来。

叶久朝她微微颔首,便准备和载阳一同告辞,却不料云宛出声叫住了她。

林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久愣了一下,而载阳见状带着深意看了她一眼,一脸的姨母笑,随后抬腿便快步下了楼。

叶久嘴角几度抽搐,她只好朝云宛拱手:云宛姑娘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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