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愿祈久安 拾吾两 6125 字 2020-09-13

叶久往右一步,影子亦然。

她气不过抬起了头,只见面前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弯着腰行礼。

叶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大概是个三四品的文官,她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下意识往身后看看,却发现此处只有她一个。

这位大人您拜土地爷呢?

只见面前的男子又深深一揖,凄声道:下官教子无方,竟敢冲撞了林侯,下官已将他重责,林侯大人有大量,万不要与那混账东西计较啊。

叶久抱着臂看了他两眼,终于明白过来,她眼前这位堵门口求情的大人,应该就是那谢王八的爹,吏部尚书谢涉谢大人。

叶久冷哼了一声,谢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与他计较,那就是赤.裸.裸.的小人咯。

谢涉闻言连连摇头,林侯哪里的话,这所有的事都是长泽那混账做下的,您要是不解气,我这就把他抬来,您再打他一顿出气如何?

叶久头疼的揉了揉脑仁,行了行了,我打他做什么用,您也不必如此惶恐,我林某还犯不上为了这么点小事跑到御前告状。

这老头在这里堵这么半天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去皇帝面前叨叨两句,这样不论是谢长泽还是他爹,都跑不了责罚。

谢涉一听隐隐舒了口气,他昨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差点没背过气去,恨得险些没把谢长泽给打死,今早更是直接登侯府门道歉,结果守门的小厮却告诉他侯爷一早就进宫了!

这把他给吓的,马不停蹄就赶往了宫门,等了大半天,终于算是把这主儿等了出来。

谢涉闻言差点喜极而泣,拉着叶久的袖子叹道:林侯有如此气度,实属朝堂之幸啊,今后若有需要谢某的地方,我一定

叶久忽的出声打断了他,等会,别今后,眼下就有一事用得上你。

谢涉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叶久这么快就想好了下刀的地方,怔怔抬头,什什么?

叶久看了他一眼,随意道:最近京防不是很好,我想看看近两年新任武官的名录,嗯官阶越小越好。

叶久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况且她早上没有吃东西就被拎走了,此时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

而她昨夜又一宿没睡,如今走起路来都有些虚浮。

她看着门口的两座麒麟石雕,微微有些失神。

昨天就是在这里跟开玩笑似的闹了一场,结果让她和韶儿无端吵了一架。

叶久目光回落到府门上,昨日韶儿从台阶上毫无波澜的走下,又目不转睛盯着谢长泽的模样依旧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叶久心口又开始丝丝发痛。

信归信,可痛还是会痛。

但凡昨日她有为自己说上一句,或是单单的问问她好不好,伤了哪,她都不至于这般心凉。

可那时,她的眼里好像只有那谢长泽。

叶久微微叹了口气,踏上台阶,往侯府里走去。

然而她刚迈过门槛,就见着东绯急急忙忙的扑过来,几乎是尖声喊道:

公子,您快去知节堂看看吧,夫人与少夫人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每日解锁一百种新shi法。(没有毛可以薅了。)

第226章歇歇吧

叶久脑子当机了,夫人?少夫人?还闹起来了??

前些日子林夫人已经有示好的意思,而且这段时间紫茹苑也平静的很,并没有再为难于韶儿,怎么会突然闹起来?

东绯忙不迭的点头,今日夫人突然来了竹园,我也只听见里面有些争执,之后她们就去了知节堂,我这给您偷偷报信来,您好有个心理准备。

叶久闻言脚不停的往知节堂赶,脑子里的混沌都瞬间被吓得一干二净。

天知道林夫人会怎么为难韶儿!

而且韶儿那实心眼的也不会与人争辩,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叶久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婆媳大战的场面,然而等她来到知节堂时,一时有些怔愣。

里面静悄悄的,甚至可以说非常寂静,要不是堂里站着坐着不少人,她都要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堇儿可算是来了。

叶久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林夫人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面色肃穆,不似平常那般笑模样。

叶久下意识往旁边扫去,目光很快落在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

祁韶安微垂着眸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小脸绷得紧紧的,面色可见的有些苍白,唇色也淡了不少。

而此时祁韶安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正好和叶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叶久一瞬间有些吃惊,那一双闪着星光的桃花眼,此时有些沉寂、甚至还有些受伤和委屈,而眼眶也是红红的,面色可见的憔悴。

叶久忙想过去,却见祁韶安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息,便转回了头,又静静的看着堂里的地面。

叶久仿佛被无形的噎了一把,她又心疼又有些生气。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这样对自己,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吗。

叶久也没出声,冷眼扫了一眼堂中,往旁边看看,只见韶儿对面竟然坐着一个大熟人。

青迟?你怎么在这??

没错,旁边那个坐立不安并疯狂朝自己投来求救目光的家伙,就是薛纡宁。

薛纡宁敲了敲脑袋仁,无奈的指了指堂中,道:我也不想在这儿,你还是问她吧。

叶久这才发现堂下还跪着一个人,她皱着眉走上前去,眉头顿时一抽:

莲清?

清早叶久被传唤太监叫走没多久后,薛纡宁就来了侯府。

薛纡宁自然是来找叶久商议漠北战事,结果没想到却撞上了一脸憔悴的祁韶安。

即便她已经洗漱打扮好,但是那肉眼可见的落寞和时不时的发呆,薛纡宁实在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韶安,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祁韶安本就强撑着情绪,她本想就这样自己消化下去,却不料薛纡宁来了。

如果说宋初浔与叶久是契合灵魂的至交,而祁韶安与薛纡宁,那就是有着不需要说出口的默契。

薛纡宁聪明至斯,不论是从沂阳酒楼的初见,还是之后种种,薛纡宁能懂祁韶安的欲言又止,同样的,祁韶安也明白薛纡宁的百转心思。

于是面对这样的知己,祁韶安即便什么都不说,薛纡宁也能猜出来。

和叶老板闹别扭了?

祁韶安并没有应声,只垂着头,神情有些恍惚。

薛纡宁见状也不怕死的接着问:是因为琼花馆之事?

她见祁韶安一如既往的不愿多说,摇了摇头,刮去了茶杯中的浮沫,淡淡道了句:

依我看啊,叶老板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你得相信她。

祁韶安闻言微微攥了攥拳,又松开,抿着唇,眼里不觉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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