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栏枫莫名其妙: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人都走光了你还傻站在这做什么。
叶久反应过来,连忙道:哦,我在想这个福谷饭庄,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栏枫想了想,此事是掌柜的和户部尚书勾结,除了那些工匠,其他人皆不知情。这些人命可留,就是酒楼肯定要封了。
叶久点了点头,那这样,我想留个人。
萧栏枫啊了一声,什么人?
他家厨子。
叶久回到府上时,看到了多日未见的白间,还有消失了更久的南渊。
公子!
南渊明显晒黑了一圈,叶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小黑人是谁。
堇儿回来了。
白间看见叶久,眉眼都带了笑意。
叶久拱手,白叔好久不见。
南渊瘪了瘪嘴,我更久没见好不好。
南渊,不得无礼。
直到这声低沉的嗓音响起,叶久才发现南渊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深棕色的袍子配着黑色的腰带,从气势到言语,除了长相,简直就是第二个白间。
北宵见过公子。
叶久恍然大悟,原来是四通的老大哥,北宵。
自她从东绯嘴里套出来的,四通之中北宵最长,善管家布局,东绯其次,善搜寻打探,西凝排第三,善刺杀暗访,只有南渊,小崩豆一个,结果却是最善武。
四人之中,南北在明,东西在暗,是这些年来白间最得力的手下。
看着南渊吃瘪的样子,叶久没来由心里一阵舒爽,她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无妨。
白叔,你们都去哪了,也不知会一声就跑了。
白间笑着喝口茶,这不是给你寻贺礼去了。
叶久一听来了精神,礼物惊喜什么的,那太香了!
北宵。
北宵俊朗的面孔没有多少波动,点了下头便抖开肩上的包裹。
叶久眼睁睁的看着里面从闪闪发光的金子银子玛瑙珠子嘭一下,变成了安安静静躺着的几个蓝本子。
粉红梦醒了,她的心也碎了。
就这?
白间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叶久有些疑惑,依言拿了过来,只翻看了几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受灾县接粮和发粮的账簿?!
白间但笑不语,叶久连忙翻开其他几本,几乎囊括了这次所有受灾严重的县,甚至还有一本是县令记录上供州府的银钱记录。
叶久觉得手中千斤重。
这些本子递上去,从户部到地方,这一溜儿的官员都要大换血了。
她看向白间的目光都变了。
看来白叔从一开始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所以趁地方还没得到消息,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造假的证据先拿到手。
白叔,你这也太黑了吧。
叶久哭笑不得,现在那些个县令估计日日不能安眠了。
白间笑得和蔼,既然给堇儿的礼,自然不能小了。
叶久回头看了看北宵和南渊,你俩干的?
南渊憨笑两声,北宵只微微点头。
干得漂亮!
看叶久把账本收好,白间又道:我听闻户部尚书已经下狱,京中可有异动?
叶久眉头微蹙,户部尚书案子基本上结了,只不过她后面连襟之人没有动。
白间想了下,堇儿说的是褚家。
叶久点点头,曾有人派杀手销毁证据,我怀疑是褚伯父。
白间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你褚伯父早年是颖州知府,后来经诚王谋逆一案,检举有功,才入京做了京官,后又一路升至太尉。
叶久不明所以,诚王谋反?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白间顿了顿,声音忽得沉了下来:你被虏丢失,恰恰就是诚王谋逆之时。
叶久吃了一惊,她只知道林时堇当年下落不明,却不知道竟是和诚王谋逆有关。
诚王是谁?
先皇的胞弟,楚怀。
白间顿了顿,你褚伯父检举之事,不止与当年破府有关,还与你父亲战死岭南之事有干系。
叶久觉得自己踩了好大一个雷,她愣了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隐约记得,当时白叔有说过林将军在兵败岭南之前,时逢堇儿的生辰,那时频频捷报传来,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战败。
诚王谋逆之事和林将我父亲有关?
白间知她想到了那些事,摇了摇头,诚王一事涉及皇家之事,碍于皇家颜面,并未公之于众,是以现在只能是猜测。
叶久皱紧了眉头,这件事情好像看起来结束了,又好像是刚刚开了个头。
这样算下来,你褚伯父算是镇远侯府的半个恩人,这些年也没少照拂侯府,可以说若不是先皇、褚家和一众将军旧部,侯府可能撑不了这么些年。
叶久闻言彻底沉默了。
褚家于镇远侯府有恩,甚至在袭爵之事出手相助,他没必要此时故意阻她的路。
虽然他与郭文信有姻亲关系,但铁匠毕竟只是个跳板,纵然杀了他,不过少个证人罢了,那郭文信也是凉透了。
如此说来,那到底会是谁横插一脚?
叶久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面色有些难看,我会再探查清楚。
竹园。
祁韶安从书房出来,便见着卧房门正开着,她心下一喜,没想到阿久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久?
祁韶安走进房里,轻声唤了一声,但没人应答。
阿莲清?
祁韶安绕过博古架,才发现莲清正站在衣柜旁,整理着什么。
谁让你动这些的?
祁韶安快步走过去,看着莲清怀里抱着一摞衣物,柳眉一竖,声音都带了几分冷意。
莲清登时吓了一跳,衣服差点掉到了地上,少少夫人
祁韶安扫过她惊吓的神情,目光落在柜子里,见莲清只翻动了叶久的外裳,并没有动里面的贴身衣物,心下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