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贴着她的前襟,知道啦,我的夫~
叶久紧绷的脸再也装不下去了,唇角眉间一下子荡满了笑容。
吉时已到,送河徒女入洞房!
码头突然传来一道喊声,叶久和祁韶安一惊,连忙看去。
只见红衣少女已经被人拉了起来,正往河边推搡。
一群围观的百姓不时叫好呐喊,几乎压过了少女凄厉的哭声。
阿久!来不及了!
祁韶安拽着她的衣袖,急得直跺脚。
叶久见小路上还未出现陆林的身影,眉头紧蹙。她想了一瞬,扶着祁韶安的肩膀,沉声道:你在这里等陆林,来了听我命令行事。
祁韶安用力点头,好。
叶久握了下她的手臂,随后转身朝河边走了两步。
且慢!
灵婆子正要推少女入水,闻言一瞬间顿住,循着声音望去。
吃瓜群众也跟着转身,甚至尽职尽责的让出一条通路。
叶久一身白袍,肩披墨蓝披风,负手立在路的尽头,面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灵婆子松开了抓着少女的手,直起身,怪叫道:你是何人?胆敢打扰河神的成婚之礼!
就是,这是谁啊?
没见过,他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个时候跑出来。
百姓议论纷纷,小声叨叨着。
杜知杭看着来人,晃了晃眼,才发现是叶久。
他微微皱眉,瞥了眼灵婆子,朝叶久悄悄摇了摇头。
叶久轻笑一声,朗声道:哦?这位大妈是在给我师父娶妻?怎么没通知我啊。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师父?他说师父?
他到底是谁啊,看衣着不是个俗人。
他师父和祭河神有什么关系啊。
祁韶安远远看着,闻言不禁微微挑起了眉头。
而杜知杭和灵婆子都是一愣,后者往前迈了一步,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叶久一脸惊讶,你这都不知道?我师父就是你口中的河神啊。
祁韶安一下子笑了出来,连忙掩住嘴。
众人闻此言一下子炸开了锅,信的、不信的,惊讶的、怒骂的,各种都有。
灵婆子当下没反应过来,怔怔的问道:你是河神的徒弟?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
叶久摇头叹息,边走边说,你连我都没听说过,还娶妻呢,都不知道我师父能不能接到这份大礼。
杜知杭眨了眨眼,藏着笑悄默声往后退了两步。
灵婆子自是不信: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乃是河神钦封官媒,替他寻找人间绝色,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叶久走到她的面前,抱着臂打量了她一番,啧啧开口:
就你?你可知这霜灾春寒皆是因为你胡乱献了几名女子给我师父,致使师父后院不宁,才有了此横祸。
什么?竟是因为献了女子才有此祸?
他真是河神的弟子?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
河神贵为一方神祗,不该妻妾成群吗?
叶久听着越跑越偏的对话内容,额头垂下三条黑线。
放肆!你上哪胡编乱造出的说辞,竟在这里妖言惑众!
叶久轻蔑一笑,摊手道:我哪有那闲工夫编排你?
她扫了眼身后的人群,歪头笑了笑: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不知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灵婆子看着叶久笃定的样子,眼神有些飘忽,但又架不住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你你要比什么?
叶久轻叹一口气,我也不为难你,既然是送女子入洞房的妙事,那就问点关于那些女子的事吧。
灵婆子声音有些微微发颤,那几个女人有什么可问的。
叶久连声摇头,当然要问,您可是亲自送她们入的河神府,怎么不问问她们过得好不好?
叶久探着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灵婆子,把灵婆子激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我
灵婆子看着她的眼睛,好似有几个火红的身影飘在空中,围绕在她身边。
叶久心底笑了一下,朝着人群扬声道:那好,既然这位大妈不敢,那就由我来问问吧。
她扫过众人,缓缓问道:请问哪位有带着碗,麻烦拿几只来!
我有!
一人在人群中蹦了一下,挤到了最前面。
仙人,我这正好带着几只瓷碗,你看行吗?
陆林捧着一摞碗站在阶下,仰头虔诚问道。
杜知杭就站在一旁,离得最近,当他看清陆林的脸时,眉头忽得一抽。
叶久笑眯了眼,连连点头,可以,那麻烦小哥再去帮我打满河水吧。
陆林忙应了一声,跑去了河边。
路过叶久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撞了上来。
叶久扶了他一下,小哥可要当心。
陆林嘿嘿笑了一下,又接着跑向河边。
叶久眼睛转了下,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少女,轻步走了过去。
女子被两指粗的绳子紧紧绑着,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叶久扫了一眼身后的人,蹲下身,看了两眼,我师父不喜欢这一款,你们要送她下去,来年必定大旱。
人群目光都落在女孩的身上,一时间讨论热烈。
仙人,我打好水了。
陆林把碗摆了一排,擦着手退到了一边。
叶久满意点头,小哥辛苦了。
她环看了一圈人群,如愿在柳树下看到了那抹淡粉的身影,她微微一笑。
祁韶安见她朝自己看来,不自觉弯了弯眉角,隐在面纱下的嘴唇更是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视线相交了一瞬,叶久错开了目光,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把里面的液体倒进一个空碗里,端起来给大家展示:
这是师父的传音水,是用万只鱼宝提炼而成,大家看看,是不是红色的。
是,是!
没错。
叶久面上淡笑着,那好,我便替大家问问我师父,他对你们挑的媳妇满不满意。
首先是五年前的第一位。
叶久把红色的汁水倒进第一个碗里,结果清澈的液体顷刻变成了蓝色。
离得近的百姓一瞬间惊呼出声,变了!变了!
杜知杭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趴过来仔细看了两眼,惊讶道:真的变了!
叶久看了看,啧啧出声,瞧见没,我师父说,他很不满意,那位娘子性格刚硬,刺头的很,搅得后宫乌烟瘴气。
人群中有人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