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刚想说不,结果一口馒头卡在了嗓子眼,瞬间憋红了脸。
姜沛灵会错了意,以为是捏到了他的伤处,连忙撸起了他的袖子。
陆林伸手猛捶自己的的胸口,完全没精力搭理姜沛灵在干什么。
诶,没事啊。
姜沛灵左摸摸右捏捏,根骨都在其位,恢复的甚好。
陆林堪堪咽下了梗在喉咙的馒头,这才抽回了手臂。
姜姑娘我没事,并没有再伤着,你放心吧。
姜沛灵点点头,忽然指着他的手臂,挑眉笑道:你那刺青不错。
陆林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已经拉好袖子的小臂,轻笑了下:哪里是什么刺青,一块胎记罢了。
姜沛灵皱皱眉,可那青色的胎记我倒是第一回见到。
对了,叶姐夫和韶安姐起身了吗,今天该换换药方了。
噗咳咳咳
陆林没忍住被白粥呛了个正着。
姜姜姑娘,我寻思着你要不晌午再来,现在去可能
姜沛灵看着陆林脸蛋瞬间爆红,她歪歪头,不确定的问了句:
可能不太方便?
陆林猜得一点没错,四屏风后,春纱帐里,此时确实不太方便。
阳光透过窗纸,一点点爬上了床帷。
床榻之上,一张锦被之下,拱起一只大团子。
直到刺眼的红光让瞌睡虫避无可避时,叶久这才使劲眨了眨眼,缓缓清醒过来。
身体刚转过一个小小的角度,一丝异样的触感便唤醒了她麻木的肌肤。
叶久瞬间睁开了眼。
白色的纱帐,红棕的床棱,在她高曝光的视角里,看的不那么真切。
但怀里绵软温润的触感,却是极其真实的。
真实的让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嘶
叶久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入眼的,就是一张恬静温和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鼻尖有些发红,一双薄唇粉嘟嘟的,甚至会不自觉抖一下。
叶久眼里霎时盛满了光泽,如七月夏的满天星,深邃辽阔。
她把被子稍稍拉下来了一点,让祁韶安呼吸的更顺畅一些。
叶久顺势抚上了她的脸颊,软软滑滑的肌肤贴着自己的指尖,她心底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最怕见她沉静的样子,现在却是最爱她这般模样。
叶久一下一下轻柔抚着,眼中藏的深意肆意流露。
你过不去的坎,我陪你过。
你闯不过的难,我陪你闯。
再黑再深的潭,我陪你淌。
你只需记得,往后有我。
似是脸上被骚扰的有些不适,祁韶安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拉下那一只捣乱的手,她悠悠转醒。
跟叶久一样,祁韶安缓了缓,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睁开了眼。
逆着朝阳,叶久的面容并不清晰。
她眯了眯眼,这才看到那人眉眼弯弯,含着笑侧着腮望着自己,唇角更是扬的老高。
祁韶安顿觉脸上一阵热意,她推了推叶久的胸口,薄唇轻启,嗔道:你笑什么。
叶久见她故作平静,可那尾音都有些许隐隐的颤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她拉过祁韶安的手,稳稳扣了上去。
关节交错,叶久舔舔唇,蹭了蹭她的额头,韶儿。
嗯。
韶安?
嗯?
安安。
祁韶安不知道她要搞什么花样,忽然蹦出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称呼,她开始还出声应着,到后来直接别过眼不看她。
叶久见祁韶安一脸的平静,甚至眉角都有些抽搐,终于停了下来。
她手指磨砂着指缝中的柔荑,紧紧握着,祁韶安。
她一字一顿,声音低沉。
祁韶安心里似是有感应,抬头望向了她棕深的瞳仁。
这辈子,你都不许把我弄丢。
祁韶安呼吸一滞,檀口微张,顿了好久,都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阿久的声音轻盈,却像灌了金银一般,击在了她的心头。
君心,一如我心。
自己害怕叶久会忽然消失不见,阿久又何尝不是怕自己遍寻不得。
祁韶安弯唇一笑,揽上了她的肩头,嗯。
叶久忽然动了下肩膀。
祁韶安立刻反应过来,瞪起了眼睛,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她脑海中浮现起昨夜的那刺人的一幕幕,柳眉一竖,胡闹。
叶久缩了缩脖子,讪笑两声。
你趴好,我看看。
祁韶安生怕叶久会出什么差池,一把拉过她,摁在了床上。
叶久半撑着身子,只觉眼前白花一片。
祁韶安仔细看了看,破裂的伤口经过一宿已经干涸,只是透出布条了些许暗红。
她微微拧眉,问题不大,一会儿重新上药包扎就好了。
韶儿
叶久低低唤了一声就没了音。
祁韶安闻言有些纳闷,结果一低头,却发现叶久脸已经红的像只煮熟的大虾。
她再低头,霎时明白了过来。
你给我闭眼!
我什么
嘴也闭上!
唔!
祁韶安裹着被子,蜷缩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叶久。
叶久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无奈揪着一个被角,看着快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的人儿,伸手揽进怀里,吻了吻她通红的耳尖。
乖,我去给你拿衣服。
末了,又加了一句。
嗯,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保命要紧!我哭了。
第140章诊治
于是回应她的,是一只飞翔的木枕,和一声怒吼:
叶久!!!
姜沛灵踏进房间的时候,地上到处是水渍。
她眉头抽了下,捏了捏手骨,绕过了屏风。
只见祁韶安端坐在桌前,散着发,正在摆弄着妆盒。
她又往旁侧床上一看,叶久正盘腿坐在那里,冲着自己委屈巴巴地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