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嫩光滑的玉腿上,大大小小不下十几道伤口,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周围还隐隐发红。
还有几大块刺眼的青紫。
祁韶安见此情形,心道一句,完了。
阿久,你先
你告诉我,到底谁弄得!
叶久忽得低吼了一声,她眼眶通红,右手死死攥着祁韶安的衣裙,眉头微微颤抖。
是胡家那个混蛋吗?
叶久微微抬眼,眼中蹦出了一丝寒光。
祁韶安伸手抹了下她的眼角。
不许露出这种眼神。
叶久闻言眨眨眼,撅着嘴抬头望着她,眉目间染上了些许委屈。
祁韶安弯下腰,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笑道:那日从山上下来,路上划得。已经不碍事了,只是看着骇人罢了。
叶久看着她眼睛半晌,歪歪头:真的?
祁韶安赶紧点头,我骗你做甚。
叶久犹豫了下,这才相信了。
她低下头,看着眼前一道道凝结泛红的痂口,心底止不住的泛酸。
疼不疼
叶久嘴唇轻颤,声音都有些沙哑。
祁韶安瞧着她皱巴的小脸,轻声摇头:不疼,早就
后面的话,被她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叶久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小腿。
准确说,是吻在了那些伤疤上。
祁韶安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叶久的唇很温,很软,一如刚才那般,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化进骨髓的温柔。
那软嫩的触感一下接着一下,游走在每一条凸起上,也落进了自己的心田。
阿久
祁韶安手轻轻落在叶久的发间,柔柔的唤了一声。
叶久闷闷的应了一声,祁韶安能清晰的听出来她隐忍的哭腔。
祁韶安莞尔一笑,眸中带光。
我也爱你。
老先生,您寻我什么事?
叶久推开房门,边走边问。
老先生连忙看向门口,诧异道:堇儿,你怎的又下地来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绕过桌案,迎向叶久。
叶久走的慢,南渊见状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陆林,眼神示意他扶一下。
陆林无奈摊手,叶大哥要自己走。
叶久闻言抬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讪笑道:躺太久了,让我走走哈。
自己在床上连躺了这么些天,再不活动一下,怕是都要肌肉萎缩了。
老先生皱着眉,扶她坐下,顺势搭上了她的脉搏。
良久,他眉头稍稍舒展,确实比之前有力了许多,但你记好了,莫要累着,该歇着还是要歇着。
叶久笑着点头,伸手请老先生坐下,老先生可有什么要事?
老先生顿了顿,笑了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问些你被劫走后的事。
叶久微微皱眉,老先生想知道什么?
老先生看着她,堇儿可记得,劫走你的是何人?
叶久想了想,记得,是对主仆,一个叫沈十,一个叫载阳。
老先生闻言追问道:那他们可有说为何被人追杀?
叶久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没有。
老先生捋着胡须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推到了叶久面前。
叶久接过,只见一个吊牌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一朵红云,很精致。
这是从追杀你们的黑衣人身上找到的。
叶久眨了眨眼,懵了:等会,我们不是被官兵追着打吗??
老先生摇了摇头,不,官兵是一拨,是你在通州客栈和山洞里遇到的,但那日追赶马车的,却是另一伙人。
叶久眉头有些抽搐:这么复杂?
老先生面色微沉,眉间有股说不清的愁绪,还有更复杂的。
追杀你们的黑衣人,是朱阁的人。
叶久摇了摇手里的小银牌,这个?朱阁?
老先生点点头,目光轻移,落在案桌上,据我所知,朱阁上下,唯皇帝令是从,只诛杀逆贼叛党。
话音落,屋子里除了老先生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久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老先生此时应该已经沐过口水浴了。
要不要玩这么大啊她扶额长叹了一口老气。
听听,人家直属皇帝,专杀反面人物,自己可好,差点赔了老命去救那俩龟孙。
叶久眼底流露的是被自己蠢哭的无奈。
老先生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堇儿与他们相处两日,可有察觉什么不同?
叶久抿抿唇,她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沈十那个面瘫和载阳那沙雕能和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联系在一起。
她微微叹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先生侧目,堇儿这是何意?
叶久实话实说:我看那俩人还人模人样的,谁知道是被皇帝追杀的狗贼。
老先生噎了一下,呃,话也不能这么说,也没准是握着什么秘密,杀人灭口呢。
叶久看着手里的银牌,若有所思,咱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老先生缓缓摇头,这么多日并未再见他们的人追来,应是无妨。
叶久长出一口气,那就好,咱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她紧接着抬头,神秘兮兮地问道:老先生,您能使唤得了这的县令吗?
老先生眉头一跳:你想干什么?
叶久从老先生出来时,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陆林,帮我打听个人呗。
陆林应声,叶大哥你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叶久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嘿小子,说什么呢你!
她拎过陆林的耳朵,附上去耳语一番,才放开了他。
陆林揉了揉发红的耳尖,瘪瘪嘴,真损。
叶久一眼瞪过去。
陆林立马严肃,损得特别好。
叶久满意一笑。
话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叶久手支在栏杆上,侧头问道。
陆林一听这个,顿时翻了个白眼,叶大哥,你和小姐真是太能藏了,而且不止藏的好,竟还有人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