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愿祈久安 拾吾两 6060 字 2020-09-13

女徒弟姜沛灵笑嘻嘻的走进来,我来给你送身衣裳。

祁韶安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衣衫,依旧是昨日那件,此时黑里透黄,脏得不成样子。

她顿时感觉两腮一片热意,没想到自己竟这样穿着游荡了一天。

姜沛灵扫了她一眼,没有接着这个尴尬的话题,她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平日里我们做弟子的穿不到衣裙,你与我差不多体量,想来应是合身的。

祁韶安看着她,眸子闪了闪,轻声道了句,多谢。

姜沛灵转过身,歪头一笑,韶安姐,你要是想谢的话

祁韶安见她忽然扬起灿阳般的笑,只觉脊背一阵凉风,她颤着声音:你,你干嘛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姜沛灵就矮了下身子,越过自己,往床边扑去,那就让我替这位姐姐把把脉吧!

祁韶安反应过来时面前那丫头已经没影儿了,她急忙回身,一把提溜住她的衣衫。

不行!

姜沛灵手刚扒到床边,就感到后颈被人死死拽住,她转过头,委屈的瘪瘪嘴:我就试试嘛~

祁韶安虎着脸把她丢去一边,什么时候你师父许你出师,你再来不迟。

她想起就一阵心惊,晌午这丫头也不知喂了阿久什么,阿久竟迷迷糊糊哼了一下午,这会才安静了。

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再胡闹。

姜沛灵唔了一声,顺势坐在了床边的小茶桌上,听师父说,你给这位姐姐服了不少续命的丹药,姐姐看否让我一看?

祁韶安拢着叶久的被子,看都没看她: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姜沛灵:

她随意的抖了抖腿,我又不抢你的,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丹药可以让她活这么啊呸,可以维持这许久。

姜沛灵在祁韶安森森的目光下,舌头一弯,立马改了口。

祁韶安扫了她一眼:真的?

姜沛灵连连点头:绝不骗你!

祁韶安看了她半晌,终于伸手在怀里摸索。然而当她从怀里掏出那只小瓷瓶时,耳边突然想起一声:

脉象虚浮,心脉微弱,脾胃不调,嗯肾还有点虚。

祁韶安匆忙低头,只见小丫头正悄默声伸出手,搭在了叶久的手腕上。

姜沛灵!

姜沛灵笑嘻嘻的缩回了手,吐了吐舌头,没忍住嘛~

祁韶安连忙蹲下身,捧着叶久露在外面的手腕,左右翻看,在发现她只是把了下脉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心底有些无奈,这小丫头好心是好心,就是像匹脱了缰的野马,一会儿没看见就不知道琢磨什么去了。

尤其是那下针比抢菜还快的手法,她是真怕这丫头一时兴起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此时姜沛灵眼睛正落在祁韶安手中的瓷瓶上,像头饿极了的狼崽子,眨着星亮的眼睛,还流着哈喇子。

祁韶安叹口气,把手一摊,最后一颗,你仔细一些。

姜沛灵忙不迭点头,她双手捧过瓷瓶,拔开塞子,又小心翼翼的把药丸倒在手中,看了看,这才凑上去细细闻着。

何首乌,天山雪莲,血参

祁韶安皱着眉看她一脸陶醉的说了不下二十种药材,突然有些自我怀疑。

这丫头到底是真不靠谱,还是装不靠谱?

炼这一颗可要费不少工夫,姐姐你从哪得来的,价格不菲吧。姜沛灵突然望着她,一脸期待。

祁韶安闻言暗暗心惊,她不动声色坐到床边,把叶久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才淡淡道:别人送的。

姜沛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送的??

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莫不是那人看上你了?

祁韶安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望向床上昏睡的人儿。

平日里一刻不得闲的阿久,此时却静得像个木雕。

一路颠簸,几番翻弄,只有剃肉之时,她才有了些许反应。

祁韶安敛了眉,心底抽丝一样疼。

老先生一路上事无巨细的护着阿久,生怕她出半点差池。

而换了自己,仅仅两日,便让她受伤至斯。

祁韶安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愁绪,还有隐隐的自责。

姜沛灵坐在一旁,挠了挠头,呃,那个,你别太悲伤,人之生死嘛

祁韶安一记刀眼杀过来。

生生肯定能生姜沛灵一个激灵,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看着祁韶安越来越寒的眼睛,两下站起来,讪笑一声:那个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说罢,拔腿就跑。

临了关门前,她还不忘补了一句:别忘了还钱。

在安顿好叶久,又换了身衣裳后,祁韶安便来到了姜沛灵提到的聚宝当铺。

兰沧县不是个大县,商铺规模都相对比较小。

当铺夹在酒楼和脚店之间,看着有点艰难。

祁韶安抬头望了望店招,便提步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约摸四十的中年男子,见着祁韶安来,便率先开口询问:姑娘是寻物,还是当物?

祁韶安把手中的簪子往前一递,轻声道:当物。

老板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白玉质地润泽,银簪光而不利,便抬头问道:死当还是活当?

祁韶安望着他:死当如何,活当又如何?

老板沉思了一下,死当十八两,这活当嘛,最多十两。

祁韶安心底一颤,十八两,除去欠下的药钱和打尖钱,所剩也堪堪只够两天的药钱。

她抬眸,看着老板手中那只白玉簪,咬唇不语。

其实阿久送她不少物件,可那白玉簪,却是她爱护至极。

因为那一夜,有个家伙终于敲开了自己的心门。

祁韶安移开了目光,拳头微攥,死当。

好嘞,您稍等。

立据,画押,交钱,全程下来,祁韶安都没再看那只簪子一眼。

直到出了当铺门口,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胸腔里的酸涩稍稍缓解,祁韶安垂着眼眸,她无心街市,只低着头匆忙往客栈走去。

公子,该走了。

当铺旁的酒楼门前,一个小厮扯了扯身旁的白袍公子,出声唤道。

公子着一身月牙白,外罩灰纱,盯着街上有些出神。

秋池,你可觉得刚才那姑娘有些熟悉?

名叫秋池的小厮看了看,没啊。

白衣公子四下一看,指着当铺问道:她刚才是从这儿出来的?

秋池愣了下,好好像是

白衣公子二话没说就跨了进去,老板一看,笑着问道:公子是寻物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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