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愿祈久安 拾吾两 5960 字 2020-09-13

叶久嗤笑一声,转头对身后的嬷嬷颔首:多谢喜嬷嬷。

喜嬷嬷连连摆手:谢不得,能给公子这般如意小郎君梳妆,老身说出去脸上都带光!

叶久愣了一下,随即被逗笑了,她掏了一锭银子放到了嬷嬷手里,嬷嬷辛苦了,也多谢您昨日守口如瓶。

喜嬷嬷怔了怔反应过来,嗐,不过几句话的事,公子放心,老身一句话都没多言。

叶久舒心一笑。

叶大哥!吉时快要到了,您准备好了吗?

贺平噔噔噔跑上楼,探头问道。

叶久和薛璟宁对视一眼,站起身,后者把扇子往腰间一别,替她理了理肩头,走吧。

等二人走下楼梯,站在澎湖湾酒楼的门口时,一时间都傻了。

薛璟宁仿佛扇子杵了腰,面色有些扭曲:叶叶子你深藏不露啊

叶久僵硬转头,难道不是你找的?

薛璟宁指着眼前哼哧哼哧喷气的牲口,扶额道:这是马啊!上乘的宝马!一出五六匹,我上哪给你偷去??

只见二人面前不是别的,一排六匹骏马两两一对,配上一水儿的红色马鞍,竟占满了整个斜街。

不止如此,马队身后,还跟着一顶八抬大轿,红绸金顶,看着就华丽无比。

如果领头牵马的人不是南渊的话,她快要以为是哪家大户过来抢亲了。

叶久站在门口,局促地搓了搓手。

南渊面无表情,朝身侧的棕马偏偏头,吉时快过了,还不上马?

叶久谨慎的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南渊气乐了,抚了抚棕马的鬓毛,压低了嗓音:先生说了,堂堂世子娶亲,怎能寒酸,纵使未归宗族,也不能失了礼数。

叶久暗暗心惊,她突然脑中一个灵光,如此说来,看来老先生已是默许了自己

南渊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侧头哼了声: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在拜堂的时候磕个头吧不论如何,先生等这一天许久了。

叶久没再说话,她走到马前,看着那黢黑了光的大眼珠子,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而此时棕马突然偏来了头,在叶久身前打了个响鼻。

叶久吓了一跳,但再发觉它没有恶意时,便笑着摸了摸它的前额,根据在现代骑马的寥寥几次经验,翻身上马。

棕马只踏了踏蹄子,便恢复了安静。

南渊当下有些怔愣。

这可是先生的汗血宝马啊,就连自己也是相处了半年有余,才不至于被它掀翻在地。

这叶久一来,这老马竟还亲近示好??

南渊?叶久见他发呆,开口唤道。

南渊眨眨眼,缓过神来,抬头看着叶久,眼里有些深沉。半响,他低声道了句:世子,坐稳了。

还没等叶久反应过味来,南渊高声喊道:起!新郎迎亲咯!

小姐!酒楼那边差人来信,叶大哥已经出发了!

千云跑进屋门,差点跌个跟头。

宋初浔今日也是喜庆的桃红,她细细一想:狗蛋得绕半城,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我们一会儿再盖盖头。

千云,你让人盯着点,一到街口立马来通知。

千云点头离去,宋初浔才又看向一旁端坐的倩影。

女子已是梳洗打扮好,金钗凤冠,黛眉朱唇,眼角淡淡的粉妆,腮上一抹霞云,精致白皙,润泉般的眸子里,淌着浓浓的柔光。

宋初浔叹口气:韶安,我敢打赌,今晚狗蛋见了你绝对傻到语无伦次。

祁韶安浅笑着嗔了她一眼,脸颊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我与她日日都见,怎会如你所说。

宋初浔抱臂哼道:怎么不会,那日你在船上跳舞,狗蛋恨不得两只眼睛都长在你身上。今天啊

估计会把你活吞了。

祁韶安低头浅笑,一边描摹着裙摆上的金图。

小姐,把这个带上,一会儿饿了吃点。微雨把一个小红布包塞进祁韶安手中。

祁韶安莞尔一笑:多谢。

宋初浔看着她愣了愣,下一秒边捂脸边往外走,啊啊啊不行了小姐姐颜值太可了,我怕一会儿会叛变啊啊啊!

她雄赳赳奔到门口,看着那少见淡烟色的熟悉背影,脚下一顿,随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去陪韶安,我来堵门口。

说罢宋初浔看也没看她就跨出了院门。

薛纡宁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随后看着宋初浔淡漠的从自己身旁走过,苦笑了两下,转身往回走了。

宋初浔在她走后侧了侧头,深吸了口气,专注的盯着街头。

韶安。

薛纡宁跨进房门时,祁韶安依旧端坐在梳妆镜前。

她看了两眼,轻笑道:紧张?

祁韶安眼神晃了晃,朱唇微抿,缓缓点了点头。

何止,她现在手心里尽是冷汗。

莫多想,一切都有叶老板,她会护你周全。薛纡宁拉住了她的手,一时间手心里的冰凉让她不由一怔。

祁韶安眨眨眼,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某人手忙脚乱衣服系错,鞋子蹬翻的景象,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薛纡宁不明就里,只见她缓解,便放下心来,不经意地看向外面。

纡宁。祁韶安开口叫她。

薛纡宁转头:嗯?

莫待错过,万事无补,才追悔莫及。

祁韶安墨澈的眸子亮若星辰,薛纡宁呼吸一滞。

韶安你

来啦来啦!!快!!放鞭炮!!

千云高昂的嗓音穿透了嘈杂的小院,薛纡宁不及他想,连忙拿起盖头,韶安,一会儿随着我走就是了,莫怕。

眼前一片赤红,祁韶安心快跳出来,闷声应道:嗯。

叶久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栽到了宋翠花这个无良地主身上。

狗蛋,前滚翻100个,认不认?

认你个头!宋翠花你魔鬼吗!

宋初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不认?那咋办呢?

叶久恨得咬牙:你个扒皮!

她手一扬,几个包着碎银的小锦袋就丢进了院门。

宋初浔看都不看,笑得灿烂: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那再唱首歌吧,来我给你起个头,娘子!

啊哈!

叶久瞬间捂嘴,不可思议自己就这么让这家伙带沟里去了。

周围也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笑作一团。

宋初浔没有为难她太久,也就是把她身上搜罗个干净,就放她进去了。

是以快被折磨到癫狂的叶久在看到一身红衣又盖着盖头的身影时,眼泪差点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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