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恩咽了口口水:宇哥,真的是抽到黄书的人,会死吗?
顾尔临反问道:你觉得会那么简单?
于恩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每个世界都有死亡触发点,而导致死亡的原因繁多,不可能如此简单。
那边好像有村民。喻剑南声音传来,他手指向前方。
僻静院子里,有个老头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晒太阳,手里拿着织毛衣针在织东西。
食堂位置靠近丛林,众人走的是一条偏远小路,山庄里的村民没人住的如此偏远。
老人出现的古怪,大家走进院中,看清了老人在织的东西,是一顶黑色的毛线帽。
黑色的线团剩的不多了,放在老人腿上,旁边还有一把剪刀,应该是用来剪线团的。
顾尔临四处打量这个院子,就是普通农家小院,没什么特别,唯一古怪的是房屋大门紧闭,上面落了锁。
老人家,我们是才到村庄里的游客,能不能问您些问题?于恩长着一张自来熟的脸,先凑过去搭讪。
老人好似没有听见,连头都不抬,专心的织着帽子,两个长针动的飞快。
老人家!于恩加大了声音,老人还是没有反应。
白芳静走上前,也唤了一声,谁知老人听见白芳静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笑眯眯的拉着她手,亲切道:你来了,孩子。
感觉是见到自己亲孙女一样。
白芳静吓得后退一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从身后拿出两顶毛线帽,塞到白芳静手中:这是我给你和哥哥打的帽子。
老人应该是糊涂了,将白芳静认错了人,尽说着一些胡话。
哥哥?白芳静不解。
老人四处张望一圈,手指着白芳静身后,激动道:那个!那个不就是你哥哥!
老人挥手:过来!快过来啊!
他指的人是马严。
马严犹豫着走近,老人将另一顶帽子塞到他手中,面色慈祥,对着二人嘱咐着:我的乖孩子,现在天气冷,你俩可一定要时时刻刻把帽子戴上,不然是会死的。
老人满脸褶皱,说完死字后,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继续织帽子,不管众人在问什么,都无动于衷。
马严被吓得不清,还没出院子,就已经将帽子戴在头上。
帽子所用的线很细,没什么弹性,戴在马严的红毛上,几乎快要撑炸了。
白芳静拿到帽子后,脸色铁青,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带上,最后她走到顾尔临身边,问道:宇哥,这帽子......
帽子用的黑线,在阳光下泛出光泽,它设计独特,帽子边上有两个实心铁片,砰在一起发出脆响。
白芳静将帽子递到顾尔临面前,他顺手摸了摸,顿时一股麻意传遍全身。
那种手感很怪异,又粘腻又光滑,这种恶心的触感,顾尔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是......在摸一只淋了雨的蚯蚓。
顾尔临搓了搓手说:我没法替你决定。
如今,顾尔临已经见识到游戏的残酷,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他只是个普通人,无法主宰别人的生死。
不过我要告诉你。顾尔临道:那个老人有些古怪。
白芳静问:哪里古怪?
顾尔临:他一个人住的如此偏僻,还错将你认成其他人,已经足够可疑。如果这些都是游戏设定,那么还有一点你有没有观察到?
白芳静摇头:什么?
顾尔临: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大天四亮,他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为什么要关上屋子的门?并且还上了大锁?
白芳静不说话,面色越来越沉重。
因为他屋里藏了东西!并且不能让人看见!于恩抢答道:宇哥,我说的对不对?
顾尔临点点头,对白芳静说:你现在再来决定,要不要带这顶帽子?
第8章尸块
白芳静迟疑着没有动作,明显是拿不定注意。
你怎么还不带上!马严跑来过来:你不怕死啊!
瞧见白芳静犹豫不决,马严生怕自己做了错误决定,他劝说着白芳静,好像这样他才安心些:刚刚那个老人,把我们认成了他的孩子,你想他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马严的话有道理,白芳静没有继续纠结,她将帽子戴上,眼神坚定。
顾尔临不再说话。
游戏世界里,选择至关重要,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一路上磨磨唧唧,走到食堂时已经天黑。
桌上摆着大盘的饭菜,冒着热烟,屋内却空无一人,不知道是谁上的菜。
大家担惊受怕一整天,看见饭菜时倍感亲切,坐下就开始吃。
于恩抱着大碗面条,一股脑的吸溜,吃的连汤都不剩。
最后他抹了一把嘴,对顾尔临说:哥,你不饿吗?怎么吃那么少。
顾尔临的面条只吃了两口,他用筷子搅拌着面条:你不好奇这些饭是谁做的吗?
于恩极为认真的凝视着他:我想过了,这是好心人做的。
顾尔临:......哇哦,真是太有道理了呢。
于恩吃了两大碗面条,又拿了一个肉包子塞嘴里,才肯离开餐桌。
众人一起走到丛林,四散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顾尔临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仓鼠放到桌上,面露讨好的从兜里拿出一只胡萝卜,摆到它面前。
仓鼠看了胡萝卜两眼,背过身不愿意吃。
今天没有瓜子了,您老就将就一下,行不?顾尔临舔着脸将胡萝卜喂到仓鼠嘴边。
仓鼠又不动声色的转过身。
顾尔临有些尴尬。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养的不是一只仓鼠,是个祖宗。
那个祖宗.......哎不,鼠鼠,这个胡萝卜可是我冒着生命才顺出来的......顾尔临低三下四的样子,像极了丫鬟。
宇哥!宇哥!你睡了吗?!大门外响起于恩的敲门声。
顾尔临绝望的放下胡萝卜,打开大门,看见于恩一脸神秘的站在门口。
顾尔临:什么事?
于恩自觉的挤进屋子,低声说:宇哥,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顾尔临没接话,坐在桌前继续逗仓鼠。
于恩扒拉着桌角,企图引起顾尔临注意:你难道没发现,周源木屋的青苔消失了吗?
顾尔临手顿了一下。
回来时天黑看不清路,他没有注意到青苔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一路上确实没有踩到粘腻的东西。
顾尔临点头:青苔好像是消失了......
青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不仅如此,那场大火中连周源都不知所踪。
顾尔临坐在桌前思考,仓鼠仰着脑袋看着他,屋里难得的安静,直到门外响起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啊
叫声距离有些远,可是异常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