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除去了外衫、里衣和外裤之后,萧方的手插在亵裤的腰带上,犹豫了一下。

古代人的亵裤实在跟胖次很不一样,又长又宽大,喝饱了水后贴在皮肤上,泡得皮肤针刺一样疼。

反正在北方上大学,澡堂子又不是没去过,更何况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方把心一横,弯腰脱下了亵裤,自己动手拧出一淌细流。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这衣服应该放在哪里,一只手又从旁伸过来拉他。

稍后再取些生火物,眼下寒冷,我身上还暖和些,公子不嫌弃的话

那手上不由分说地用了些力气,还不等萧方心里尖叫一声大事不好,整个人已经失去平衡,跌入怀抱,后背撞上了温热的胸膛。

两个人同时都懵了。

萧方没料到季云祺会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而且坐下去这个感觉,明显对方只是把亵裤拧了拧,并没有拖。

季云祺拢在前面的手搭在萧方的胯骨上,手背感受到了毛发的触感,脑子里嗡嗡作响,没想到萧方奔放成这样,居然脱得这么干净。

可如今人在怀抱里,再鲁莽推开,一面太难堪,一面也是舍不得。

好在他还理智地穿着最后一层,只能小心地避开不该摸的地方,佯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镇定地把后面半句话说完。

公子不嫌弃的话,容臣为公子取暖。

萧方手里的裤子在惊吓中落在地上,身后的人盘膝坐在地上,他像个鹌鹑一样被囫囵个地圈在腿脚之间,屁股下坐着拧得半干的衣服,后背靠在一片温暖中。

万幸的是,他们最要命的地方之间还隔着一层布。

他听季云祺语气平静,那双手也只是规矩圈在胸前,没有放肆地摆在小腹上,只能一边庆幸着,一边心虚地双手拢住要害,不动如山。

季云祺凝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让人听到自己半点逾越的呼吸声。

他不是个圣人,的确是存了私心的,不奢望太多,只要能抱抱萧方就好,却完全没想到揽在怀里的会是个精赤的人。

冰凉的后背和濡湿的长发占领了从前胸到脚趾的每一处,身体的反应总是骗不了人的。

他只能略略往后挪了一点,只将上身微微伏过去,生怕一点唐突便惊到了身前的小兔子。

半晌,听到萧方惊魂未定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炸山,季云祺感觉着手掌中的心跳,不动声色地回答。

虽然割断了绳子,他们进不了深潭下的水道,想来也能从水流出口处摸索到水路的大概位置,所以想用炸山的法子截断河道。

萧方听得毛骨悚然。

这未免也太歹毒了,就算他们没有被山体震撼落下的碎石砸到,水路断了,他们就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不用怕,季云祺安慰他:他们之前连用烟火联络的法子都非常谨慎,怕惊动了外面的人,这次炸山,怕也是黔驴技穷,撑不了太长时间的。

秦槐他们怎么办?萧方默不作声地点头,又担忧地问道:如果他们发现了出口,秦槐就没法出去了。

秦槐身上带着食物和火,一时半会还不要紧,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这个人非常灵活,运气也好,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出去。

虽然萧方还是放心不下,但季云祺既然这样说,他也不好再多质疑什么,左思右想,反倒先安慰起季云祺来。

好在咱俩还在一起,正好你也可以养养伤,如果秦槐能脱身,肯定可以找到救兵回来,就算就算最坏情况,咱们也可以试着从之前的河道再回去。

话虽这么说,可萧方心里的希望很渺茫,来路上那么多形状诡异的河道分叉,再想找回深潭入口,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季云祺能察觉到萧方在微微回头,那吐出的气息正吹在他的胳膊上,由不得他不燥热起来。

云祺?听他没有立刻回答,萧方有些急。

这一路上,季云祺的伤口就没有多少离水的时候,刚刚掉下碎石的时候,不知又有多少是被季云祺挡住的。

他情急之下挪动膝盖要回身,却听身后轻哼一声,有什么火热坚硬的东西顶在后面。

卧槽!什么东西这么大!

几乎同时地,还不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害臊,后颈上突地一疼,整个人向一旁歪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季云祺:把人敲晕,就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

萧方:天才!单身一辈子吧!凸(艹皿艹)!

第61章告白

萧方做了一夜的春梦。

虽然本身还是个拿不出手的童子鸡,他记得自己以前的电脑里库存还是挺丰富的,可梦里却反反复复只是在被冰火,搞得他难受得想滚来滚去。

直到有人轻轻推动他的肩膀,他才一个激灵醒过来。

入目处是反着火光的山岩。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绝地求生呢,结果就这么心大地做上了春梦。

他懵懵地坐起来,消化着沉睡过后的虚软,慢慢才想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妥当地穿好了衣服,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

想也知道是谁给他穿上的,但现在害臊也来不及了,他嘴唇哆嗦了半天,索性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衣服是干燥温暖的,就像身边不远处跳跃的那团火一样。

火他喃喃道,有些聚不拢焦距的目光透过火,看到了对面的季云祺。

公子醒了?季云祺的衣服也已经穿上,还是在秦槐那里换的一身:精神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哪儿来的火?

萧方还带着一点点希望,有外面的人找到他们。

季云祺很快熄灭了他这点希望,向上指了指:上面有生长出来的树根,我取了山石相击的火苗,这里潮湿寒冷,有火总是好些。

萧方晃晃悠悠地摸了摸头他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觉得好像脖子有点疼。

顺着这点疼,他慢慢回想起失去意识之前,顶在身后的那个东西,那个热度和尺寸,想起来就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这季云祺看起来谦谦君子,没想到还挺可怕的。

他心有余悸地撑起身坐着,没感觉到菊花残满地伤,身上一点异样都没有,才顺着季云祺的手指向上看去。

他们之前来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了铁矿上,这次萧方才看清楚,在他们头顶,有盘亘的虬根穿过硬实的土层,有些垂下来,更多的攀附在山石上。

公子看出些什么来?

萧方听这话里带笑,没有半点身陷绝境的困扰,心中满满的焦虑跟着慢慢散去,看着对面温和的目光,竟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一瞬间居然有点理解老爹了。

他曾经非常不解地问老爹,为什么老娘这么没心没肺,老爹还是迷恋得五迷三道,明明在外刚毅硬朗的汉子,回到家里就变成嘤嘤怪。

老爹说他不懂,因为老娘那个乐观性格和无惧无畏,无论遇上什么硬困难都能变成软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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