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理想型 IF夕烟 6446 字 2020-09-04

今晚,却是被这人一步步撩拨刺激到放纵。

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夏初槿轻言细语,凝视着身下的女人,伸手抚过她的眉尖眼角。

不是的,我愿意。景傲迟疑,细眉微微拧起,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的话。

眉间的波皱刚刚拢起,就被人轻巧又珍惜地抚平,黑眸注视着身下人,怜惜,珍爱。

一声极低的叹息从夏初槿心间拂过。

她就知道。

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经历与家世成长环境,都背负着不同的枷锁,一半禁锢着自己,另一半禁锢着对方,因此才有那些迟疑踌躇。

她不曾真正相信景傲,所以没有完全依赖景傲。

而景傲又何曾真正相信她呢?

撑着她们不断彼此吸引靠近,又不断彼此伤害的,只是爱。

但只要有爱,这就够了。

今天,她要彻底打破这份埋在心底的余地和保留,她的和她的,一起。

我想。夏初槿吻在她的眼尾,最偏爱的地方。

那双桃花眼即使素颜也很神奇地眼尾捎着薄粉,勾人得紧,第一次见面隔着那道急救室的蓝色大门,口罩头套遮盖了那人所有外貌,可唯独剩下的那双眼睛就已经叫她心脏狂跳不止,彼时,她还不知道她们会有这样的一天,这样美好纠缠的缘分。

我真的很想。她轻声低喃着,不止说给景傲,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暖热的皮肤重新相贴,卧室里壁灯的柔黄灯光,给细腻白皙镀上一层浅浅的浮光。

刚刚她只是承受的一方,触觉超越了一切,未曾经历过这样的视觉冲击,视线扫过,夏初槿脸颊烧得通红,她知道她身下的女人同样也是。

夏初槿知道自己于此事上一向没天分,笨拙青涩,连以前接吻都会撞到景傲,所以尽量地放得很轻。

从接吻开始,她学着景傲的,吻着琉璃般透彻的眼睛,挺而直的鼻梁,红嫣诱人的薄唇,一路探索漫延。

生冷的白雪被胭脂一寸寸浸染,从洁白至粉红,女孩家特有的质感,晶莹剔透。

漂亮震撼到她差点儿挪不开眼,直到景傲突然偏开了头,似乎隐忍得艰难。

夏初槿没有停止动作,另一手却小心捧着景傲的侧脸扶正,她问她,景傲,告诉我,是不是交往之后你一直都在害怕?

浓密卷曲的长睫颤了下,湿答答覆盖着桃花眼,景傲没有抬眸,反问,害怕什么?

害怕我随时会离开你。

就像一把巨大的审判之剑高悬头顶,刺骨锥心,诚惶诚恐。

明明比谁都清楚的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可每天都抱有一点希求,不要到来。

我做噩梦的时候,我拒绝你帮助的时候,我撇下你一人去面对父母的时候,我在你接工作表现出失落的时候......夏初槿嗓音放得很柔,可话语里的锋芒却遮掩不住,一点一点儿剥开那颗千疮百孔却依然柔软的心,所有我害怕难过的时候,是不是每一次你都更加煎熬?

在她面前总是包容退让故作平淡,一起营造热恋中的虚幻影像,沉溺享受又时刻惴惴不安。

一边拼命找时间陪她,一边绝望地在心里倒数日子。

等待自己被遗弃的那一天来临。

无声的泪水漫过那张精致的面容,起伏的呼吸跟憋不住的啜泣从那个贯来从容的女人喉间溢出。

夏初槿吻她,如平时她吻自己那样,吻去那些眼泪,品尝泪水中的苦涩,你一直在给我留退路是不是?你不碰我,告白被拒绝后也不强迫追我,我要分手离开,你不愿意也依然不强留。你向我靠近的每一步都给我留了绝对的余地是不是?

是,她无奈却只能如此。

有时候她也会讨厌自己的胆怯,不敢放手一搏,像个懦弱的胆小鬼,她多想不管不顾从心一次,抱紧她的小初就再也不放手,哪怕遭受报应原地打转呢?

可她更见不得小初为难伤心,她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理智死命地拉扯住了她。

她只能自己孤魂野鬼,无所定居般徘徊在世间,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心爱的人。

也因此,夏初槿直击她弱点的每一字每一句,景傲都忍不住地颤抖,从灵魂深处。

最软弱的隐秘心思被戳中。

最柔软的身体部位也被人掌握。

她的一切都被拿捏到了她最心爱的那个女人手中。

就是在这样的无从抵抗中,景傲抓着床单,单薄的手背绷起一根根指骨,濒临崩溃,或者已经崩溃了。

她真的受不住。

夏初槿却在此时附在她耳边说,现在没有退路了,我自己把退路封死了。

桃花眼瞳孔瞬间放大失焦,似迷离似痛苦。

所以景傲,你以后不用再等了,再也不会有那一天。夏初槿为她宣判,永久地撤去了那柄高悬的利剑,吻却没停,和风细雨坠落在她面容上每一处,极尽抚慰。

景傲哭了,真正哭出声来。

不是那晚医院夏初槿听见的女人悲伤的哭泣,而是如孩童般,稚嫩无辜,劫后余生又或者说宛若新生。

她知道,以夏初槿的为人,做了这种事必定会负责,这比她上了夏初槿的意义还要重。

夏初槿跟着她也哭了,空出的那只手攥住了她用力的手,心疼那圈细弱到极致的手腕骨,指尖一点点儿划动,肌肤摩擦触碰,最终十指紧扣,景傲,我做的不好,以后我会疼你,也会真的依赖你,不会再一个人把你排挤在外了。

小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很好很好。

她原先甚至没敢奢想过她的小初会勇敢地自己走回她的身边的。

她的眼泪却似乎严重刺激了夏初槿,从原先的学习她的温柔,陡然加快了太多。

接连着的两次,昏黄朦胧的柔光下,高高仰起的天鹅颈在潮湿温暖的空气中划出叫人心悸的弧度。

冰雪融化沁出的汗水也在闪闪发光,细密清亮,波光粼粼。

恍惚脱力间,她似乎看见那双向来清澈的黑眸大雾迷蒙,最纯粹细腻的墨汁在回旋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过于汹涌的快|感近乎失去意识,景傲才醒悟,原来,小初也真的跟她一样,也会对她的身子这样感兴趣。

也会这样痴魔。

从来都是我哭,你安慰我。以后,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可以在我面前表达你的所有情绪,不只是勇敢温柔的那一面,把你的疲惫、害怕、伤心都给我看。不准再隐忍,以后我们再有什么问题闹情绪,你要抱紧我,不用害怕,不要自卑,不准再放手。夏初槿最后这样在她耳边呢喃要求。

景傲终于明白,今晚根本不是一时的草率冲动。

难怪她会觉得夏初槿那么反常,从一开始的言语刺激,盛情邀请,那人就是故意的。

除却她们之间的不安,连同那些萦绕在她心头的阴影,附骨之蛆、陈年旧疾,一并挖了出来,削剔,清洗,舔|舐。

她的小初是在用最虔诚最毫无保留的方式确定她们的关系,是对她的承诺。

给了她以后任性妄为,平等依赖信任,不需再克制的权利。

她们终于真正彼此相融,互相占有分享了彼此,从身体到心灵,往后就是命运共同体,绑在一处锁在一处,不再有隐瞒,不再有逞强。

即使真如夏初槿说的以痛治痛,那她们也是痛在一处的,不再孤单。

可是一定不会的,她会如之前所言,让着小初,而她的小初那么好。

她们只会有更甜美的未来。

精疲力竭将睡未睡之际,夏初槿趴在她身侧,迷糊着睁不开的眼睛问她,如果我没有想通,如果我一直走不出来,我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语调里憋不住的还是会有一点儿小小的委屈。

不是。

肌肉酸软到使不上劲,景傲还是勉力将人揽得更紧了些,额头抵着额头,我会去找你的,不管多久,迟早我会扫清那些外在障碍。

夏家家长,她会继续去拜访,总有恳求成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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