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怎么样?他沉着嗓音问。
来人正是太宰治,此刻他的面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墨来,眼底的青黑衬得人更加阴郁。不知道是不是刚从任务中赶过来,黑色的大衣上还沾染着浓烈的鲜血的味道。
他最近因为某些原因躲着金木研不假但来自港口mafia的加班也是真。
医生刚做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金木研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我觉得情况好像不太好。
闻言,太宰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脱下大衣挂在手肘出,似乎是不经意的问,
研君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吗?挺好的啊。金木研对他突如其来问题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吗?真是太好了。
他走到金木研旁边,把黑大衣裹在他身上,指尖勾了勾他后脑的绷带,语气一如常态,
没事的哦,研君就好好照顾织田作就好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木研神色一肃,正襟危坐。
他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是机密啦,就算是研君也不能透露哦。太宰治俯身看了眼床上的织田作,抬手戳了戳他的胡渣,说:
呐,研君,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一定要提高警惕哦~横滨最近很不太平呢。
他转过头来,伸出出了食指在金木研眼前轻轻摇了摇,
遇到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医生的奇奇怪怪地招揽也千万不要答应哦。
奇怪的医生?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于是他点点头,我会注意
这么说话真过分呢,太宰君。金木研话音未落,就有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金木研向门外望去,对来人感到吃惊,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瞬间阴沉下去的脸。
金木研说:森先生?您在这个医院也有挂牌工作吗?
金木君,在这里遇见真是太巧。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嘴上说着惊讶的话,眼底却毫无波动。他笑眯眯的朝金木研打了声招呼。
我是来探望公司生病的员工的。
员工?金木研下意识的望向躺在病床上的织田作之助,联想到织田作之助的职业,原来您是
是的哦。森鸥外没有否认,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愉悦。他点点头。金木君想知道织田君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吗?
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吗?金木研掀了掀眼皮,正欲开口。
BOSS,这里不方便说这些吧。这时,太宰治幽幽的打断了他的话,明明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没有温度。
真是想不到,BOSS您还跟金木君认识啊?
啊,是这样呢。森鸥外回答道,然后一拍脑门,做出懊恼的样子,他对着金木研说,这里的确不方便讲那些事。金木君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就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吧。
他转头望向太宰治,太宰君,摸鱼也要有个限度,你也该去完成你的工作了哦。
那是当然。太宰治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Boss您也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吧。
当然。森鸥外也笑了,两人面面相觑,嘴角的弧度分外相似却又显得针锋相对。
那一起走吧,太宰君。
好的,BOSS。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因为两人都迟迟没有迈步。
金木研:
你们都可以走的,真的。
研君,我就先离开了。太宰治笑眯眯地说,脚却像是生根在地底,没有挪动一下。
金木君,我也不方便打扰了。森鸥外表情谦和,同样也没有抬脚走人的打算。
金木研:好的,你们都走吧。
太宰君,已经告完别了,我们该离开了。森鸥外眯起了深紫的眼睛,语气没有起伏。
打扰病人静养,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哦?
我先走了。
太宰治率先抬脚,森鸥外跟上了他的脚步,贴心的关上门。
太宰君,不要做多余的事哦。森鸥外缓步走在前面,声音放得很轻。
怎么会呢,我可是很希望可以和研君共事的,他一定会比某个蛞蝓要适合当同事呢。
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呢,太宰君
自然如此。太宰治说,BOSS您这一会应该在办公室里接受保护吧,居然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探望一个小小的底层员工,可真是令做下属的感动呢!下一次可不要这样了哦。
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最近可不太安全,您千万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太宰君。
森鸥外回头,与太宰治相视一笑。
这一副好上司和好下属的情景,真是其乐融融。
森先生在招揽他。
联想到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话,金木研的笑容有些苦涩。明明友人都那样提醒他了,他却依旧撞进了港口mafia编织的大网里。
愚蠢又没戒心的交上了软肋。
要听他们的话,拒绝掉吗?
静静的等着事情解决就好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哪怕是落针声都清晰可闻。
一缕夕阳照了进来,映在了病床上的人惨白的脸上。
金木研凝视着织田作之助紧闭的双眼,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也闭了闭眼。
这根本没给他选择吧。
指甲扣进掌心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拳头握得发白。
只要一产生变化,就无法回到从前了。
他平静的想。
他想起了起另一个世界里面色狰狞的壁虎,被洗劫一空的古董,倒在地上的同伴,粘上鲜血的白发,靡靡深沉的夜色。
那样的日子,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记忆都有些不甚清晰。
但他还记得夜幕间董香挽留的手,她说:回去后把头发理理吧。
他想起刚刚太宰治百年不变的笑容,他说,没事哦,研君你好好照顾织田作就好了。
但他又听见刚醒时,织田作之助对他说:就在这里住下吧。
他想起找回记忆的那天夜里,皎白的月与无声的誓言。
回去吗?
那时候我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