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唔了一声,把谭任过来和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他之前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好奇,干脆借着这个话题问:谭任说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岳渊渟在心里面嗤笑一声,心想还真是高看谭任了。
他以为,谭任敢和他叫板,一定是有了什么依仗,不怕对方反水,或者已经从别人手里收割了好处,就算是对方反水,他也能赚,但眼下这么看,谭任恐怕是被岳峙言的空头支票给骗了。
谭任先是被岳峙言骗的跳了出来,主动跟山岳开战,用尽自己的力量去给山岳抹黑,这一场仗如果打赢了还好,成功抹黑山岳,并且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受害人的形象,以后也可以继续拿这件事情当谈资,可以永远抹黑山岳,时不时的跳出来恶心一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谭任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以岳峙言的脾气秉性,肯定已经不把谭任算计在内了,用完直接就丢了。
按照岳峙言的办事手段,谭任一丁点证据都不会有,他什么都没办法从岳峙言那里得到,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折腾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简直可以用一句经典老话来形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下还砸的有点狠,血肉模糊,往后一辈子恐怕都起不来了。
谭任是被逼急了,走投无路了,才想要过来找寻觅的,至于谭任嘴里面说的那些什么秘密...
他能知道什么秘密?岳渊渟冷笑一声,扒虾的力道都重了些:他那个脑子能知道的秘密,一定是别人想让他知道的秘密,他以为自己知道的是绝密,能拿出来做交易,实际上是别人给他的另一个圈套,他要是真说出来,恐怕就不止是现在这个下场了。
岳峙言就是这么个人,要把人从头到脚都算计进去,还要人家给他数钱,连一点小渣渣都不放过,蚊子大点的肉他都要啃,不把人骨髓吸出来他都不会罢手。
想了想,岳渊渟又说:你不让他进来是对的,他说不出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谭任要是像你一样,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
寻觅吃虾的动作一顿。
我突然想起来。寻觅三两口嚼了虾,吞下去,撩起眼皮来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圈岳渊渟,然后问:谭任被关在你别墅里,你们做什么了?
岳渊渟剥下的手指头慢了两秒,继而又快起来,十分愉悦的接受了寻觅这一波吃醋,并且表示他完全不知情:我当时傻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岳渊渟还特意用手指头在耳朵边上绕了一圈,一脸真诚的说道:那时候脑袋有问题,什么都记不清了,都是老管家安排的,明天我问问他为什么叫谭任过来。
寻觅扬眉,鄙夷的瞥了一眼岳渊渟,咬着嘴里面的红烧肉,砸吧着嘴说:是,你都傻了,什么都记不清了,但傻子还会出去参加晚宴呢,还能和别人喝酒聊天,挺神奇的,回了家还能喝的下药,那么苦的药都喝进去了,傻子也不容易啊。
岳渊渟扒虾的手指头僵住了。
他的脑袋微微垂着,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眼前木碗里的虾,他的智障似乎从脑子转移到了耳朵上,使他从一个傻子变成了一个聋子,飞快扒完最后两只虾后,摘掉了手套,拿起了旁边的西装外套,起身,一副我很忙我要赚钱我现在十万火急的样子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刚想说什么,就见寻觅小脸儿一仰,冲他微微一笑,粉唇一抿,一脸笑盈盈的说:阿巴阿巴?
岳渊渟扭头就走。
他从病房的门出去的时候走的很快,毫不拖泥带水的,那袖子一甩仿佛要赶紧瞬移出十米远去,但是出了这扇门他又不舍得走了,站在病房外面站着看看寻觅,又不想让寻觅看见他,觉得被寻觅知道了以前的事儿丢脸,就挪了半米的位置,在门外面站着。
寻觅等岳渊渟走了之后一口气直接喷出来了,自己在病房里咯咯笑个不停,饭也不吃了,他都笑饱了,一边挂了电话,一边自己倒在床上揉肚子。
他都笑岔气儿了,刚才该找手机把岳渊渟的表情录下来的,以后他能拿着手机欣赏好多年。
恰在此时,寻觅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寻觅拿起来接通,发现还是上次那个医生的事情。
白先生,再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们这的病人病情突然恶化,真的快撑不住了!那小姑娘才十几岁,好歹是一条人命,行不行的,您过来看一眼行吗?
寻觅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知道之前岳渊渟替他拒绝过一次了,如果那些人不来说,他也就不提了,但是现在人家又打过来了。
他这人心太软了,碰见可怜人总想着拉一把,更何况听人家说那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寻觅心里头就像是被猫抓一样,他善心作祟,一松口,答应人家明天过去看看。
反正他被硫酸泼过的地方也不算严重,慢慢的自己就好了,也不耽误他过去配个型,他想了想,就答应人家过去了。
对方连忙感激的道谢,寻觅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跟岳渊渟说一声。
就岳渊渟那个小气劲儿,他出一次医院,岳渊渟都得连着问十几遍。
想着,寻觅下了床,准备先去一趟洗手间,明天去跟众星签约的时候再告诉岳渊渟,但是当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岳渊渟在门口打电话。
他悄悄把门缝拉开,想去岳渊渟背后学一句阿巴阿巴,让岳渊渟见识一下傻子的独特语言艺术,但他才把门拉开一条缝,就听见岳渊渟在外面说:查到送硫酸的人了?带过来,先别报警。
第37章霸总他十分后悔
寻觅拉门的手一抖,发出了嘎吱一点声音。
岳渊渟循声回头,正看见寻觅小脸发白的站在他后面。
寻觅的手指攥紧了门把。
打从刚才岳渊渟说硫酸可能是别人给的的时候,寻觅心里那根弦就绷起来了,他想不出来谁会害他,岳渊渟也不提,他也就没再说过。
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清楚,岳渊渟肯定会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能带我去看看吗?寻觅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他们本来也是想找我的。
岳渊渟向来不喜欢寻觅沾这种事,以前公司里面有任何关于寻觅这方面的苗头,他都会直接让经纪人给摁住,所以寻觅刺能在山岳一直安安稳稳的待着,结果现在寻觅才刚出山岳没多久,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演员这个职业,总是伴随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危险,吃喝的东西被人下了药,拍戏的时候道具被作假,或者出门都要担心被泼硫酸,以前这些事都是寻觅的经纪人来处理,寻觅甚至压根都不知道,以至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寻觅去了众星,众星的经纪人可不会像是山岳的经纪人一样护着寻觅,这些事以后寻觅肯定也是会见的,按理来说,岳渊渟该带着寻觅去看看,只是他一对上寻觅的眼,说出来的话就拐了个弯:还没查清楚,你等我去问问,回来再告诉你。
寻觅撇了撇嘴,知道跟岳渊渟讲道理没用,岳渊渟那破张嘴是天生的辩论家,说不行就是不行,跟他找理由,他能把几年前的事儿翻出来当借口,说的你哑口无言。
于是,寻觅抄近路了。
他也不说话,就昂着脑袋看岳渊渟,岳渊渟被他看的微微拧眉,正要开口,寻觅就一伸手指头,捏着岳渊渟的袖口晃。
岳渊渟心里咯噔一下。
寻觅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握了这手绝杀,平时没显露出一星半点,关键时刻掏出来就是一击必中,他晃了两下手,见岳渊渟没什么表情,就踩着薄薄的白色拖鞋走上来,拖鞋底儿在地上轻轻划过,寻觅不轻不重的撞进了岳渊渟的胸膛前,拿小脸蛋在岳渊渟的胸膛前蹭了一下。
岳渊渟脸板的紧紧地,身体却已经出卖了他,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寻觅的腰上,脑袋里想着你别想着忽悠我我不可能让你去,嘴上说:去也不是不行,但要听话。
寻觅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自己的事儿,他肯定要问明白了,只是他肯定不能直接说,干脆就不说了,一个劲儿的把脑袋在岳渊渟的胸口前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