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神棍窥天机 鹊登楼 6001 字 2020-08-25

丛中笑费了牛劲,后胯上的毛也磨飞了,皮都磨破了两块,终于从通风口钻了出来:平时看你这个小鬼有气无力的,今天怎么精神头这么足呢?

梁恩伦洋洋得意:前一阵子金主你也知道,就是那个二小邪孝严被抓了,弄得我没有鲜血供奉,掉顿吃不上饭了,幸亏我大哥给我带回了两手的血,太满足了。

丛中笑舒展了一下肩膀和后腰,嗖地跳到了地上,毫无声息:走,找孝严去,你也真是的,他浑身是血得遭了多少罪,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听到被这么说,梁恩伦也不好意思起来,伸出虚幻的手想摸自己的后脑,后来发现什么有型的实体也摸不到,怏怏然的作罢了,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是个虚体的事:倒也是,我发现自己怎么有向吸血鬼发展的潜质呢,喂,丛中笑,你一个黄鼠狼子,难道见到鸡也能管住自己吗?

丛中笑贴着墙角,更压低了声音说话:希望我们一会能管住孝严,仙人说已经和孝严说好了的,他会配合我们。

泱泱大国,有的时候,死几个人就像是风吹柳絮一样,飘飘忽忽的,人就没了,之后除了至亲,悲痛都不会留下一点。

就像一颗石头子丢进水里,轻轻的泛起一丝涟漪,之后就沉底了。

就像是诚德皇帝用罢了午饭,之后有内侍低眉顺眼的进来,弯腰禀告道:皇上,岳家的二儿子,岳铮岳孝严,昨晚在天牢里,没了。

诚德皇帝有些疑惑,他虽然没打算把岳孝严再放出去,可岳孝严年轻力壮,才二十多岁,也不至于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为什么?是熬刑不过吗?

内侍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皇上,他应该是世家贵公子出身,打小没经历过逆境,本来精神就有些问题,进了天牢之后更是神志不清,不吃不喝的熬了六七日,昨晚上一直没有声音,牢子们不放心,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咽气了。

诚德皇帝心中不爽,这个兔崽子心中压得秘密不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真的?

内侍:都凉透了。

诚德皇帝一伸腿靠在椅背上,咳咳咳嗽了起来: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岳家知道了吗?

内侍递过丝绢:岳尚书已经来了,说已经听说犬子在天牢里害了疾病,没等着案子审完就死了,想求他的骸骨回家里下葬。

诚德皇帝接过丝绢,擦了擦嘴角,心中冷笑着想,岳铮死的倒是时候,没审完就是没定案,当朝律例,没定案就不能算是坐实了他的欺君之罪,而且人死了就要案结事了,留下尸体也没什么用了。

他想了想,岳则群在朝多年,一品大员,面子还是要给的:年纪轻轻,一步走错,也怪可惜的,宣岳尚书,告诉他节哀顺变,让他们把尸体取回去吧。

等到孝严再悠悠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他伸伸手臂看了看袖子,一身雪白的家居衣裳,再四顾一看,屋子里干净整洁,可比起他自己的院子来,还差了不是一点两点,房子的架构都没那么高了。

他吸了一口气,觉得空气清新偏冷,索性抱着肩膀在床上坐起来,开始冥思苦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在脑海中捕捉到的最后的记忆还是被关进京城天牢里,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不好,闻着这空气,好像不是京城那个软绵绵的味道,怎么冷的和刀子似的。

他鬼鬼祟祟的走到了窗户边去,哎呦,窗棂上全是雪,再伸脑袋向外看,但见平原千里,矮树雪原,鹰击长空,牛羊成群美则美矣,但是却一点也不熟悉啊。

孝严蹲在了屋里宽大的太师椅上,抓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这肯定不是京城,难道是地府?阴曹地府也下雪吗?自己身上穿的,难道是寿衣?

越想越认真,他还不到二十五,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进酆都城出不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趁着屋里没人,他嗖的推开了窗户,之后也忘了自己赤着脚的事,直接跳到了窗外雪地里。

酆都城的雪都比京城的雪冷啊,他也顾不上脚下凉了,拔腿抬头刚想往外跑,却和一个熟悉的目光对上了

梁恩泽一身戎装,周身黑甲,头上戴着宽沿的雪帽,眼神中多了锐利,刚推开院子的门,回手关门的空当,听到了咚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院门是铁的,梁恩泽觉得冰冷冻手,反射性的将手缩回来,回头一打眼,就见到了雪地里蹲着的大马猴,他深觉不可思议,微笑映上脸颊,又氤氲的进了眼中,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孝严,你醒了?你在雪地里做什么呢?

孝严有一种私塾小学生逃课被抓了的感觉,不自觉的站直了:呃,那个,我踏雪寻梅。

孝严盯着梁恩泽不错眼珠的看,恩泽好像黑了些,没有以前白皙了,他是怎么了?明明只是一觉才醒,好似多久没见了似的。

没给他太长时间站在雪地里乱想,逃兵没当成,梁恩泽看他光着脚,许是怕他凉了,将他横抱起来,当即惹了他一个大脸红:泽,我自己会走!

梁恩泽进屋之后,轻手轻脚的将他直接放在了地毯上,拿过柔软的棉布毛巾,轻车熟路的给他擦了擦足上雪化的水,之后在门后挂起了大氅和棉衣,星光点点的眸子看着他:你认识我了?

孝严觉得梁恩泽走路的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也比之前更瘦了些,他眼睛闪了闪,觉得梁恩泽莫名其妙:你都欺负过我了,不会不认账说和我不熟吧?

那他可吃大亏了,毕竟当时失心又失身,谈的是认真的呀。

梁恩泽笑得无比欣慰,似清风朗月:孝严,你已经谁都不认识的昏昏沉沉了三个多月了,我们现在是在陇西!

孝严表情全在脸上凝固了:啊?不可能啊,我睡着了之前记得自己是在天牢大狱里。

梁恩泽其实不太想提孝严遭的那些罪,免得又刺激了他:你后来一直不太清醒,我们大家把你救出来,京城不能呆了,已经把你带到了甘州了。

梁恩泽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推开门,向门外轻喊了一声:勤务兵!

一个二十来岁小兵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在!

有人也等这一天很久了,梁恩泽隔着整个院子吩咐:去请岳九,请丛中笑。

孝严还在匪夷所思的沉思,已经几个月了?他伸胳膊看看自己的手臂,确实身上曾经那些受了刑鲜血淋漓的伤痕,已经全部不见了。

昔日熟悉的一群人,围在地火炉旁边,喜气洋洋七嘴八舌,梁恩泽两句话也抢不上说了,终于在乱七八糟的各种插话中把最近这几个月的事弄明白了。

第81章原来如此

孝严终于想起来一点,他彻底绝望生无可恋的那一天,梁恩泽、丛中笑和小种马来看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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