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泽心思飘了一下,不知道当时自己弟弟是被人以什么原因和借口骗走的,一般人对女人没太多防备之心,很容易上钩:也就是到时候八字合适的,他才想办法骗走,八字不合适的,可能看过之后就算了?
岳九一缩脖子:这女人也太坏了,广泛撒网,我觉得这些去算命的也别看前途了,最好是直接看看自己的阳寿。一个弄不好就是只能活到晚上,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孝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摸了他的手,觉得力度可能一般,可丢失那些人形形色色的什么样的都有,他是怎么控制的呢?一会天快黑的时候我就去试探一下,看看这假女人是怎么设下的勾魂店。
梁恩泽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言道:岳兄,你在山中时尚且有幻觉,这一个人入了虎穴,可能不合适吧?
孝严也知道确实危险,他嘿嘿一笑:没事,我晚点去,之后探个虚实,主要是把他稳住,免得让他察觉到不对头再土遁了。你们现在回府衙调人手,半夜三更天的时候,你俩带着衙役上山抓人!
死没良心的岳九嘿嘿一笑:他要是半夜来扑你,你怎么办?
孝严耸耸肩,嘚嘚瑟瑟的说道:假女人也是女人,谁扑谁还不一定呢?
少爷就是口味重,这好几百岁的女人你也要。岳九一龇牙,笑的像个猫似的:可要真扑倒了,到时候可没地方下手啊?
滚!蹬鼻子上脸,孝严笑骂:你们带着衙役早点来,我才二十多岁,被这几百岁雌雄莫辨的老东西占了便宜的话,可吃了大亏了。
夜幕刚刚降临,一身穷酸的孝严就又回到了可能卖人肉包子的民宿,女道士将他引到了房中,一间偏房,分为里外两个半间,外边半间是走廊加上一个灶台,脏兮兮的菜板上还放着一把不太锋利的菜刀。
里边是半截土炕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明晃晃的一根蜡烛,他破烂不堪的包袱就挂在进门的墙上的挂钩上。
女道士端着一盘子牛肉,笑的爽朗,带着山中女人的热情:大兄弟,要酒吗?
孝严手足无措,两只爪子好像都没地方搁,就站在进了门口一步远的地方,摆出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怂样子,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那个,谢谢大姐了,我
本来女道士想盯着他吃下去来着,可看他这窘迫尴尬的书呆子样子,也只能装作识相:哎呀,你看你太外了,大姐都多大岁数了,都能给你当娘了,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那行了,我给你放下了,你慢慢吃,我明天四更天来叫你,你好跟着其他人群上山看日出去。
听这女道士带上门,他不动声色的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了一圈,门窗严实,确实连个适合偷窥的耗子洞也没有。他提鼻子闻了闻,屋中味道算正常,不像是有迷魂香的。
不过这催命的牛肉,他可还是不敢随便吃,开玩笑,兵部尚书的二公子,除了天上的龙肉和地上的板凳,还有没吃过的东西吗?
可他并非不知民间疾苦,山东大灾,蝗虫和疾病横行,很多人家在当地全活不下去了,靠要饭度日,一个粗面饼子换一个大姑娘的事情屡见不鲜毕竟女孩给了有粮食吃的人家,也算是活了一条命,对自己家算是带出去一张嘴。
如果真的穷人进了这民宿,再没有戒心,吃肉是人之本能,还真难说能不能抵抗住诱惑。
第29章迷人心智
孝严将门岔住,之后静坐在半截土炕的炕沿上,开始仔细回忆他自从进了这个院子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个院子按照五行八卦排列,完全没有生门,进来全是死门,天轴地轴旋转,一个阵布的极其邪性,完全是镇压冤魂的,他没有办法现场挖地三尺,可是依然能感觉到地下也遍布镇魂钉之类的。
他闭上眼睛,打开感官,四处飘飘悠悠的冷风只带着一点物质轮换的磁场,孝严极度敏感,可是也抓不住空气中的讯息。只能嗅着磁场中若有若无的魂飞魄散之气息,为这陈年的老鬼新鬼他乡之鬼们默哀了一炷香时间。
正在胡思乱想,外边有规律的敲门板的声音,扣、扣,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出声问道:谁呀,是大姐吗?
门外敲门声音依旧,不过无人搭腔。
孝严起身从炕沿上站起来,拉开门栓往外看了一眼,确实没人。
他觉得可能自己听错了,用脏兮兮的爪子挠了挠头,回身又坐了回去,他是打小金尊玉贵的少爷,再自幼习武也娇气的很,深觉这土炕不只硌得慌,好像还带着那么一股子土腥味,太不享受了。
可惜刚坐稳,声音又来了,这回好似更清晰了些,扣、扣。
他一下子精神了,也未搭话,屏住呼吸迈着细步,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口,呼啦一下打开了门,除了扑面而来的冷风,门外还是无人。
孝严功夫不低,自信没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和距离内,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门口。他见怪便想破,刚想迈出门去,不过骤然一个激灵,这究竟是恶人逗他,还是他的幻觉?
思及至此,自己安全最重要,他不再往门外走,用门栓将门插死,反正用不了一会衙役们就自会打上门来,他就不出这个屋,看能把他如何。
门外敲门的声音又来了,还伴随着小声叫他的声音:少爷,少爷,你在里边吗?
岳九?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心念一动,隔着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岳九声音鬼鬼祟祟:少爷,梁大公子说觉得不对劲,担心你出意外,他回府衙了,让我提前来接应你,快点让我进去。
回府衙调衙役的事,确实只有恩泽和小九两个人知道,他想了想,还是确认了一句:小九,你小命几两几钱来着?
岳九哭笑不得:祖宗,你是把我当老妖怪了吗?不才区区在下小命五两三钱,比你不知道强多少倍!
孝严听到岳九是声音,也放松了下来,当即忘了身处何处,不正经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岳九,你这半夜敲门刚才又不说话,那会跑哪里去了?
岳九嘟嘟囔囔,说到下一句声音却突然变了调:刚才小九放水去了!哎呀,什么东西?!
孝严在屋里仿若听到了大型动物扑食的声音,接着岳九一声躲避不及的声音:畜生,滚一边去!
啊!再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垂死挣扎的声音。
这一切全在电光火石之间,惊的孝严心神动荡,不敢再耽误时间,拎起外间屋灶台上的菜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呼啦一下子扯开房门,之后大惊失色。
只见两只扁毛畜生、血红眼睛的山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可能就是悄悄跟在岳九身后来的,一只咬穿了岳九的腰腹,另外一只却咬穿了岳九的脖子,两个畜生全嗜血的在疯狂摇晃大嘴,扩大伤口,岳九血溅当场,尤其颈项上的血管血液喷起老高,眼看着是不能活了。
哎呀,小九!见此情景,孝严眼泪当即就模糊了视线,极度悲伤失落导致了极度愤怒,他当场就疯了,拎着菜刀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摆出拼命三郎的架势一顿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