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不长眼睛的给撞了。卓逸然忿忿地低声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陆琛又报复般地来了一下,好在他这回有心理准备,才没发出过于浪荡的惊呼。
啊?嫂子你没事吧?钟翰追问,怎么声音这么小?
没事,卓逸然深深吸了口气,你们先自己练会儿,我们马上就回。
挂了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凑近陆琛的肩膀,想要狠狠地咬他一口。
结果牙齿碰到他皮肤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他右手上的伤口,不由得一阵心疼,连带着嘴上也成了假把式,最终只是用齿尖轻轻地磨蹭了一番,像个凶狠又暧昧的吮吻。
陆琛也不躲避,只是在手上加大功夫,很快就弄得卓逸然舒服到没了力气,却还是忍不住嘴硬道:下回真给你咬断。
还想有下回?说着,陆琛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卓逸然哼了一声:现在怎么不怕耽误训练了?
闻言,陆琛手下的动作倏地停下了。
刚刚几乎就快要到达顶点了,这会儿却在中途戛然而止,卓逸然都快气死了,挺着腰去顶他的手,声音也放软了:陆哥哥,善始善终啊。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从分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喊过这个有些暧昧的称呼。
陆琛似乎也微微一怔,这才重新握住他。
卓逸然是第一次被别人服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陆琛。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这种时候居然这么会逗弄人,卓逸然落在他手里,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持久猛男。
释放在陆琛手心的同时,他终于没忍住,虚虚地伏在对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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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更衣室里安静得要命,只有卓逸然拼命克制的微弱喘息。门外不断地响起篮球落地的弹跳声,让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
隔着一道窄窄的门,他们身穿篮球服,背着队友做着这般亵渎的事,小心翼翼得仿佛偷情。
少顷,陆琛很低地开了口:没定力。
卓逸然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知道用嘴肯定比用手还舒服,他被陆琛弄得都快上天了,再对比陆琛刚才的反应,淡定得像尊佛似的,一时间让他感到挫败至极。
谁都像你一样坐怀不乱?卓逸然没好气地还击。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就坐在陆琛怀里,不由得有些尴尬,就听陆琛又说:是你技术太差。
卓逸然一时间羞愤交加,看在陆琛易感期的份上,才忍住没揍他。
陆琛伸手从旁边拿来了抽纸,他赶紧接过,想从陆琛身上下来,却再一次被箍住了腰。
忍一时风平浪静,卓逸然咬了咬牙,抽了几张纸,低头去清理陆琛的手,还有乱糟糟的自己。
门外打球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将他从方才的放纵中抽离出来几分,这会儿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一想到这,他又是惭愧,又是无措:咱们怎么出去啊?
陆琛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开的静音,卓逸然小人之心地认定他就是故意想把麻烦丢给自己。
陆琛摆弄了一小会儿,手机里倏地响起一阵呼叫声。
卓逸然吓了一跳,那边已经传来钟翰略带喘息的声音:怎么了陆哥?
遇到点突发状况,实在不好意思,陆琛低声说,大家训练辛苦了,给你们叫了下午茶。
听到最后一句,钟翰的语气里立马透出呼之欲出的兴奋:啊?没事陆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就是不小心填错地址了,陆琛说,叫得有点多,可能需要大家一起去拿一下。
没问题,钟翰答应得爽快,送哪了?
图书馆。
图书馆?
别说是钟翰了,一旁听电话的卓逸然也跟着睁大了眼睛。
钟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怎、怎么送那去了?
辛苦了,陆琛说,就当散步。
嗨,不辛苦不辛苦,有人请客我们怎么会嫌辛苦呢,钟翰嘿嘿一笑,行,那我们马上过去。
电话一挂,门外立马响起钟翰的吆喝声。
江大校园面积大,道路又蜿蜒,从这里到图书馆,一个来回少说得半小时。不过这群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打篮球热量消耗大,胃口都好得不得了,一听到队长请客,再远都不辞辛劳。
外面不一会儿就没声音了,卓逸然这才忍俊不禁道:队长太坏了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陆琛重新把手机丢到一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啊,卓逸然悻悻地挑了挑眉,又小声问,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陆琛没说话,少顷,他伸出双手,将卓逸然的肩背整个扣进怀里。
用可爱去形容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孩或许的确是不恰当的,可陆琛一向认为世界上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个词的人。
他毛茸茸的发丝蹭过陆琛的脸颊,轻轻拂去了他周身所有的戾气,于是整个人也一同变得柔软。
都说陆琛性冷淡,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天生的腺体问题,从性格上来说,他也从不是重欲的人。即使刚才做那样激情四射的事情时,满足感都只是生理上的,他的心底并没有很大的反应。
但是此时此刻,只是这样安静拥抱的姿势,却轻而易举地抚慰了他所有的不安,带给他久违的宁静。
易感期的剧烈症状并不仅仅表现在生理层面,更有心理上的无所适从,比如无法平息的欲望,一触即燃的怒火,还有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每当被迫见证卓逸然受委屈的模样时,陆琛的心底都会倏然间窜起无名的邪火,恨不得立马把他藏起来,绑在自己的床上,再也不让其他任何人看见。
这是受到信息素驱使的狂热,是每一个alpha的骨子里无法磨灭的本性,于陆琛而言却是全然陌生的情绪。
占有与被占有,压制与被压制,支配与臣服这是每一对alpha与omega之间源于本能的羁绊,但陆琛并不喜欢这种关系。
相爱应该是平等的。
直到现在,体内某些躁动的因子终于缓缓落到实处,让他能够短暂地与陌生的自己和谐共处。
这是他第一次将卓逸然结结实实地整个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仿佛此时此刻怀里抱着的,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
生我的气吗?少顷,陆琛冷不丁地开了口。
卓逸然并不懂得对方心底翻涌而过的惊涛骇浪,还以为陆琛是在说刚才故意趁着打电话的时候逗弄他的事,于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公主殿下,良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