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山河恸之龙眷 君太平 5938 字 2020-08-18

果然是这般云恸紧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看着他的模样,全安小心翼翼的唤了他一声,殿下

云恸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陛下昨夜守了您一整夜,方才才离去。

全安到底是皇帝的人,看着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的人儿这般抵触,终归有些不是滋味儿。即便知道是自家主子理亏在先。

云恸依然一言不发。

全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昨个儿陛下将您的侍卫云德押入昭狱死牢了。

什么!?

果然,听闻此言,云恸猛然抬起头来,惊愕不已的看着全安,全公公,你说陛下将云德押入昭狱死牢了!?为何会将他押入昭狱!?

昭狱死牢,几乎都是有命进无命出的地方!

那里羁押之人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囚!唯一例外!

云恸紧紧攥住全安的衣袖,全公公,陛下为何会下此旨意?云德他所犯何事?

殿下您稍安勿躁,陛下只是下旨关押,并未动刑。

听闻全安此言,云恸提吊到嗓子眼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些许,他虚软的靠在长枕之上多谢公公。

殿下言重,您的身子未愈,不宜操劳,奴才只是告之您一声,此事还得靠殿下您亲自转圜。

云恸默默颔首,他懂全安所言之意,也清楚此事所谓转圜在于何人。

话到此处,全安便不再多言,孙敬也正巧此时进了殿来复诊请脉。

仔细一番诊断之后,孙敬收起脉枕,对云恸道,殿下您的身子已无大碍,可疫愈之前再受不得风,如若在浸染寒风,导致寒气入体,只怕会损了身子根基,还请殿下多多保重。云恸淡淡颔首道,多谢大人。

微臣不敢当!孙敬忙不迭的拱手作揖!

这位主子是何身份,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这般简直是折煞他寿数啊!看他如此,云恸也不再多言。

第55章猜错了?

玄湛从御书房回来,寝殿内室的龙榻上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全安!世子人呢!?

即使吩咐过不准他出宫,可是这乍然一下没看见人,玄湛还是心中惊跳异常。

陛下,世子在后苑。

这大雪漫天的,世子身子尚在病中,怎么不拦着?!

皇帝陛下一听,顿时怒道。

全安嘴里泛苦,陛下,殿下坚持要去,奴才哪里敢拦啊?他不过就是一介奴才,那位小主子的身份又非同寻常,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意阻拦啊。即便知道,待这大主子一问起来,会是此刻这般情形,他也不敢拦啊。

瞧着皇帝陛下对那位主子这般疼惜不已的模样,他就是再蠢钝也知道,那位主子是不能得罪的呀!

不敢拦?那朕让你留在此间伺候所为何故?玄湛冷道。

陛下,您亲口所言,那是帝后,您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贸然犯上啊。全安苦哈哈的拉耸着肩,奴才这里外不是人的

这也是主子,那也是主子,这位主子的吩咐要听,那位主子也不敢违逆,他到底要如何才能顾得两全?

听到全安那句帝后,皇帝陛下似乎被取悦了。

行了,孙敬可有来请脉?

殿下一下,就传了孙大人来请过脉了,孙大人说殿下身子已无大碍,不过仍然见不得风刚刚缓下脸色的皇帝陛下一听那句见不得风,顿时气急败坏,抬脚就往太极殿后苑疾奔而去,见不得风你还敢放任他去后院不加阻拦!?你倒是长进了你!

全安只得硬着头皮呐呐的应了一声,奴才有罪

他倒是不想长进啊,可是谁让这当主子的这般肆意妄为,竟然给这太极宫中请来了这么一尊帝后主子?

玄湛急匆匆的踏进后苑,张眼望去,在苑中那珠梅树下找到了人。

恸儿。

远远立在梅树下的云恸听闻这声呼唤,浑身一僵,那本稀薄的寒意仿佛在那瞬间张狂起来,一直凉到了他的心底。

脚步声将至,本以为会落入那让他几近窒息的怀抱,却不想率先落在肩头的是还带着些许暖意的玄狐披风

你身子未愈受不得风,要想看花,让人采摘了放在殿内便好,怎自己跑出来了?

身后的男人扶着他的肩头,将他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系好披风的系带,系好之后又抬手拂去他鬓发间的落雪,摘下自己头上那顶海龙拔针的软皮帽子给他戴上,待这一切做好之后,身后的全安又递上一个小巧的手握暖炉,他接过放到他的手中,温柔的轻笑了一声,今儿便罢了,最多再多待一刻钟,待你身子大好了,慢慢再看。

云恸有些懵然,他以为他会强制令他回殿中去,可是

朕估计你也不愿让朕陪着,朕让小福子在这儿伺候,朕还有折子要批,一刻钟之后便进殿去,不可贪香受凉。

仔细的叮嘱了他,玄湛屈起食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顺便刮走鼻尖上的那片落雪,转身便走了。

云恸怔怔的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鼻尖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热

他以为经过此事,这人会完全是另一个面目,但,他好像猜错了。

垂目看着手中的暖炉,云恸眼底绝望弥漫不散,也是,帝王心术哪能是这般轻易就能猜透的呢?

知道这其中些许原委的小福子看着神色落寞的世子殿下,默默的伫立一旁,陛下如若看到世子殿下此般难过落寞,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明明那般睿智无匹的主子,怎就不明徐徐图之这道理,非要那般急迫?不过这话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敢言语的,当好自己的差,才是他的本分。

自作聪明的小奴才却不知,如若徐徐图之,只怕这情就成了此生无望了!如此破釜沉舟,总能博得一线生机,即便是强迫而来的一线生机,总好过此生无望。

在苑中站了一刻钟,不待云恸自己进殿,全安就亲自过来请了。

殿下,快进殿吧,您也该服药了。

云恸也不多做为难,乖乖进了殿去。

一进殿中,他便动手除了身上的披风和头上的帽子递给全安。看他这般迫不及待,全安也忍不住叹息,主子要是看到此番情形,将来可别后悔才好啊!

直到午膳时分,皇帝陛下才从御书房回来,准备陪着云恸用膳。

因他身子不适,膳食很是清淡,玄湛也不在意,就陪着他一起用清粥小菜。

在此之前,两人一同用膳,云恸虽然拘谨,但总会有问必答,可是如今,他只是默默的用膳。

这是那夜之后,两人第一次这般面对面坐于一处,玄湛态度一如既往,可是云恸却是不言不语,也不吵不闹。

待用完膳食之后,他才恭恭敬敬的往皇帝陛下面前一跪。

恸儿?玄湛一惊,伸手就要去将他扶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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