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搞,虽然话不多看起来很凶,眼神经常像是要杀人一样,但出乎意料地还挺好相处。
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就行,让脱衣服就脱衣服,让洗澡就去洗澡,不反抗他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岑昀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论傅松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顺从。
洗好澡后,岑昀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光着脚走到傅松在的床那边。
此时傅松的手上的平板已经被放到一旁,抬眼看着头发丝还在滴水的岑昀。
“上来。”傅松说。
岑昀看着傅松,没说话,抬腿翻上床,坐在他的身上。
保持着这个姿势,岑昀大脑有些发空。
他在小黄片里看到过这种姿势,但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没经验。
好在傅松没让他尴尬太久,直接拽住他的浴袍,算不上温柔地将他上半身拽下来,隔着被子贴紧着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幻觉,岑昀感觉自己好像都能听到傅松有力的心跳声。
下一秒傅松吻上了岑昀,动作不算轻柔,像是撕咬,又像是舔舐。
岑昀闭着眼,突然很俗套的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的初吻。
虽然他从小有过几段恋爱经历,但因都是学生时代,只是单纯的牵过小手。出了社会后也因一直努力挣钱给李女士筹医药费,更没有心思去谈恋爱。
这么想来的话,傅松真是赚大发了。
……
……
……
岑昀是后半夜才离开的,傅松的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夜里的风很凉,路上都没已经没有了车和行人,除了一些流浪猫狗,他们是街道上唯一在移动的生物。
司机是名中年男性,即便只是开车身上也穿着板正的西装,看起来十分利落。
可能是夜深了,司机先是打了个哈欠,随后像是为了不让自己犯困,主动跟岑昀搭起了话,“请问您怎么称呼?”
岑昀的脸转向司机,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司机的半个侧脸。
“岑昀。”他回答道。
“岑先生。”司机对他说,“你面很生,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吧?”
“第二次了。”岑昀说。
“哦…”司机像是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那可能上次我有事,没能送您回去。”
岑昀心想,应该是上次的自己还没到可以让司机接送的待遇。
“你一直都负责在这里接送人吗?”岑昀问司机。
“倒也不太常去接,一般只是负责送回家。”司机说,“不过之前也有过一两位,傅总要求必须安全接过来再给送过去。”
岑昀点点头,没说话。
司机像是怕岑昀多想,又补充了一句,“那也是因为对方是明星,身份特殊才这样,并不是傅总格外照顾。”
“格外照顾也正常。”岑昀说。
司机多虑了,岑昀并不会多想,傅松如何行事与他无关,他只要确保之前答应自己的承诺会生效就可以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怕在傅松腻了自己之前都没能找到合适的移植器官。
“傅总身边的人一般都留多久?”他开口问司机。
这个问题像是有些难以回答,司机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个不太确定,有好几年的,也有就一两个月的。不过普遍就几个月,上一位好像才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了。”
岑昀心沉了一下,脸色也随之变得不好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似乎误会了他的想法,开口安慰他:“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不能一并而论的。”
岑昀没再说话,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
回到家,隔壁几间合租的人都已经睡了,房子里很安静。
岑昀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烟瘾犯了。
其实他没有烟瘾,平时也很少抽烟,只要极少数特别心烦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
现在身边没有烟也没有火,他站起身,决定到楼下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烟。
到了便利店,他让收银给自己拿了包20的黄鹤楼后,突然想到刚刚坐车回来时车里虽然很淡但依旧能闻到的烟味,便又让收银给自己拿了一条中华。
回到房间,他拆开黄鹤楼,拿出一根烟点燃,烟味很快便弥漫出来。
只抽了两口,岑昀就把烟头掐了。
他将刚刚买的中华放进衣柜的小格子里,去浴室漱了口,便回房间睡觉。
一睁眼直接到了第二天。
闹铃按时响起,岑昀挣扎着抬起眼皮,抬手将闹铃关掉。
大脑逐渐清醒,身体也像复苏了一样,各种酸痛都纷纷向他他袭来,就连刚刚关闹铃的动作都让他的胳膊和手关节难受起来。
其实昨晚的体验还算可以,除了一开始有些难以忍受的痛以外,接下来都还挺顺其自然的。
但没想到今天身体竟然会这么难受,浑身像是散架了又被重新组装起来一样,组装得还挺随意,动哪一下哪都嘎吱嘎吱直响。
“操…”岑昀一边骂着脏话一边下了床。
他现在都说不上来哪里更难受,腰也酸背也疼,就连双腿站在地上都在打颤。
但一想到旷工会被扣三天工资,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上班。
就今天这身体的状态,挤地铁肯定是不行,岑昀忍痛打了个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习惯性地想要去茶水间泡茶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保温杯没了。
落在家里了?
他回忆了一下,头痛地发现保温杯不是被他落在家里了,而是落在了傅松家里。
“苍了天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桌上的茶叶,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保温杯。
回去拿?傅松没有叫他他就擅自过去有点不太好。
不过傅松会在看见保温杯后主动还给他也不一定。
但转念一想,昨晚傅松在看见自己的保温杯时就一脸嫌弃的模样,没准看见后直接就给扔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
岑昀也没有傅松的电话,而且就算是联系沈迟,为了一个保温杯就这么大动干戈好像更不太好。
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保温杯这个事实,有些耷拉着脑袋坐在位置上,深深叹了口气。
下班后再去买一个吧,他想。就用傅松之前打给他的钱买,买贵的。
毕竟是丢在了傅松家,用傅松的钱买单也合情理。
开完早会,岑昀刚从会议室出来,前台小姐姐就告诉他有人找他。
他走到前台,发现沈迟正站在那里,“你怎么来了?”
“傅总让我把这个送给你。”沈迟将一个黑色的保温杯拿出来。
岑昀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把保温杯接过来,“这么忙还让你为这点小事亲自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
是啊,沈迟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用来给人送保温杯,还是一个区区不值钱的保温杯。
他面无表情地又拿出一大包茶叶,“傅总说看你挺喜欢喝这个,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看着沈迟手中的茶叶,岑昀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肯定是那天在电梯里自己拿着实习生送的茶叶被傅松看到了。偷拿人家公司的茶叶竟然还被发现了,这叫什么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茶叶,“替我向傅总说声谢谢。”
“好的。”沈迟轻轻点了点下巴,“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岑昀说。
送走沈迟后,岑昀坐在座位上盯着手里的保温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这个保温杯其实有些年头了,是在他刚入职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李女士送给他的入职礼物。
也从那时开始,他便一直保温杯不离手,到哪儿都会泡上一杯茶带着。
失而复得的心情还是很好的,恰巧之前的茶叶已经喝光了,岑昀拿着沈迟送过来的新茶叶又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喝上一口后,他感叹着,真好。
第9章
之后傅松大概一个礼拜会叫岑昀过去一次,依旧都是由沈迟来通知,岑昀还是没有傅松的联系方式。
渐渐地,岑昀也适应了这种生活,习惯了每个月卡里汇进来的大笔金额。
说是被包养,其实需要他做的事很少,就连上床也都由傅松主动,他只需要配合就好。
所以说起来,还算轻松。
傅松一般召唤岑昀的时间都是工作日,周末很少叫他过去,所以周末的时候岑昀都会去医院陪李女士。
做完手术后李女士的精神好了很多,唇色也不再那么白,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岑昀很开心,破例向医院请了半天假,带李女士吃去吃了顿大餐,给她买了几件新衣服。
工作这面,因为万松的事被解决,公司的压力减少不少,董事长也从外地躲难回来,并在会议上大肆表扬了岑昀一番。
——虽然张总经理一直在他面前强调万松的事都是由自己解决的,但万松那边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董事长这里,告诉他是因岑昀的关系这次才做了宽大处理,警告他们切记每个月按时还款,不可拖欠。
公司渐渐走上正轨,其他的项目也陆续开启,岑昀也因此变得忙了起来。
也因此,好几次傅松让他8点过去时,他都因工作加班而迟到了。
有一次傅松等得脸都黑了,岑昀过去道了老半天的歉才让他的脸色有所缓解。
没多久,傅松就换了住所,离岑昀公司近了一些。岑昀过去不用再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过去。
虽然岑昀并不想自作多情,但傅松的突然搬家还是让他暗自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
通勤时间减少了三分之一还要多,岑昀在往返于两个上班地点时便轻松了些。
“你最近怎么春风得意的?”一个同事看见岑昀问道。
昨天医生才给岑昀打电话,告诉他李女士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他当然高兴啊。
“啧啧,”同事上下打量着他,“最近这打扮也精致多了,你是不是真发大财了?”
“没有。”岑昀今天心情好,便跟他多说了几句,“衣服都是买的高仿的。”
“那也比以前会打扮多了,审美简直提高了不止一层。”同事说,“说实话你以前虽然长得是帅,但身上穿的衣服太给你跌份,现在好多了。”
岑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是吗?”
他倒是没觉得换了衣服后自己的改变有很大,只是傅松喜欢这样的他就这么穿了。
他之前的那些衣服确实穿了很多年,有的都破洞了,所以他就直接全扔了。
当天晚上岑昀按时去找傅松,傅松新的住所是间大平层公寓,虽然比之前的别墅要小了些,但也依旧有200多平方米。
他到的时候傅松不在家,就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着傅松。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多傅松都没有回来,他抬头看了好几眼墙上的钟表,想起自己之前也让傅松等了很久,便继续耐下心等着了。
一直到11点左右,公寓的门铃响了。
岑昀以为是傅松,正一边纳闷他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一边朝门口走过去。结果打开门,门外的站着的是他万万没有预料的人。
“你是…万松的那个实习生?”岑昀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人。
实习生显然也没料到会是岑昀来开门,他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眼岑昀身上的浴袍:“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岑昀有些卡壳,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傅松家里。他岔开话题,问实习生:“你来找傅松吗?”
实习生点了下头,脸上刚刚还有些难看的表情此时像是缓解了一些,还冲岑昀笑了下,“他在家吗?”
“他不在,还没回来。”岑昀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让实习生进门来等。
毕竟他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做不了主。
“这样啊。”实习生点了点头,又笑了下,这回看起来像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对岑昀说:“原来你也被傅哥包养了啊。”
等等。
岑昀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被眼前人一语道包养的事,就先察觉到了他话里的那个“也”字。
“什么叫也?”他脱口问道。
“我也是啊。”实习生十分自然地说道,“我应该比你早一些,我都快一年了,去万松实习也是因为这个。”
“啊…”岑昀看着眼前的实习生,突然想到司机之前跟他说他上一位只有三个月就结束了。
他没多想,侧开身,对眼前的实习生说:“那你进来等吧。”
实习生冲他笑了下,抬腿走进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实习生告诉了岑昀自己的名字,“我叫顾水,你呢?”
“岑昀。”岑昀裹紧了些自己身上的浴袍,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倒是顾水的表情很自然,还冲他笑了下,丝毫没有感觉气氛尴尬的样子,“你被傅哥包养有多久啦?”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谈论包不包养的问题让岑昀有些不适,他一直觉得被包养这种事应该只存在于阴暗的角落,而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冲顾水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这么害羞啊你。”顾水托着腮看着岑昀,一脸天真,“今天这么看你,长得确实很好看呢,之前都没注意到。不过也奇了怪了,你应该不小了吧,我还以为我的年龄已经够大的了呢,我今年都已经22了。”
岑昀疑惑:“22岁已经算很大了吗?”
“是不大,不过在傅哥面前就算大的了。”顾水说,“谁不知道傅哥只喜欢年轻的。”
得知傅松的喜好,让岑昀突然想起之前沈迟对自己的叮嘱,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他有些自嘲地说:“那跟你相比我应该超出很多了吧,我今年都28了,算大龄青年了。”
“哇!”顾水瞪大眼睛,感叹道,“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就比我大个1、2岁呢。”
岑昀笑笑。
凭心而论,岑昀对顾水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之前在万松那么亲切地招待了他,还给他偷偷拿了茶叶,说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现在知道顾水也是被傅松包养的一份子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但顾水心态还挺好,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这件事,面对他也一直笑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