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你听得见就再动一动,要不然我会以为是幻觉。肖邶紧张得坐起来,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不放心,她按动呼叫器。护士先来,肖邶说明情况,紧接着护士通知值班医生。折腾十几分钟,医生只说可能是神经性动作,也可能是苏醒的前兆,需要进一步观察。
病房再一次归于宁静,由于是深夜,甚至轻微的扭动都会听见声响。肖邶嗔怪她:下次直接坐起来和我说话,再多几次这样的心惊肉跳,恐怕你醒过来,我就倒下了。
自说自话继续着,女人打开日记本留下一句:12月25日晚周海成会去酒吧。
另一边,洗完澡的聂芷言半躺着看书,还没等到万桐出来便沉沉睡去。小万警官把准备好的长袜子挂到女人床头的床柱,不知道塞满什么,总之袜子鼓鼓的,等待着熟睡的人第二天醒来拆开。
---------------------------------------------------------------------------------------
翌日,依旧是聂芷言先睁眼,她小心翼翼移开贴在心口的小脑袋,宠溺地在那人洁净的额上轻轻留下一吻,随后侧身去摸手机。手机屏幕粘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MerryChristmas,请聂芷言同志笑纳圣诞万小桐老人的礼物,抬头的臭袜子,别嫌弃。
歪歪扭扭的字,如果女人没有捂住嘴,定然噗嗤笑开。
聂芷言右手轻抬,拿下那只挂着的臭袜子,手伸进去,首先摸到纸条。
我想买的东西都没有,气哭,只能退而求其次。
女人扬着唇,接着往下摸,是一张眼镜布包裹的眼镜。前几天问吕栋栋,你们偶尔会碰上高辐射的检验,这副防辐射眼镜配的125度,可以防辐射。我统共只见你戴过两次眼镜,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怎么说呢?你先保证看到这句话不许打我。嗯,就是一种禁欲女神的感觉。
随后又是一张眼镜布包裹的东西,聂芷言打开,是一支天蓝色的钢笔。
老言,请允许我叫一次老言,哈!主要是你写字太好看,我的工资又买不起万宝龙,只能买一支派克。请老言以后用这支笔,要常伴左右哦。聂芷言摩挲着笔盖上刻着的字,莞尔的笑容加深。
我是你的小太阳。
其后又是一张纸条:以为还有吗?别那么贪心,答应我,长胖点,好不好?接下来是美食投喂。
两颗棒棒糖,两颗大白兔奶糖,两个果冻。
小万警官的圣诞节礼物到此为止。读到最后,女人的心口愈加发胀,瞧着女孩的眼神也愈加温柔。
唔。万桐不知做着什么梦,哼唧一声,朝聂芷言凑近了些。
醒了吗?聂芷言搂着她后背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画着圈,女孩摇摇头,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脖·颈。
7点10分了。
再睡5分钟。
聂芷言垂下眸,寻万桐的唇,轻笑一声道:一分钟也不许。话音未落,暖热的红唇便覆盖而上,温柔地攻·略。
唔,唔。万桐这下才真的清醒过来,下意识迎合对方的吻,唇·齿·相·交,浑身越发燥·热,还想要更多的时候,女人轻咬一下她的舌,退开。
礼物很喜欢,圣诞老人快起床吧。聂芷言说罢,翻身下床。
啊啊啊,撩完就跑,总有一天跑不掉!
---------------------------------------------------------------------------------------
滨南的气温下降得厉害,放班后,万桐裹着厚厚的风衣,却看到酒吧门外站着的肖邶穿着短裙。
肖姨,你不冷吗?作为回报,肖邶把两天前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万桐,打算再会一次周海成。
不冷,贴着暖宝宝。
你确定他们在销售笑气?
她说的。
啊,今天正常?万桐戴着帽子,压低声音谈话。
肖邶白了她一眼:进不进去照顾生意?不进去就别瞎闹。
进,你呢?
我九点。酒吧营业时间迟,尤其是工作日,九点以前临聘工一般在外面接待。
万桐点了一杯mojito坐在不算明显的位置,假装喝酒,却在下一秒尽数吐在餐巾纸上。警·察办公不能喝酒,也时刻谨记。
九点多,肖邶和另外两位销酒妹从外间慢悠悠晃进来,她还是看似慢吞吞品着酒,视线偶尔跟随着她。这是一家生意极好的酒吧,歌舞混杂,男男女女疯狂跳舞,肆意地放纵。万桐没瞅见谁在吸食笑气,反倒跟丢肖邶,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她立即打开手机,深邃的眼眸愈发暗下去。
为安全着想,两人互相开着定位,小万警官瞧到屏幕上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红点,忽然担心起来。
她跑出酒吧,今晚没有开车,迈着长腿朝肖邶的方向狂奔几百米,正好觑到对面有人刚爬上一辆摩托车,掏出警官证上前。
您好,警·察,因办案需要,现征用您的座驾,明天完璧归赵。
警·察小姐姐您随便用,这,这是钥匙。
万桐跃步上车,转头说了一句谢,扬长而去。她先给肖邶打电话,那边还能接。只是风太急,完全听不清。
喂,喂,肖姨,你在哪儿?
我跟踪周海成,他开车,车里三个人风声在耳边呼啸。
你慢点,我跟上。万桐挂断电话,右边把手拧到头,当初警校的机车比赛,她速度可以排到前两名。
机车追轿车,肯定会引来众人的注目,幸好都戴着头盔,认不出是谁。
成哥,放缓速度撞那娘·们?开车的小喽啰道。
不行,路上人太多,指不定哪里有警·察冲出来,我们车上有东西,不能出事。
那就坐以待毙?妈的,警·察盯我们几个月,什么东西都卖不出去,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爹娘,总有一天和他们拼命。副驾驶的小喽啰大声埋怨。
朝河边开,找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周海成右手放在脖子前,轻轻一抹。
还是成哥想得周到。
小车控住车速,后面的摩托车保持距离跟上,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在滨江路北二段猛地刹车。此时临近十一点,四下无人,只有偶尔两声虫鸣和蛙叫方能打破宁静。
呜,呜
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他们三人拿着棍棒和短刀已经下车等候。周海成远远凝望一眼,看清楚来人,高喊一声:上。
刚才驾驶室的男人挥舞着木棒,朝刚卸下头盔的肖邶招呼去,肖邶往左边一闪躲开,右脚踢在那人大腿上。另一个喽啰更不手软,使出浑身力气砸向她,下一秒,肖邶睁大眼,只见周海成的短刀砍向拿着木棒的人。
成哥,你做什么?另一人诧异的表情望着他,还没做出反应,肩膀挨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