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3(2 / 2)

“好啊,我好得很。”李长天收紧手臂,闷声闷气地笑了起来。

燕殊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和皂荚香,皂荚应当是那身干净的月白锦衣上传来的,木质檀香可能是那块他常年佩戴在身上,用来吸引鸽子的木牌散发出来的。

那阵拉拉拽拽,磕磕绊绊之后,偌大的营帐内,竟然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李长天抱着燕殊,听见心跳声如擂鼓。

他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还是燕殊的心跳声。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

他在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前,因被医生诊断出轻微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原本想调休一段时间。

那天,他正一笔一划填写着调休单,战友冲进房间,喊他赶紧集合,有紧急任务。

李长天想都没想,丢下那张单子,冲出了房间。

那张调休单,他没能写完,连名字都不曾签上。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

不过如果李长天上辈子能重活一次,明知结局如此,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

但他会先写完那张调休单。

-

“人生在世,别留什么遗憾,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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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明月薄寒,旷野苍凉,卫既曾这么对李长天说。

今时今日,李长天深以为然。

李长天抬起头来,左手小臂撑在燕殊耳边,他看着燕殊,瞧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说:“燕殊,你要是觉得厌恶,就推开我,再甩我两个大嘴巴子。”

说罢,李长天不管不顾地低头亲了下去。

虽然李长天隐隐觉得他与燕殊可能是两情相悦,但终究还是不敢笃定,如今这一亲,真是豁出去了,亲得极慌乱,两人唇齿相撞,李长天几乎是啃上燕殊的。

燕殊觉得疼,眉头轻轻蹙了蹙,伸手按住李长天的肩膀,微微用力。

感到燕殊在推自己,李长天几乎立刻泄了气,他不敢再对燕殊做什么,慌乱地支起上半身,移开目光,声音颤抖“对不起,我……我……”

燕殊微不可闻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左手环住李长天的腰部,右手抚上李长天的后颈,从容地将他按向自己,随后极其温柔地吻上李长天。

柔软抵在唇上,燕殊带着安抚的意味,舌尖轻轻舔弄李长天的唇,李长天愣了,浑身僵硬,嘴巴紧闭,瞪大双眼看着燕殊。

燕殊稍稍退了退,轻叹口气,勾着李长天的小腿,一个翻身,两人姿势互换,燕殊将李长天压在身下,附在他耳边柔声说。

“张嘴。”

温热的气息扑在李长天耳垂上,几乎一瞬,李长天浑身犹如火烧般热了起来。

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燕殊掐住他下颚,再次吻了他。

这个吻,温柔似三月春风,仿佛是在平复李长天方才的慌乱。

最后,燕殊小心地亲了亲李长天的嘴角,结束了这个吻。

他抬起上半身,看着李长天。

李长天也在看他。

两人都眸光闪烁,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不够的。”李长天忽然开口说。

他环抱住燕殊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向自己,又一次亲上燕殊。

不同于之前那个吻,这个吻充满了情欲。

……

……

李长天之前喝了酒,如今酒的清冽和苦涩四溢,醉了今朝。

两人胡乱地吻着,喘息声越来越重,李长天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去扯燕殊的衣带,往他衣裳里探去。

燕殊终究还留着一丝理智,按住李长天的手,喘着气看他。

李长天瞧他的青丝散乱,薄唇被自己咬得血红,哪还有一丝平时里清冷高洁的模样。

李长天越发觉得情动,哑着嗓子说:“你不想么?当真不想?”

……

老地方,你们懂的。

……

李长天听见燕殊唤他的名字。

“……长天……”

-

情事过后,李长天喘着粗气,发梢微湿,有些失神。

燕殊平复了下呼吸,缓过神来,想要站起身。

李长天一把搂住燕殊,语气有些焦急:“你要回自己的营帐去吗?”

燕殊亲了亲李长天的额头:“得收拾一下。”

李长天拿起自己外裳,擦干净两人的身上的白·浊,拽住燕殊的手臂说:“今晚可以陪着我,睡我身边吗?”

“好。”燕殊怎会不答应,他点点头,穿好中衣,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床榻。

燕殊整理床榻时,李长天也穿好了中衣。

“歇息罢。”燕殊吹灭床榻旁的烛火,和李长天一起侧躺了下来。

黑暗中,燕殊感到李长天默默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燕殊将李长天拉进怀里,轻声道:“长天,晚安好梦。”

怀中的人僵了僵,但是很快放松下来。

“晚安。”

李长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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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将军卸甲归家罢

夜色沉沉,大约是因为情事过后格外令人困倦,燕殊很快熟睡了过去。

睡梦安详。

燕殊不知自己是沉睡了数个时辰,还仅仅只有片刻。

总之他是被屋外匆匆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吵醒的。

仍是深夜,营帐外的火光透进,勉强照亮角角落落。

燕殊睁开眼,支起上半身,发现李长天并不在身侧。

燕殊微微怔愣,拢好衣服束好青丝,起身拿烛灯旁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一方静室被照亮。

李长天不在帐内,不知去向。

燕殊蹙眉,将铜制烛台置在堆满兵书竹简的矮桌上,准备离开营帐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他踩到了矮桌下散落的兽皮文书。

燕殊一顿,抬起脚,弯腰捡起那几张兽皮文书,轻轻拍去灰尘,放在李长天营帐内的矮桌上。

燕殊并无心去看那些文书。

将那几张兽皮文书放好后,他甚至都已经转过身去了。

可燕殊还是顿住了身形。

因为不经意的眼角余光。

他看见那几张兽皮文书上,全是北狄的文字。

隐隐约约还有‘粮草’、‘埋伏’等字眼。

燕殊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半晌,他还是转过身,拿起了那几张兽皮文书。

不过几眼,燕殊犹如坠落冰窟,手脚冰凉,耳朵嗡鸣,脑子也被搅得一团乱。

他好似忘了该如何呼吸,屏息许久,深深吸了口气又呼不出来,憋在肺里,作弄得五脏六腑如同被人撕扯拧碎般疼。

那兽皮文书,是李长天与北狄的传信,佐证了李长天为了保命,勾结北狄这件事,书信上,李长天告诉了北狄,那批京城运给朔方的粮草的路线和时间!

燕殊攥着那几张兽皮,攥得骨节发白、发颤、发疼。

他忽而想起之前,李长天时常心事重重,寻不见踪影。

难道,那时候李长天就和北狄就有联系了吗?

燕殊头晕目眩,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单手撑住桌子,闭眼低头深呼吸,再抬头时,目光冷冽,神情坚定。

燕殊不信。

不信李长天会选择背叛去勾结北狄。

他要亲自去问李长天,问清楚。

燕殊收好那几张兽皮文书,匆匆走出营帐,逢人就问李长天在哪。

可主帅营帐方向似乎出了什么事,大家都行色匆匆,慌慌张张的。

燕殊问了几名将士都得不到回答。

正当燕殊一筹莫展之际,他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往朔方城西,秦决明的府邸走去。

李长天曾和自己一起在秦决明的宅邸住过。

难道李长天知道宅邸里有条暗道的事?

可如果李长天真知道,不就说明,他确实能通过那条暗道,偷偷溜出朔方城,和北狄互通书信?

燕殊不敢细想,疾步往城西奔去。

燕殊在找李长天的同时,长孙柏也在急忙慌张地找燕殊。

“燕大人在哪?!”

“秦将军营帐着火了!”

-

夜深,此地偏僻远离军营,而且之前兵败后,在秦决明的军令下,城里的百姓都离开了朔方往中原流亡,所以此时街巷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

燕殊脚程极快,身姿轻盈地在屋檐上轻跃,没一会就到了城西宅邸。

雾霭沉沉,黑云压城,天暗得可怕,要下雨了。

燕殊敛声息语地在站在屋顶,忽见一人脚步匆忙地往四合院走去。

那身影,燕殊无比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燕殊足尖轻点,落在他面前。

李长天吓得一个后退,见到来人后,原本就极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双手抱着一样东西,那东西被布紧紧包裹着,月光晦暗,燕殊也看不出是什么。

见燕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长天下意识地将手上的东西掩了掩,生怕被抢似地双手抱得极紧。

俩人皆沉默着,等对方开口。

僵持许久,燕殊从怀中拿出那几张李长天与北狄通信的兽皮文书。

李长天双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苦笑一声,嗓子干涩声音沙哑:“你看见了啊。”

“我不信。”燕殊说。

他说得极笃定,没有丝毫责怪和疑惑。

李长天抬头看着燕殊,神情古怪,他好似因燕殊的信任,而感到满心欢欣,可又因想到什么事,忽然哀痛欲绝,以至于不知是哭是笑。

“长天,同我回去。”燕殊上前半步。

李长天没说话,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燕殊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轻声问。

“燕殊,你回军营去,别管我了。”李长天缓缓吐出一口气,狠下心说,“你若真信我,就让我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燕殊不容置喙地说,“若说我这辈子,有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就是白帝城与你分别,抛弃你一人身陷险境,我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长天,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与我说的,别再一个人独自扛了,好么?”

燕殊平日清冷,时常惜字如金,今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当真是急了。

李长天的眼眶红了,他明明勾着嘴角,却令人只能感到苦涩:“没有苦衷,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事。”

燕殊刚要问他决定了什么事,忽而目光一定,眸里有了惊诧。

沉默片刻,燕殊问:“你手中……抱着的,是何物?”

李长天脸色一凛,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怀里抱着东西,正在渗血,腥红的血浸透了用于包裹的厚布,染了李长天一身,甚至还落了几滴在杂草上,甚是令人感到寒颤可怖。

“让开!”李长天忽然急了,“让我走,别管我!”

他用肩膀撞开燕殊,就要往四合院里去。

“长天!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燕殊伸手,一把拦住李长天。

想起上次白帝城一别后,再见时,李长天凄惨的模样,燕殊还心有余悸。

他又慌又急,全然没了平时的温和儒雅,死死拽着李长天的胳膊,满脑子只想强行带人回军营。

两人拉扯之际,无意间,李长天手中包裹东西的染血厚布竟被扯开了。

极近的天际边忽而划下一道雪白刺眼的闪电,须臾间天地亮如白昼。

虽然李长天立刻拿厚布重新裹紧了手中的东西。

可燕殊还是看见了。

一向冷静从容的燕殊,竟突然浑身颤栗,恐惧到难以名状。

李长天怀里抱着的。

是一颗头颅。

一颗还在滴血的头颅。

那颗头颅,不是别人,正是燕殊唯一的至亲,他的义父,秦决明!

燕殊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步踉跄不稳,他甚至都没能立刻感到悲伤,除了不真实,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恐惧和悲伤好像一下被堵在了胸口,因太过震惊,以至于累积、累积、再累积。

可一旦脚踏大地的真实感传来,哀痛犹如滔天洪水,冲破最后的防线,浸没燕殊的四肢百骸。

“对不起。”

燕殊听见李长天面如死灰地说。

随后李长天抬起手,一掌劈晕了毫无防备、还处于震惊和恐惧中的燕殊。

“燕殊,对不起……”

那是燕殊晕厥过去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李长天除了道歉,什么都没说。

燕殊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军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长孙柏站在燕殊身旁,嗓子沙哑,伤心欲绝,悲痛万分。

他说:“虚伪小人李长天,背信弃义,勾结北狄,斩下秦将军的头颅,奉给北狄可汗。”

说到此处,长孙柏哀恸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自当兵以后,就一直跟随着秦决明,极敬仰尊重他,视其为恩师,怎知一代为国效忠的名将,竟落得如此下场,如何叫人不悲恸。

长孙柏话音刚落,厉斩风走进了营帐,他脸色也极差。

“秦公出事,军心大乱,我们得撤离了,北狄马上就要攻进朔方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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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李长天将秦决明的头颅奉给北狄可汗,北狄可汗大喜过望,将那颗头颅挑在长杆上,以慑敌军,长北狄气势。

可怜秦决明操劳执念了小半辈子,至死也没能落个安生。

知道对方没了将领必方寸大乱,北狄立刻发兵进攻朔方城。

果然不出所料,城内的将士全部溃逃,北狄的铁骑毫不费劲地踏进了朔方城。

北狄在朔方城内放火抢掠,肆意掠夺了足足三日,硬是把原本宁静安详的朔方城弄得犹如废墟,倘若朔方百姓还在,定是血流漂杵,人间地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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