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这回没挪喻他,而是摸了摸他的头,“改天我教你倒车入库。”
“谢谢哥哥。”苏见秋笑着抓住了他的衣袖,左摇右晃着。
像个小孩子,傅白喜欢。
苏见秋跟着傅白在别墅转了一圈,刚回到客厅就看到韩特助来了,正指挥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上楼。他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
“我的行李,以后我们住一起。”
傅白拉住他的手,“来,看看我的猫。”
苏见秋尚在幻想破灭的失落里,已经被傅白牵到了客厅角落里。
那里有一个航空箱,里面关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
苏见秋认出来了,是傅白朋友圈里那只鸳鸯眼小狮子。他立刻猫奴附体,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小心翼翼地向猫咪示好,挠他的下巴。
猫咪却往航空箱里缩了缩,不肯出来,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叫着,身体****的。
傅白说:“应该是害怕,刚到新环境,应激反应。”
苏见秋着急了:“那怎么办?它一直发抖呢,你快安慰它!”
傅白把猫咪从航空箱抱出来,小家伙看到主人,立刻害怕地扎进傅白怀里,脑袋贴着傅白的胸口一直蹭啊蹭,怎么都不肯出来了。傅白抱着它坐在沙发上,温柔地抚摸它的颈毛,耐心地哄着:“好了,不要怕了,这里是新家呀,不怕不怕。”
他的声音很温柔,小猫很快就不抖了。
苏见秋蹲在傅白腿边,托着下巴眼巴巴看着,小声问:“它叫什么呀?”
傅白也顺带着撸了撸他的头发,“叫雪山。”
“雪山呀。”苏见秋伸出手指摸了摸雪山的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威风的名字。”
傅白看着雪山已经不害怕了,就从怀里把它揪出来,谁知道它一探出头就窜了,一溜烟儿扎进了沙发底下,再也不肯出来了。
苏见秋趴在地上往沙发底下看,雪山也警惕的看着他,一双鸳鸯眼亮亮的。
傅白在沙发旁边放了猫碗,里面装了清水和猫粮。
“别看了,它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猫就是这样,到了新环境会害怕,它们很警惕的。我们给它点时间,让它适应适应。如果逼得太紧了,它会焦躁的。”
“嗯,好吧。”
“来,我们给他把猫窝搭起来。”
“好呀。”
他们两个从纸箱里拿出东西,按照说明书搭起来。
俩人一个从前学画画的,一个学建筑的,看起来图纸毫不含糊,配合的也默契,很快就把雪山的小屋搭好了。
“真好看,像公主房。”
苏见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傅白静静地看着,这人真是可着他的心长的,哪儿哪儿都好看,他越看越喜欢。苏见秋不也是他的小猫咪吗?他收拾好了洞穴,搭好了窝,巴巴的等着他走进来。
*
雪山在沙发底下待了一上午,肚子终于饿了,慢慢爬出来吃猫粮。
傅白不让人靠近它,也不让人看它。
它吃饱喝足之后,自己耐不住了,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摇晃着尾巴,跟巡查一样。
傅白适时丢过去一个小球。
雪山扑上去一口叼住了,然后抱在怀里玩起来。
傅白让苏见秋拿着小鱼干喂它,一点点引诱它、接近它,然后再用逗猫棒逗它玩、跟它互动,最后这只猫彻底被降服,已经完全不怕苏见秋了,甚至主动跳上了他的膝头。
有猫万事足。
下午阳光明媚,他们两个人哪里也没去,就躲在家里撸猫。
这才结婚第二天,夫夫一起步入老年婚后生活。
他们坐在阳台的双人藤椅上,傅白戴着眼镜看一本厚厚的英文书,苏见秋怀里搂着雪山,捧着玻璃碗吃厨房阿姨做的玫瑰盐渍酸梅。
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雪山似乎睡着了,小肚皮一鼓一鼓地打着呼噜。
苏见秋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渣,觉得牙有点酸。
傅白从书里抬起头,突然看向他,问他:“好吃吗?”
苏见秋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水光潋滟,乖乖的答:“好吃。”
傅白没说话,还是就那么看着他,又看他手里的玻璃碗。
苏见秋觉得傅白戴着眼镜的样子非常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他被他看得心慌慌,不知道该不该挠挠头表示疑惑。
气氛一瞬间有些微妙。
苏见秋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试探着拿了一颗酸梅送到傅白嘴边。
傅白叼走了,舌尖剐蹭到了他的指尖。
苏见秋触电似的缩回了手,他假装镇定地撸了雪山两把。
雪山有感觉自己被冒犯到,很不悦地醒了。在苏见秋怀里打了个滚儿,拖着白胖的身子往苏见秋身上爬,最后两只前爪落在苏见秋胸口,一下一下的开始踩奶。
苏见秋第一次被猫咪踩奶,好像冷宫里的妃子终于被皇帝临幸了,紧张地不敢动,生怕动一下惊着雪山,它就不踩了。
他笑着问:“雪山多大了?”
傅白说:“五岁了。”
“五岁,那按照猫一岁相当于人类七岁的标准来换算,他三十多了。”苏见秋一边笑,一边揉雪山的脑袋数落它,“雪山,你都三十多了,还踩奶呀。”
傅白一听,提溜起雪山的后颈把它从苏见秋身上拿开了。
开玩笑,这是公猫,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竟然在他太太身上踩奶。
“雪山正踩奶呢,你干嘛把它拿开?”
“它太沉了,十多斤呢,我怕压到你,让他踩我吧,我比你结实。”
第7章
包养丑闻解除之后,苏见秋在网络上的热度还没有散,并且评价还不错,隐隐有了翻红的趋势。甚至还有很多网友成了他的颜粉、路人粉,纷纷跑到他wb底下留言,希望他能振作起来,继续逐梦演艺圈。
原先参与拍摄的那个网剧在包养这件事出来后提出换角,现在又联系到陈淮那里,希望苏见秋继续参与拍摄。丢掉的那个香水代言也表示,苏见秋的形象还是比较符合他们品牌的,如果苏见秋愿意,可以继续合作。
苏见秋当然想说愿意,最起码在娱乐圈混了五年了,目前接到的这部网剧和这支代言,是他凭自己能力拿到的最好的资源了。尤其是香水代言,这个香水品牌虽然算不上超级大牌,但是小众又独特,在国内有一大批忠实拥趸,苏见秋本人也是其中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缺钱呀。
但傅白直接替他拒了,根本就没过问他的意见。
苏见秋不知道傅白到底对他有什么安排,他也不好问,问了会显得他很急于从傅白那里获得卖身的报酬一样。他也有疑惑,是不是因为他还没有跟傅白睡过,所以傅白在故意晾着他?
毕竟傅白已经帮他解除了一个危机,而他虽然签了结婚协议书,却并没有回报给傅白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晚上,苏见秋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第一次啪-啪-啪-应该注意什么?”,后来又觉得不妥,改成“Omega第一次啪-啪-啪-应该怎么做?”。
底下的回答五花八门又异常沙雕。
“啥也不用做,躺-平就行。”
“撅-屁-股。”
“嗑瓜子。”
“吃-黄-瓜。”
“叫-床。”
“装-高-潮。”
……
“一群**吧。”
苏见秋点了个X,退出页面,看来他在网上并不能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他和沈修齐真是谈了一段柏拉图恋爱,Omega十八岁之前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是不能被标记的,否则会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苏见秋又一直体弱多病的,身体发育也比一般的Omega要迟缓,所以沈修齐对待他就更小心了,是想等他年纪再大一点再碰他的,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苏见秋已经21了。
其实苏见秋挺后悔的,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应该早早的跟沈修齐睡了,至少沈修齐是他喜欢的人,把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好像会没有那么遗憾。
沈修齐,沈修齐……
苏见秋深吸了一口气,把沈修齐这个名字从他脑子里屏蔽。
他想,按理来说傅白在这方面应该挺有经验吧,傅白都二十六岁了,男女朋友应该是谈过的,也许他在床上只要好好配合傅白就好,毕竟这种事一般都是alpha主导。
苏见秋转而在浏览器里搜索“标记清除手术风险大吗”,“标记清除手术后遗症”,“标记清除手术哪里做的比较安全”。
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等傅白和他解除了包养关系,他再去做个标记清除手术,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傅白会包他多久,但最多也就三五年吧,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六岁,还是很年轻的。
苏见秋这样想着,心里又充满了希望,一边搜索着关于标记清除手术的事情,一边截屏做着笔记,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
凌晨两点,苏见秋被兰兰和陈淮的电话震醒,他困成狗,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以前他是熬夜狂魔,两点不睡觉也是常事,但是那俩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被傅白改造成早睡早起的老年人了。
“苏苏,你快看wb!你又上热搜了!”
“网传你要和星锐签约!”
“星锐的老总还点赞了!”
“这是官方盖章啊!”
“怎么回事啊?”
苏见秋挂掉电话,立刻打开了wb,“苏见秋签约星锐”挂在热搜第一,后面一个暗红的“爆”字。
星锐这个名字本身就自带热度,因为这家公司实在是有点牛逼,是站在娱乐圈金字塔顶端的存在,绝不会随便签人的,上次签人还是签的星锐之子慕容理,这人是新晋影帝、歌坛黑马。
苏见秋自认他连星锐的门都摸不着,不知道这么不靠谱的传闻是从哪儿来的。他才刚从一场疯狂的网暴中捡回半条命,不想再让自己陷入舆论的漩涡,更不想让人觉得他在蹭星锐热度,于是转发了那条微博,并且配了两个字“谣言”。
然后倒头就睡。
离七点只有五个小时了,天知道他的睡眠时间有多么宝贵。如果他不能在七点准时起来吃早餐,佣人就会一遍遍的来喊他,直到他肯起来为止。
傅白简直是个恶魔!
苏见秋一觉到天亮。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枕头边放着一张结婚证。持证人那一项写着他的名字,这是属于他的那一本。
傅白昨晚应该来过他房间了。
尽管已经签了结婚协议,也搬到了傅白的家里,但是直到看见这张结婚证,苏见秋心里才有了一种自己已经是别人妻子的感觉。
他由此升起了一种焦灼感,仿佛这是他的卖身契。尽管事实就是如此,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干脆把结婚证塞进抽屉深处,眼不见为净。
今天是周日,傅白依旧不用上班。
吃完早餐,傅白让他去换身衣服,说他们要出门。
苏见秋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有自觉,傅白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换了衣服跟着傅白出门。
他们从家里出发,前面有司机开车,傅白把苏见秋揽在怀里坐在后座。
苏见秋有个毛病,一坐车就犯困,于是缩在傅白怀里昏昏欲睡。
车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睛,脑袋在傅白怀里蹭了蹭,把脸转了过去贴在傅白胸-口。
这些小动作像猫爪一样挠在傅白心上。
傅白觉得苏见秋身上有一种本事,总是能不动声色地勾-引他。他心里偶尔会蹦出来很阴暗的想法,想把苏见秋拖-上-床,然后狠-狠-地-弄-他。
忽然又想起昨晚去苏见秋房间时,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着有关标记清除的内容。心里那股邪-火就更盛了,恨不得就地标记了他。
傅白不会允许苏见秋去做那种手术。
苏见秋并未睡踏实,他感觉傅白把他箍的太-紧-了,很不舒服。
“哥哥,我喘不过气了。”
他低低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傅白立刻回神,脸上恢复了笑容,“是我抱的太紧了吗?对不起,让你不舒服了。咱们到了,不要睡了。”
车子在一栋大楼前停稳,傅白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侧为苏见秋开门。
苏见秋下了车才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星锐。
傅白攥住他的手,笑着说:“咱们来见见你的新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