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向荣抬抬下巴，理直气壮的样子。

方悦慌了，双手抓住有些松开的床单，警惕地后退，眼睛瞟了瞟画室半开的门：“你想干什么？猥亵成年人也犯法啊！”

“猥亵？”向荣心里慌得不行，脸上却还不屑地笑了笑，“前辈，想的还真多。我们美术老师说过，画人体想画好不仅要用眼睛观察，最好也用手去感受。触摸肌肉的弹性和线条，用肢体去记忆，这样画出来会更生动。前辈不知道？”

方悦咽了咽口水。

道理他是懂的，也为了画好小动物什么的而去摸过很多次，十分治愈，对描绘动物毛发的质感很有帮助。但他相比来说更喜欢画风景，对他来说人物就像是景色的装饰，是故事的一部分，没有的话绝不会强求。而且他画的人物从来都是着装的，并不需要真的去感受身体的线条。虽说以前在学校澡堂也看过不少赤膊的男人，但如果真的让他上手摸，就算是自己男朋友他也不好意思。

方悦知道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拒绝，也知道向荣说出口的事儿肯定不会轻易收回，况且今天早上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这个惩罚似乎顺理成章，但他还是很不安，问道：“就只是摸？”

向荣微微歪头，笑道：“前辈还想我做点儿什么进一步的？”

“没！绝对没有！完全没有！！”

“那就过来。”向荣再一次拍拍腿。

“……能不能坐椅子上啊。感觉正经点儿……坐大腿什么的，有点儿……”

“前辈想的还真多啊~饥渴？”

“饥你妹！！！！”

“那怕什么。还是说，前辈怕自己把持不住？”

方悦又气又恼，一赌气就挺胸抬头走了过去，俯身把向荣岔开的腿强行拍并在一起，然后一转身把他的腿当板凳似的端端正正挺着腰板面向桌子坐了下去。

方悦个头高，也不是特别瘦的类型，这一坐带着点气，力道不小，但向荣倒是还坚持得住。只是这个姿势，他面前只是方悦白净的背和凸起的肩胛骨，隔着床单连体温都感觉不到，这与他想象的画面相去甚远。向荣不指望方悦能面向自己坐，毕竟那样自己也觉得过于刺激了，但是侧身坐下还是可以有的吧？那样还能看到脸，能看到腿，能捕捉到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但现在……自己跟一个人肉座椅有什么区别？带按摩功能？

第26章摸

自己说出的话，人家也照做了，向荣也不好再批评什么。

方悦十分紧张，从背部都可以看出肌肉的紧绷。

向荣缓缓伸手覆在方悦肩胛骨的凹陷处，体温传来，很温暖。方悦的皮肤比向荣想的还要好。平时看脸觉得很细腻，没想到就连背上都光滑的没有瑕疵，就连很多女生困扰的痘痘都没有半个。

脊柱的顺着肩胛骨正中间一直消失在腰间的床单中，因为方悦微微弯着腰，所以脊柱的骨节比平时明显一些。

向荣的手顺着背部滑倒腰间，方悦明显地抖了两下。向荣趁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偷着笑了笑。

好可爱。

方悦腰间没有赘肉，肌肉因为紧张而收缩着，所以显得比平时瘦一点。向荣压了压床单，露出更多腰部的曲线。

“还没好吗？”方悦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有点儿可怜的样子。

“早着呢。”向荣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方悦抿着嘴，视线中出现了向荣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比方悦的体温高一些，所以被摸并不会感到突兀。方悦腰部有些敏感，很怕痒，所以向荣摸自己腰的时候他一直屏着呼息。看到那双手离开了自己的腰，方悦忍不住松了口气。

方悦微微欠身，双手轻轻抚摸着方悦的腹部，感受着他的心跳。

刚刚松了口气的方悦被这样从身后抱住的姿势突然又害羞了起来。向荣的呼吸打在他的脊背，连频率他都能数出来。

随着呼吸，方悦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虽说是个小混蛋，虽说是个抓着自己小辫子威胁人的两面派，但说到底向荣的外表方悦还是觉得很顺眼的。被长相、笑容、身高、体型都符合自己要求的男人这样半搂着，方悦要说心如磐石实在很难。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闭上眼睛开始默背自己最头疼的元素周期表。横着背完了竖着背，想着每个主族令人性冷淡的化学性质，他勉强缓和了心跳。

不过向荣可不知道方悦这个纠结复杂的心里路程，只是小心翼翼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胸口的起伏。咽了咽口水，向荣鼓足勇气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方悦的腿。

向荣算不上是一个腿控，但他真的很喜欢方悦的这双腿。平时穿着正装的时候看着偏瘦，但是脱了以后才能看出是一双很精瘦有力的腿。

为了抚摸方悦的腿，向荣把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方悦，自己炙热的呼吸反弹回来到脸上让他更加紧张，同时也有些害羞。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就这样停下来。

方悦的膝盖微微发粉红，看上去很惹人怜爱，向荣的手掌心按在上面可以感觉到关节的突起。他稍稍侧身，可以看到右边膝盖上有一道很浅的伤痕，看上去应该很久了，也许是小时候走路还不稳当的时候摔的。双手从膝盖往回拉。大腿根部因为常年不见光所以格外白嫩，汗毛也没有很明显，对比小腿似乎更娇嫩。向荣微微迟疑了半晌，轻柔而缓慢地把手移向大腿内侧。刚摸到边缘方悦立刻并起了腿，按住了向荣的手。

“你！等一下！别！”

“怎么了？”向荣明知故问。

方悦弓着身子，拼命按住自己腿上的手。他吓了一跳，过了二十几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大腿内侧居然这么敏感。以前处的男朋友都没有走到有亲密身体接触的地步，所以他并不清楚。平时自己发泄的时候也没有摸来摸去的爱好，都是“直奔主题”。现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新大陆”，方悦害羞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向荣心里痒痒的。虽说手被按住，但以他的力气挣脱并不难。不过与其强行调戏，他更想迂回地逗逗怀里的人。

“前辈，到底怎么了？说啊~”

“说你妹！放开！”

“你按着呢，怎么放开？”

“我不按你就……”

“我就？”

“你抽走！”

“不行啊，抽不动。”向荣假装动了动手，丝毫动不了的样子，但是口中轻松的语气彻底出卖了他，“你看~不行。前辈要先松手才行。”一边说着，向荣似乎在故意告诉方悦自己在骗他一样动了动指尖。

方悦打了一个激灵，更用力地按住：“你！别动！”

“我没动啊。”

“你动了！”

“是吗？”向荣又弯了弯手指。方悦的大腿很有弹性，手感极好，向荣已经上瘾了。

“小混蛋！”方悦这句骂的理直气壮毫不掩饰。

向荣笑了起来。平时方悦总是偷偷小声骂自己，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看来是真的急了，嗓门儿挺大。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死也不放手，一个乐呵呵地安心摸着大腿。

五分钟后，方悦受不了了，向荣这样时不时地动动手指就搞得他脸红心跳的，实在受不了。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方悦带上些哭腔。到也不知真的想哭，只是觉得有点儿委屈了。

向荣虽然心软，但现在似乎被激发了某种开关，觉得这样欺负方悦很刺激，他很享受。他把脸凑到方悦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沙哑地说：“前辈，是不是有感觉了？”

方悦瞳孔放大，一个鲤鱼打挺，挣脱了向荣的手，跳了起来，抓起床单紧紧抱在胸前。他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又合上，最终还是抿成了一条线，他很想训向荣一顿，说他流氓，混蛋，不要脸。但是自己身体的情况却让他说不出口。

他确实有生理反应了。

这让方悦觉得很丢脸，很羞耻。并不是这个反应本身有什么羞耻的，而是自己只是被摸了两把就有了这种情况，好像真的像小混蛋说的那么饥渴似的。这种被戳中痛点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向荣站起身走过去，方悦一再往后退，他又一再往前逼，直到方悦靠在了并不大的画室的墙上。

向荣的右手拍在方悦身后的墙上，墙壁的冰与刚才方悦身体的热在向荣手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悦走也走不开，跑也跑不掉，反抗又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他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

向荣不清楚方悦此时的纠结，挑逗的心更重了，他左手搂过方悦的腰，在他耳边说：“前辈，我还没摸完呢。”

说着，他的手顺着腰窝处向下轻轻捏住了方悦的臀部。

方悦一惊，小声叫了一下，但又立刻咬住了嘴唇。

男人的屁股不会像女孩子的那么柔软，方悦的腰比较窄，臀部小但很有弹性。向荣捏了两下后悔了。

手感太好了。

向荣忍不住双手都抚了上去，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个被方悦抱得皱巴巴的床单。

方悦一直咬着嘴唇，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了，虽然嘴里坚持没有出声，但是旖旎的鼻音还是在画室里回荡了起来。

方悦感觉自己脑子大概是坏掉了，本来很羞耻的，本来小混蛋这样做他是拒绝的，但他突然觉得这样被摸……真的很舒服。

而本来有种逗弄方悦心情的向荣却逐渐有些不妙。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本来没打算这样调戏前辈的，而玩儿着玩儿着他发现自己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向荣有了些不方便明说的反应。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向荣立刻停了手，抓住方悦的肩把他推开了。

这个动作反而让方悦吃了一惊。

向荣呼吸急促地愣了两秒，然后迅速转身，弄得方悦呆滞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走吧。我想起还有事儿要做。”

说罢，向荣快步走出了画室，顺手带上了门。关门的时候太急，用力有点儿大，门撞到门框上咣当一声。

方悦傻眼了。

啥情况？

小混蛋精神有问题？一会儿X骚扰我，一会儿又翻脸让我滚了？

这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虽然我也不想，但是我这样一个水灵灵的美男子都脱的只剩一个裤头了，他怎么一点儿冲动都没有啊？我的魅力这么低吗？最近工作太忙脸色是不太好，但是长相没变啊！气色对个人魅力那么重要吗？

方悦烦恼极了。此时对他来说，自己的外表的吸引力问题比自己的贞操重要多了。

但人家都开口了自己还赖着不走就很丢脸了，方悦抓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一边穿还一边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挺好的嘛……

这腿。这屁股。这腰。这腹肌。这脸。哪儿不好啦？！随便找一个弯的男人都应该扑住不放手吧？小混蛋是怎么回事儿？

方悦穿好衣服走到画室一个柜子前，柜门是黑色玻璃的所以可以反光看到自己的脸。方悦对着玻璃微微眯起眼睛左右上下晃着脑袋观察着自己脸的各个角度，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个360度无死角帅哥啊。

第27章宋送的投奔

向荣跑上楼，给大门输入了密码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一把抓了个靠垫放在大腿上按了按，找了个显得不是很奇怪的姿势把胳膊肘垫在上面。

糟糕，很糟糕。

向荣觉得自己完全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典范。他用指尖抵着额头连连叹气，但是靠垫下的东西却没有丝毫好转。

方悦走上楼看到向荣坐在沙发上，而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时间有些迷茫。

什么情况？

我是不是应该走？

走了算不算逃跑？小混蛋会不会借机搞事情？

方悦还没得出结论，向荣直接把答案砸到了他脸上。

“你回家吧。”

“啊？”方悦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别开视线的向荣。

“你先回家。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方悦见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除了生气还有挫败感。他这一辈子总是生活在别人的视线下。不论是女生的还是男生的，爱慕的还是嫉妒的。向荣刚才在画室里看着自己的眼神让方悦有些陌生，但他并没有感受到很大的恶意，所以并不反感。不过现在这种无视反而让他更无法接受。

方悦呆立了一会儿，向荣发现他没走转过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见他看向自己了，方悦心里幼稚地觉得自己取得了小小的胜利，拿上自己的包：“没什么。我走了！”

转身后，方悦偷偷笑了，大步走出大门随手带上了房门。

听到大门光上的闷响，向荣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瘫在了沙发上。他把靠垫扔在了一边，低头看了看裆部尴尬的凸起，向荣抓了抓头。

他并不是一个冷淡的人，也算不上热衷于“自我安慰”的类型，但现在这种非自愿情况下的“意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又觉得丢脸至极。

向荣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自控力的人，唯一失控过的可能就是对方悦的憧憬了。虽然他一开始对方悦确实是爱慕，但是看到了方悦的画，了解了他的才华，知道了他工作的努力，向荣对方悦的感情复杂了起来，逐渐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爱慕因为没有自信而被压抑了下去，取而代之地是追赶的动力和向往。

不过现在，向荣觉得自己压抑的什么似乎逐渐苏醒了。

他仰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屋顶，随后摇了摇头闭起了眼睛，右手伸进了裤子。

“唔……前辈……”

向荣微弱的喘息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方悦被“提前释放”欢快地往家走，但是走着走着他欢快的心情逐渐冷了下来。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方悦靠着车门看着一闪而过的广告牌莫名有些空虚。

似乎最近这几个月他很少这样回家了。

地铁上人很多，下班高峰期还没有过去一个座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