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廊上没人,的确有些疲惫的我试探着把脑袋枕到了秦映南的肩上。
对方表情仍不大好看,却在第一时间伸手将我稳稳搂住,让我能靠在他身上以最少的力气维持站姿。
我眼睫轻颤着一点一点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旷课……是做好人好事去了……”
“我又不会真扣你分,少花点力气在这种地方。”秦映南沉着脸取出管营养液,硬是给我把那难喝得要命的玩意儿灌了下去,“跟我去医务室。”
“好像走不动了。”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昂起脑袋朝他笑了笑,“要不……秦哥背我过去?”
第33章训斥
训斥
33·训斥
面对我半开玩笑的提议,秦映南的眼里却是一派森然。
他用一种近乎审视的冰冷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极度虚弱的我打横抱起,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似乎完全没考虑被别人看到我俩如此亲昵的动作会引发什么舆论风波。
要知道上回的热度都还没完全消散呢。
我被这人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硬是从昏昏欲睡的疲倦状态被吓精神了:“秦映南你疯了?赶紧把我放下去!”
“放下去?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听你的话。”他脚步未停地走出宿舍楼,深邃乌沉的眼眸直视前方,“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的时候,有考虑过后果吗?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现在已经沦为了我的战俘,生杀予夺都由我说了算。”
我皱起眉,对秦映南的话并不服气:“军校又不是战场。其次,哪怕是战俘,也是有人权的。联邦跟帝国签订过公约,不能随意处置。”
“公约这东西也就能讲给没上战场的人听。等经历过战争的磨砺,哪怕你自己能做到亲眼目睹战友的死亡后仍克制仇恨善待战俘,抓到你的人也未必做得到。”对方的怒气值似乎因我的辩解又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刀刻般冷硬俊朗的轮廓在光影交错间显出难以名状的阴沉感,“如果不想有那一天,现在就得习惯审慎考虑,三思后行。而不是做决定前全无危机意识,让自己沦落到谁都可以随意欺凌的状态。”
……他说的很对。
以我目前这身体情况,哪怕是个Beta都能凭暴力压制住我。
我羞愧难当,脑袋越垂越低,最后埋进他臂弯为我构筑出的空间里:“……抱歉,下次不会了。”
“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想听别的话。”秦映南调整了下手臂姿势,让我侧着身子陷在他的怀里,将面部尽可能遮挡起来,“明白吗?”
我低低嗯了声,在信息素的环抱中愧疚又倦怠地昏睡过去。
*
我在他的臂弯里入睡。
又在他的臂弯里醒来。
意识回笼后,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尤其是被我自己拿刀割开的手腕,简直像是被二次撕扯开又缝合过,强烈的刺痛跟麻痒一阵又一阵地沿着伤口攀爬上来,持续性地切割着中枢神经。
但这还在可容忍范围内。
毕竟小时候又不是没挨过打,相当柔韧的人工合成藤条都不知道被抽断了多少根。
让我最不舒服的,是嗅觉被浓郁的消毒水味完全攻陷。
我眯起眼望着医务室雪白到刺目的天花板,屏住息伸长脖颈,不动声色地将原本枕在对方胸膛上的脑袋埋进秦映南的肩窝里。
然后我侧脸紧贴着他制服上的星月肩章,清清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活过来了。
但这动作太像在寻求信息素的安抚。
所以面对这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我扬起眉梢,哑着嗓子给了个解释:“教官,我骨头疼,忍不住想动动。”
“治疗仪的副作用。”他冷淡地收回视线,将掌心覆到我眼睑上,“受伤越严重的地方,细胞组织催化再生时的痛苦就越甚。期间可能还会有眩晕感,所以闭上眼,再缓一会儿。”
在被劈头盖脸狠狠训斥过一顿后,这几句简直温柔得让我难以适应。
我在一片黑暗中眨了下眼,睫毛轻而缓地扫过对方的掌纹:“……好。”
覆在我脸上的五指绷紧了些,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重了几分。但耳畔传来的嗓音仍旧是淡漠而无起伏的,像是风雨欲来前的最后平静。
“再过十五分钟。”这人低声道,“我会让军医为你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如果各项指标都已恢复正常……我们就开始算账。”
第34章检查完毕
检查完毕
34·检查完毕
二十多页的体检报告。
我低着头假装在认真翻阅,实则一直竖着耳朵偷听旁边那位战战兢兢的军医同秦映南的对话。
虽说他俩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这理应是场平等交流。但随着坐在床沿的那人逐步掌控谈话中的主动权,这场沟通到最后还是发展成了类似一对一讯问的模式,气氛压抑且凝滞。
我用余光瞟了眼秦映南如常的神色,把这归为中央督查组成员的常规操作。
那人以一种冷静而客观的态度将我的每项指标都仔细过了一遍,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只是出于教官身份而对学员的身体状况进行例行关心。
……薄毯下紧握着我、根本不容挣开的那只大手倒是滚烫得很。
我曲起手指,悄悄挠了挠他的掌心。
信息素有一瞬的失控。
他五指拢得更紧,警告般垂下黑而长的睫毛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重新扭头望向军医,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清楚了,谢谢。”
我非常明确地听到了军医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秦映南思考片刻,复又要求道:“开一个疗程的特级营养剂。”
“这种药物非常昂贵,一支顶得上联邦普通三口之家大半年的花销。”军医打着哆嗦小声商量,“既然身体指标已经正常,用普通营养剂就行,完全没必要——”
“你误会了,我是在为自己补充应急药品。用药记录写在我名下,费用也由我支付。”秦映南冷淡地打断,话语里蕴着的压迫感强得可怕,“还有问题吗?”
五分钟之后,七支特级营养剂连同冒着冷气的专用储备箱被一同紧急调运了过来。
军医清点完药物,表示还要去看别的病人就逃难似的跑了出去,留下我跟秦映南两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
“教官,你以前有没有修过古地球神话史?”我真诚地发问。
他面无表情地两指捏起一管比液体黄金珍贵数倍的营养剂,拨开盖子粗暴地灌我嘴里:“有话直说。”
看起来这混蛋没修过。
每喝一口都背负起巨额债务的我眨了眨眼,拐弯抹角地开始损他:“古地球居民有宗教信仰,其中有一尊神祇跟你很像,好像是叫……叫阎罗来着。高大威猛,还有小儿止啼的本事,你要不要把星网论坛的昵称改成这个?”
“是吗?”秦映南微微牵起一侧的唇角,露出个转瞬即逝的笑容,“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比起没有满分概念的实战类课程,理论课才是当年的我最喜欢的类型。”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不紧不慢地将我刚才的猜测尽数粉碎,“我选修了感兴趣的所有课程,而且是以各科最高分从这里毕的业。所以,你猜我有没有听懂?”
这话的意思是……
我怔愣片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教官你能不能给我分享下往年的重点?!成绩这么好还把笔记藏着掖着,是不是有点儿不够意思了?”
对方脸色一黑,修长有力的五指深深插进我发间:“行啊。等你熬过战俘模拟训练,可以向我提任意一个要求。”
我没有被看似唾手可及的笔记本冲昏头脑,而是相当谨慎地朝他发问:“战俘模拟训练……是什么?”
秦映南乌黑浓密的眼睫微垂,意味深长的视线锁定在我脸上:“你马上就知道了。”
第35章战俘模拟(上)
“姓名。”
冰冷低沉的质问。
我眯起眼,并不配合:“我叫什么,教官你难道不清楚吗?而且为什么要进星网,以全息模拟的方式实施这个鬼训练?”
站在我身前的那人漠然地点开光屏,当着我的面录入审讯记录——
战俘拒绝回答问题。
……这就开始了?
在我没进入状况的茫然目光中,秦映南抬起五指按上我颈侧的刺青,然后顺着鸢尾的花纹缓缓向后抚摸,占有欲十足地覆在我平日里并不允许他随意碰触的腺体上。
!
我浑身一僵,万分抗拒地甩了甩头。
“敌人不会给你进行心理准备的时间,也不会因为你讨厌被抚摸后颈就避开那里。”这人告诫完,面无表情地又重重揉捏几下那块肌肤,然后才迈开步子折返到审讯桌旁,弯下腰拉开了抽屉。
熟悉的试剂陈列在里面。
十二支。
旁边还放着一只无针注射器。
眼看对方将七支试剂的量加进注射器里,我头皮一麻,不禁动了跑路的心思。
然而我此刻正被缚着双手吊在这间阴冷潮湿的囚房里,脚尖垂着根本够不着地面,膝盖也被金属质地的沉重镣铐锁到一起,连抬都抬不起来。
而最糟心的,是我的权限没有秦映南高。
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我根本无法从这片虚拟空间全身而退。
“为什么战俘要接受这种模式的拷问?”我艰难地挣动几下,整个人以手腕为端点,跟钟摆似的拼命左右晃动,“而且你不是昨天才给我用过这种剂量?教官你不能因为全息模拟不会造成真正伤害就为所欲为!”
面对我的据理力争,秦映南只是淡淡回了句:“我不需要给你任何理由。”
身着笔挺军服的他目光锋锐,周身气场压迫感十足,表现得就像个真正的、与我处于敌对关系下的冷血审讯者。
……如果他的信息素没有围着我频频打转并传达安抚的意味,我可能就真被唬住了。
但不论怎样,皮带还是被毫不迟疑地解开,裤子也被一把拽到腿弯,松松垮垮地挂在镣铐上。
没有半点前戏,这人骨节分明的三根手指就用力捅入了我干涩的两腿间,并且还强硬地往里持续深入着。
黏膜被摩擦时带来灼烧般的痛感。
无法适应这种滋味的我蹙起眉,身体难以自禁地颤了一下:“唔……”
秦映南看了我一眼,手上力道稍微温和了些,语气仍是刻意为之的淡漠:“把呻吟忍回去。但凡你在审讯中暴露出脆弱的一面……哪怕是极微小的下意识反应,都会被经验丰富的拷问者抓住不放,直到借由这一点将你完全打破。”
我刚要感谢他的指导,这人就又切回到刑讯方的角色里去了,言辞尖锐得令我感到不适:“你真是Alpha?怎么身体里面这么软,还会吸我的手指,像是被男人压着操过很多次了。”
羞辱也是战俘要忍受的一部分吗?
我把感激之情抛到九霄云外,咬牙切齿地回怼:“我、只、被、狗、日、过!”
他锋利的眉骨上扬几分,抽出手指转而将无针注射器抵住我的穴口,话语里似乎含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吗?”
高压射流随着推送的动作穿过层层叠叠的软肉,强有力地浇灌在深处紧紧闭合着的腔口上。里头娇嫩无比的软肉被带有强烈催情效果的水流打得哆嗦起来,一阵阵地痉挛收缩。
这个过程实在太像被内射时的情形。
我羞耻得耳朵直发烫,瞪着秦映南的眼眸也被身体内部泛起的热意蒸得湿润了些:“你是不是真的有变态倾向?”
这人不为所动:“最后问一次,姓名。”
我磨了磨牙,努力在沸腾的情欲中维持住一线理智:“……叶旭。”
“年龄。”
“19。”
“身份。”
“联邦中央军校驾驶系学员。”
听完我的话,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像你这么诚实地答完,基本没有跟其他普通士兵一同被交换回联邦的可能了。”
嗯?
第一次接受审讯的我错愕地睁大眼,没弄懂这个评价的由来。
秦映南的表情相当严肃:“第一,你暴露了真名。军校里你遮掩身份,联邦资料库也隐去了你的姓名和面容,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你父亲是叶元帅。但如果审讯你的人恰好了解过相关情报呢?你是觉得元帅之子这个身份不值得对方做文章?”
“第二,不要暴露出你的年轻与涉世未深。越单纯青涩,越容易勾起审讯者的施虐欲。年龄多报几岁,表现得更油滑世故些,会让对方提不起兴趣。”
“第三,能进入联邦中央军校的学员或自身实力出众,或家庭背景极为显赫,星舰驾驶系又是所有专业中的翘楚。俘虏到这种学员,不毁掉还留着给联邦送回去?”
这几个简单的问题居然能牵扯那么多。
我怔愣着点点头,将秦映南说过的话都记进脑子里。
“药剂应该吸收得差不多了吧。”他看了眼我还被迫含着注射器的下半身,声音低哑,“那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性拷问。”
五个半小时1800字…我对我的手速感到绝望……醒来再修文
第36章战俘模拟(中)
“什、什么拷问?”
我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性拷问。”秦映南又重复了一遍,“在摧毁战俘的心理防线时,性拷问是一种采用频率较高的不正当手段,尤其容易发生在Omega身上。敌方的Alpha军官往往会对Omega战俘轮番进行强迫标记,直到战俘的信息素完全紊乱,精神状况千疮百孔。”
我狠狠皱了下眉,声音因极度气恼而略有些发抖:“如果有最基本的良知,就不该做出这种事!”
这种逼问方式对于Omega而言,简直比死亡更恐怖。被这样对待后的Omega即使能活着回到联邦,也会因为得不到标记者的信息素安抚而日渐崩溃,最终无可避免地凋零消亡。
面对我的愤慨,秦映南却表现得相当平静:“军队里Alpha不利用信息素胡作非为就不错了。像你这种宁可自己割腕放血,也要维护毫无关系的Omega的人……才是少数。”
被他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注视着,我忽然有点怂:“你知道了?”
“时间地点人物都摆在眼前,要是在你昏迷的几个小时里连这种调查研究都做不好,我还有什么资格在督查组工作。”这人目光冷沉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按在我已经愈合的那块肌肤上,沿着看不见的刀伤反复抚摸,“自己信息素状况什么样心里没数?冒着昏迷的风险逞能做这种事?要不要给你发面锦旗,再写上Omega之友?”
“我的确欠考虑,下次先告诉你一声还不行吗?”我错开视线,被训斥得隐隐有点委屈,“反正我是Alpha,又不会发生什么事。”
“针对Alpha战俘进行的性拷问确实少之又少。”秦映南面无表情地捏起我的下颌,目光沉沉地望进我眼底,“但如果被俘的是你……我总感觉要出问题。”
我忍不住拧起眉:“教官,我觉得你这个担心是不是挺多余?大家都是Alpha,为什么我就——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