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0(1 / 2)

偏安一隅 Shrimp 11409 字 2020-08-07

得要准时到就行。”

“啊?”阮衿还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

直到班长“啧”了一声,一抬下巴,示意他循着那个方向去看,阮衿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巷子里阴影里站着李隅,没穿校服,就简单的T恤和黑色长裤,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眉眼。

他的肩膀被班长往那个方向推了一下,感觉自己痴痴呆呆飘过去的,“我以为我们要下午才见面。”

“只是下午也太短了。”李隅抚摸了一下鼻梁,又把低得几乎要遮住眼睛的帽子推得更高了些,颇为轻松地对阮衿说,“走吧。”

或许是因为李隅也没想好两个人在一起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待在一起,于是他拉着阮衿去看电影。

一部冗长无趣的爱情电影,汇聚了时下流量最大的几位明星,阮衿反复仔细确认过,对着那个硕大的,正在拥吻着的海报产生了犹豫,“真的要看这部吗?到时候不会觉得很无聊吧。”

“试一试。”李隅端着冰可乐杯买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他看着海报上写的“情侣必看”四个大字,眉梢生动地上挑着,好像是在仔细辨认一样,“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想看这种。”

结果现在的情况是……李隅睡着了啊。

阮衿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窗外,倒也没有觉得男朋友在和自己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睡着是一件生气的事。他对李隅从来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想起李隅的睡相反倒是觉得有点可爱。明明昨晚互道晚安的时候还很早,是因为在熬夜解题吗?

又坐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电影放得差不多快结束,他准备起身回去,却见李隅匆匆从放映厅那边快步走出来,脚步踩在吸音的软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阮衿刚好起来,搞不好不会注意到李隅从里面出来。

“嘿!你醒了啊,我在这里。”阮衿从沙发上站起身冲他招手。

电影院里的甬道还是有些昏暗,绿色的安全同行正在幽幽地发光,阮衿看李隅走到自己面前,很高的个子,但是看不清脸上表情。平直的肩线微微向下一沉,像是骤然放松下来,“还以为你走了。”

“是因为里面有点闷,我又想上厕所,所以干脆出来透会儿气了。”

阮衿解释了一句,低头看到了李隅身上那件白色棉质T恤上沾了三颗焦糖爆米花,感觉这人可能醒过来的时候不慎把爆米花打翻了,于是伸手帮他摘下来了。

“咳,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这个……有些催眠。”明明是李隅自己要看的片子,或许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又轻轻地道了歉。

阮衿把那三颗爆米花扔进垃圾桶里,被少见的李隅的窘迫给逗得有点高兴,“没关系,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出了电影院,剩下时间临近中午,但又不到吃饭时间,他们就去了附近滨江公园吹吹风,买了几包饲料喂鸽子,成群鸽子被人类喂得很肥硕,已经成了懒得动弹的走地鸡,偶尔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只是挪一个地方,就绕着喂饲料的游人的脚不肯走。

李隅半蹲着身子喂鸽子,忽然叹了口气,食指和拇指弹了一粒饲料,正砸中某只白鸽的头。

阮衿扭头去看:“你怎么啦?”

“没什么。”李隅说着,继续用饲料瞄准了那只抢食的白鸽的脑袋,“这只鸟好像吃太胖了。”

吃太胖也是错?阮衿猜李隅是因为刚刚看电影睡着的事情生闷气,“那我们下次再看别的电影,不要看爱情片了。”

“你就不会对我生气吗?”李隅忽然伸手揉了阮衿的后脑勺上的头发,那动作很轻,语气中也有些温柔的无奈。

“为什么要生气?今天上午你来找我其实已经很惊喜了,看电影也是,和你一起就非常开心。”阮衿手里的饲料都喂完了,鸽子不再啄他的手心,但是被李隅给覆盖住了。

两个人就在长椅上牵着手静静坐了一会,期间有个老人抱着几只橘色的小土猫在兜售,旁边立了个纸壳牌子,用粗黑的签字笔写着,“卖小猫,十元一只。”

他们几乎都想起了阮衿的那只叫“小鱼”的小猫。

李隅和阮衿把它一起埋在了街边的樟树下,因为小鱼总是对外面热闹的地方感到好奇,喜欢跑到外面玩儿,阮衿干脆把它葬在最繁华吵闹的街边了。

抱着猫的老人踱步到他们面前,“好心人,要买吗?”

“不用。”阮衿和李隅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摇头了。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因为他们自己都还没长大。

作者有话说:

鲤鱼为什么要打那只白鸽呢,因为是他的好兄弟周白鸮建议他挑个爱情电影看。

第95章体检结果

中午两人吃了一顿午饭,下午就是李隅送阮衿去的医院。

阮衿坐在公交车上才想起今天并不是休息日,“所以你又旷了一整天课啊?”

“请了个病假。”李隅听完之后还扭头看阮衿,一本正经地质疑,“为什么要说‘又’,我有经常旷课吗?”

“没有。”你只是有时迟到早退而已,并没有旷课,阮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继续问,“昨晚也在熬夜做题吗?”

虽然看着不明显,但李隅的眼睑下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嗯,下学期开学的联赛。”

“不要太有压力了,你的话,省一是手到擒来的吧。”不过阮衿能看出李隅这段时间挺开心的,各种意义上的。他以前就像是一棵树,虽然也挺拔,但沾了些潮湿的青苔,总归是暗色调的,而现在却越发抖擞干净。

他成长得真快,很快明白自己生命中的目标是什么,阮衿都很是羡慕。

“不觉得辛苦。”李隅不是那种会强迫自己的人,做事多半出自他愿意,他乐意。

“我知道,但是你都有黑眼圈了诶。”阮衿指了指他的下眼睑,“请病假,你小心真的熬夜太久生病了。”

“嗯嗯嗯。”李隅面对不想提及的话题态度总是十分敷衍,他把阮衿的手指握住拽下来,然后将耳机摘下来分给阮衿一个。虽然堵住的是耳朵,但是很奇妙,音乐会把嘴也一起堵住。世界缩得极小,极静,只包裹住两个人。

外面堵车堵得厉害,公交车一分钟挪不了几寸。阮衿听着耳机中播放的摇滚乐曲,心说李隅还是十分长情的,翻来覆去听也不觉得腻。

再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李隅靠到他肩膀上了,毛绒绒的发丝磨蹭着脖颈,弄得无端有些痒,“到了叫我。”

“好。”

结果公交车一堵就是两个多小时,李隅一觉起来都彻底清醒了,那车还没往外开出五百米来。

等到了定点医院,他们学校高三的Omega大队伍早就已经撤了,而领抑制剂的窗口也已经先行关闭。阮衿问了大厅咨询的护士,说是这周倒是领不成了,下周同一天的下午两点将再开放,不过现在可以先做好体检,再来取抑制剂就可以直接领走。

李隅就陪着阮衿去各个科室,在门口椅子上等着。那单子上的最后一项是检查腺体的发育情况,如果是发育不完全,或者有其他问题,还得根据特殊情况调整抑制剂的用量。

体检这一项之前阮衿还有些紧张,忍不住伸手触摸自己的后颈,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偏苦的,而绝大部分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都是甜的,他总觉得或许是因为身体有什么问题。

李隅看着他的脸,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一脸平静道,“别紧张,我觉得你的腺体发育得很好。”

这话说的非常坦荡,李隅也不觉得公然谈论一个Omega的腺体是个问题,大多数时候许多人羞于谈论这里,可他觉得这就仅仅是身体的一个普通器官而已。

阮衿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他跟李隅接过吻,牵过手,情难自禁的时候也碰过身体上别的地方,不过抑制贴下面的腺体,始终是象征着成人的禁地,没有被轻易弄过。偶尔隔着那片薄薄的防水抑制贴被李隅的指腹摩擦过,都能感受到皮肤之下传来不正常的悸动。

而且最近……可能真的因为腺体逐渐成熟了吧,他对别人的信息素变得敏感起来。不光是今天在电影院里真的觉得身体不舒服,上周末去会所打工也是一样的,简直可以说是要被二楼使用过的床单熏得脑袋发晕。

阮衿有些苦恼,看着护士开门叫号,距离轮到他还隔了二十三个人,还得等上好一会儿,“我就是觉得我腺体上信息素的味道实在太苦了,是不是不正常?”

李隅:“这个问题我没办法评价。”

虽然唾液和血液中也有信息素,但相较腺体来说,毕竟含量很低。除了发、情期和易感期这种特殊时刻之外,所有的吻其实都还很清淡,而对于信息素味道并不重的人来说则更是如此。

李隅所指的“无法评价”就是这样,阮衿腺体的味道,好像只有那一次在薛寒的生日上玩游戏,不小心撕开一点嗅到过,其实根本谈不上很苦。

但是阮衿总是显得很没信心的样子,他想了想,把人从位置上拉起来。

“干嘛?”

“去厕所。”

“去厕所?可是……”阮衿看了看LED显示屏上滚动显示的正在问诊的号码,还远没到他,于是就乖乖跟着李隅去了,不过他没想通的事情

是,李隅上厕所还要人陪?

结果李隅敢拉着他进了那种无性别厕所的单独隔间,薄薄的门板一关上,被李隅抬手顺势给锁上了。

他还没弄清楚李隅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后背被骤然贴近了,心脏开始狂跳,说不是吧,李隅真的胆大,是想在医院的厕所做那种事吗?

他连忙转过身来,红着脸说,“嗯,现在先……我还在体检……”

“你在想什么?”李隅好像是觉得很好笑,笑声很低,像掉落在地上的滚珠,在逼仄的空间中也同样清晰可闻。他的手指攀上阮衿的后颈,食指和拇指像是在捉捻什么东西一样在腺体上游移,“你不是问我正常不正常吗?我不知道,需要闻一下。”

只是闻一下?虽然给Alpha闻自己的腺体是一件有点羞耻的事,但是阮衿觉得李隅说的还挺对。他还没想清楚,李隅就已经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的腺体,那指尖刮擦过的时候给身体带来了一阵陌生过激的颤栗。

阮衿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一只手撑在李隅的胸膛前,“额,先等一下,我觉得有点……”

但是他整个人被李隅搂着,就像是喝多了站不稳,小腿开始阵阵发软。他的脑袋被一只温柔又强硬的手给直接按在对方肩膀上,眼睛像被蒙起来了。只是感觉李隅的手在窸窸窣窣的动作,那些摸索,那些触碰,让阮衿禁不住死死咬住了下嘴唇。

他能嗅到李隅T恤上那些焦糖爆米花残留的甜味,缭绕地铺满了整张脸。

那究竟是爆米花的甜吗?还是自己腺体的味道?阮衿已经不太清楚了。

就这样搂搂抱抱着,阮衿感觉李隅的脸在他肩窝处凑近了,鼻息如一团热风扑打在赤裸的脖颈上,又像无形的火星随即四散。

“好像是有一点苦。”李隅嗅着还伴以评价,说话时声带很低,胸腔震动时都带着阮衿的心口发麻。

“但是更多的是……”阮衿的脖子一侧被握住了,好像是只动物一样要扭转到一个适合野兽下口的位置。

阮衿揪着李隅腰侧的衣料,努力强装镇定道,“是什么?”

阮衿感觉自己的腺体被湿润微冷的嘴唇给蹭了好几下,然后是舌尖,试探着蜻蜓点水地扫过一下。阮衿脑子倏地闪现了“救命”两个大字之后是眼前一黑。他的身体不自觉就往前躲,却只是离李隅的胸口更近了,腰都被李隅揽得更紧了些。

太难熬了。

那啜吻并不缓和,还有锋利的牙齿的刮擦和挤压,阮衿不由得想起被李隅咬瘪的可乐的吸管。尽管是轻轻的啃噬,像动物示好一样极有分寸,可或许还是受到腺体信息素的影响,李隅的呼吸也稍变重了些。

有点擦枪走火的意思,可是阮衿也推不开他。

稍过了一会儿,这水光淋漓的湿吻抬高了,像一片云,再度转移到嘴唇和口腔中了。

李隅一直更喜欢吻上唇,于是阮衿尝到了上颚中浓烈的自己腺体的味道。

一吻罢了,他的嘴唇上的齿印被李隅摸了摸,“你自己说是什么味道的?”

阮衿默默地想,是香的,还有点甜。

他发出的声音哑得不行,“好像,没那么苦……”

李隅稍微直起身了,阮衿垫在李隅肩膀上的脸颊的软肉被他用食指轻挠了几下,“所以我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不用担心。”

阮衿挂在他肩头,脑袋里像有壶沸水在烧,他盯着厕所地面上的瓷砖的纹路,心里想的全是:我完了,我是不是撑不到下周了?

.

阮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护士喊了好几声名字也没理睬,还是李隅推了推他的肩膀才像从梦中清醒过来,跟着护士亦步亦趋地走进了腺体科的问诊办公室。

李隅看了几眼阮衿的背影,嗯,居然同手同脚了。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接吻时候阮衿刚刚微红的脸和耳朵,还有呈现出痴态的眼睛,逐渐闭阖起来,近在咫尺的睫毛抖动了几下。

一切都很柔软,吻,呼吸,拥抱,信息素的交换,都像是降落在深海之中,于是他也不自觉闭上眼睛,将那个激烈的吻进行得有些不可收拾。

他很少体验到想要占有什么的欲/望,或许是因为尝试过太多之后,发现生命中许多东西并不是必需品。

但譬如可乐的软吸管,李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咬扁,只是放任自己保留这个习惯,他想做就那么做了,且没有谁会指责他这么做是错的。

现在残留在口腔中挥之不去的甜味告诉他:阮衿要发、情了。

他稍微闭起了眼睛,托住自己的下颌。在纯粹的黑暗中,他努力像解开一道几何题一样分析着这道关于发情期的选择题,但那向来灵活的大脑好像有点生锈了。

卡住了,怎么了?他发现自己不比同手同脚的阮衿好到哪儿去,不过应该不是紧张,是稍微有些兴奋。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