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目的地是一致的,因此在即将走出南越地界时,两边碰了个面对面,起初因为没认出人,差点误以为是敌人打起来。
乔安从马车里出来,看到那边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一时都不敢认,等双方要交手了才急忙喊停。
可可是顺王?
李煦目光扫过来,嘴角慢慢勾起一道笑容,原来是乔大人,原以为要进了岭南才能遇到你,也是巧了。
乔安太震惊了,撩起衣摆跪在李煦面前,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煦打量了他一眼,跳下马背将人扶起来,乔大人,两年不见,你这官职升的跟坐火箭似的。
何为火箭?乔安疑惑地问。
咳,就是箭头带火油的箭矢嘛,很难理解吗?李煦强行把口误拉回来,然后岔开话题问:你这一路南下可有遇到什么不平事?
乔安以为他是怕自己受欺负,忙说:这一路还算稳妥,偶尔与村民小有摩擦也都顺利解决了,南越在王爷的管制下当真与众不同,百姓不仅会说官话了,也通情达理了许多,当真叫人意外。
那是因为你们扮成商队,大家都希望你能买他们的东西呢。风气这东西,一旦流行起来就止不住,如今连个老奶奶看到货郎进村,都会开口问一句:小郎,我家中有绣好的荷包,你可收?
还真买了不少,许多新鲜事物闻所未闻,要不是囊中羞涩,下官想把南越有的东西都带回去一点。
你可不像个商人,说不定被人当猪宰了都不知道。
乔安和李煦相处的时间不长,这一年来也都是靠信件联络,乍一听他如此直白的语言还有些接不上话,闹得脸颊红通通的,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寇骁骑着马儿过来,用马鞭敲着手心,声音高调地问:这就是岭南新上任的郡守乔大人啊,当真是青年才俊,就是瞧着有些眼熟。
乔安朝他看过来,只一眼就面色通红,眼神火热,朝他做了个揖,寇将军,久仰大名。
寇骁绕着他跑了一圈,言之凿凿地说:本将军肯定见过你。
第219章小贼
李煦记得乔安说过,他在南越生活了十几年,而且言语中对寇骁格外推崇,想必还真有可能见过本人。
乔安被寇骁盯着打量了几眼就有些腿软,不仅脸色发红,连脖子都红透了,李煦在一旁摸着下巴想,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吗?没办法,乔安的态度太可疑了。
他们此时落脚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这家客栈开在两郡交界,半黑半白,对待顾客全凭心情,开的价格也随意的很。
起初见这两支队伍都是商队,带着的护卫也不算多,便漫天要价,被寇骁的手下教训了一顿才缩起脑袋做人,李煦不放心他们做的吃食,便让人占领了后厨,打算自己做点吃的。
这客栈位置偏僻,来往的行人极少,尤其是岭南暴乱后,会经过这里的人就更少了,因此李煦这两拨人就是全部的客人了。
吃晚饭的时候,李煦和寇骁、乔安、钱林四人坐了一桌,饭菜简单,但还好都是热的,大家都习惯了出门在外不讲究,一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不过李煦注意到,乔安时不时的会偷看寇骁几眼,他皮肤白,脸红起来就特别明显,连钱林都看出他对寇骁的态度格外不同。
李煦一路都和寇骁住同间屋子,居然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外头条件有限,经常房间不够住都要搭伙,而级别最高的两人住一间也说得过去,何况寇骁还有保护王爷的职责。
进了屋,门一关,李煦就拿棍子抵着寇骁的后背问:说吧,你俩什么情况?童年密友?前男友?
寇骁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不过实打实地回答:我也一头雾水呢,就是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也许是因为乔大人长了一张普通的脸?
平心而论,乔安长相十分出众,他是个极为温和有礼的人,偶尔有些迂腐的地方,但人品正直,所以李煦才愿意提携他。
李煦把棍子拿开,算是相信了寇骁的话,他也只是好奇而已,不好问乔安只能问寇骁,结果寇骁自己都纳闷着呢。
要不,我去问问他?寇骁不是个爱憋话的性子,好奇了就想知道答案。
李煦觉得说清楚也好,免得别人误会,便点头了,不过,他现在刚回房休息,妻儿也在,你换个时间去。
寇骁贱兮兮地撩他:你就不怕他心仪本将军,对本将军爱慕已久?
那又如何?你要喜新厌旧了吗?李煦微微抬头看他,嘴角上扬,表情说不出的邪魅,这一刻的李煦格外招人,寇骁喉结上下滑动,居然被他一个表情就弄硬了。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火急火燎地上了床,但没多久又被李煦踢下床,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
寇骁急的眼睛都红了,情欲之色呼之欲出,他喘着粗气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李煦当然也想,他们出门这段时日都没亲近过,但这时代的房间隔音效果等于没有,床还特别能晃,动一下就咯吱一声,多动几下就咯吱咯吱个没完了。
屋里做什么旁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们身边都是一群耳目聪明的大汉子,李煦再昏头也不可能不要面子。
床太响!李煦愤愤地说,刚才就是因为床响他才回过神来,继而把寇骁踹下床的。
寇骁脱了外衣铺在桌上,将李煦从床上拖下来,压在桌上问:这里不响了吧?
李煦整个人往后倒在桌上,双腿直立,腰弯成了九十度,这种时候就能考验出这具身体练过武了,确实比较柔韧,他居然没觉得难受。
等到后面,难受不难受的他也感觉不出来了,只记得那双将他掐的紧紧的大手,以及火热的触感。
大汗淋漓地被人抱着,李煦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寇骁在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还咬着李煦的耳朵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喜新厌旧永远不可能的,这世上哪有人比得上您的,我都想直接死在王爷身上了。
冬夜风凉,李煦站在房中央,身上只挂着半件寝衣,冷的他不得不贴在寇骁胸前,戳着他的胸口说:要点脸吧。
两人洗漱完躺进被窝,被子被单是自带的,否则这乡野客栈的床铺李煦肯定躺不下去,他心里想着,要是小刘在就好了,被子入睡前还会熏香,闻着就很好睡,身后的人把胳膊收紧,李煦的心思也就散了,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几个人影钻进了后院的马厩,李煦他们的马都栓在这里,马车则卸在一旁,车上一袋一袋的东西装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