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肯定大,我都瞧见寇家军往那边去了,如果不大,怎么可能惊动寇家军,官府那些人啊,如果是小事巴不得捂得死死的,怎么可能上报给郡守府。

这倒是,那咱们下回可以往那边跑几趟,一闹灾,肯定缺粮,这生意做得。

怕就怕你的粮食一进城,就被扣下来做赈灾粮了,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呃还真有可能,寇家军蛮不讲理起来说不定连县老爷家的粮库也不放过,咱们还想去做生意,可不就撞人家口袋里了吗?

李煦想想寇骁的行事作风,还真有可能,如果赈灾粮不够,这些送粮过去卖的商人肯定是第一个被公关的对象,以前没钱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给钱的,现在他兜里揣着自己给他的一千两银呢。

李煦装作不经意问道:那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在下原本还想往上杭县去的。

那就不知了,不过城里肯定有那边过来的人,可以找几个人问问。说这话的人还有些人脉,喝了杯茶就站起身说:您等着,在下正好有个认识的人,去请他过来一起喝茶聊聊。

李煦先谢过他,然后又问在座的其他人,之前看过官府的告示,说今年还能再种一季粮食,几位家中可有田地?

一个鬓角发白的男人局促地搓着手,田地是有,种几亩地够自家口粮而已,开荒种粮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官府给了种子,能不能种出来还不一定呢。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都这个时节了还再播种,万一霜降前没能收割,那谷子还能长吗?我看啊,纯粹上上头那位胡乱指点。

我听说北地有种冬小麦,也许那位以为水稻也能在冬季种吧。

李煦听完只是笑笑没反驳,这种观点他这一路听了不少,在第二季水稻没能收割前,这种舆论肯定少不了。

贺遵重重地放在茶杯,发出一声响动,大家都有些怕他,之前他面具被拍掉的那一瞬间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脸。

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只听他说:不知道就别胡说,郡守府的几位大人已经在试验田里试种过了,水稻三个月就能收割,而且产量大增,你们难道不想多收点粮食吗?

这位兄台,不是我们要非议政事,只是我们等小民过日子不易啊,万一种不成功呢这白白耗费了多少力气进去。

贺遵嘴角一扯冷笑道:那有什么损失吗?田是荒地开出来的,种子是官府发的,农具也有新的,无非是花三四个月的劳作而已,这点本钱都不舍得下,还想坐等天上掉馅饼吗?

这话说的众人面上无光,他们做生意的都想做无本买卖,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官府这次的政策真是非常好了,只是他们不相信而已。

其实我更想要官府发的盐,那盐真是好啊,可惜不知来源,连官府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咱们这位顺王当真是明主,打从他来到南越后,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李煦笑了笑没说话,其余人纷纷赞同,新制的盐他们都领到手了,那质量那味道真是好的没话说,到处都有人在打听这些盐的来处,有些人只打听到是顺王新发明的晒盐之法,有些打听到是从西南沿海那边出产的,但具体是哪没人知道。

等他们议论完,李煦才不经意地问:如果有这样的盐给你们带去外郡贩卖,你们愿意去吗?

众人立即停下议论,诧异地看着李煦,许久才有人苦笑出声:公子可真会开玩笑,不止南越,就是全大燕,贩卖私盐也是犯法的,我们这等平民,哪敢做这种生意?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如果是官家允许的呢?

哈哈,那更不可能,官家要卖盐自然有官府的盐官去,怎么会轮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是啊,小公子年纪轻,不知道这盐道里水深着呢,这盐商哪个不是大家族出身,就说上一任郡丞大人吧,他也贩卖私盐啊,可你瞧,谁敢揭发他?

李煦还不知道有这回事,惊讶地问:这消息可真?上一任郡丞大人是雷战吧,他怎敢?

怎么不敢,郡守大人是他亲兄弟呢,说不定就是郡守大人首肯的。

李煦眼睛眯了眯,然后勾起一道轻笑,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如果你们有这想法,可以到闽州寻求机会。

大家面面相觑,这年轻人说的太肯定了,害他们心动不已,卖盐啊,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何况南越的盐那么好,准能卖得动的。

可他们也不是傻子,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在他们头上。

大家讪讪地笑着,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同时心里把李煦列为轻狂少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第140章甘顺

李公子,这位就是我那上杭县的朋友,名叫甘顺。年轻人将甘顺推到李煦跟前,替他介绍说:他家住县城,家里开了家布坊,平日里来往周边做些布匹买卖,偶尔也会带点其他杂货,十天前刚从那边过来。

李煦打量了一样这名叫甘顺的年轻人,长的白白净净,偏瘦,五官平和,是个一眼就让人有好感的人,他让贺遵给他摆个座椅,请坐吧。

甘顺的目光落在李煦脸上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衣摆低头坐在李煦身边的位置上,没办法,其他位置都坐满了,李煦眼角余光瞥见了他发红的耳朵,心想这也是个腼腆害羞的男孩子啊。

真是怪了,他怎么老招男孩子,难道这张脸真的太有魅力了!

甘顺抬起头,不敢直视李煦,视线落在他泡茶的手上,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白皙纤细,指甲圆润,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双手都好看,他定了定神,开口说:听袁兄说李公子想前往上杭县。

是有此意。李煦屈尊降贵地给他倒了杯茶,他在这方面真没什么忌讳,人人平等的观念伴随着他三十几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您还是推迟些日子去吧,那边目前有些乱。

乱?怎么会?不是说寇家军已经过去赈灾了。李煦心想,寇骁那小子能让局面乱起来?一有苗头肯定被他拍下去了。

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说的乱指的是那边的路到处被堵,日前我派家仆捎信回家,走到一半路就不通了,后来是寇家军挖通了路他才能回到县城,您这时候去,说不定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李煦明白他的意思,便问:这边的路一直是这样吗?一下雨就塌方?那要是没有军队挖路该如何?

甘顺和其他人同时露出无奈的神情,山路本就是这样的,各地每年都会召集役夫通路,除了我等这样常年外出的,其实对本地百姓影响不大。

这倒是,一般人家几年也不会出一趟院门,路通不通确实影响不大。

不知你那家仆可有回信,在下想知道那边的最新情况,如果灾情明了了,这趟路也没什么可怕的。

只知寇将军带着县衙几位大人一同下乡了,想必这几日就有消息传来了,您要是不急,可再等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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