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怕南宫斐作弊。
整个五官都是紧绷状态,随时随地准备抓捕作弊的南宫斐。
看起来,他比南宫斐还要紧张。
南宫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最终,他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光看一眼,还真是看不会。”
许一凡闻言,哈哈大笑,立刻活泛:“这么复杂你会才怪,天才也是有天花板的,你以为你什么都会啊。”
末了,卩得瑟道:“来,喊声好哥哥就教你。”
他笑得开怀,眉眼飞扬,火光映照的脸上,显得面色红润,眼睛更是灿灿然的。
特别生动,也特别有活力。
南宫斐望着他,唇角扬了扬,微微垂头,低声唤:“哥哥?”
他压低了的声音喑哑,在海浪声中带着种特别有穿透力的磁沉。
许一凡有种自己浑身都被过电了般,颤了颤。
下一刻,立刻伸手摸自己的胳膊:“卧槽,就是认个哥哥而已,你叫的这么春心荡漾是怎么回事,南宫斐我告诉你,在这个小岛,可没有阶级之分,你敢惦记我菊//花,我就和你拼命。”
南宫斐一脸无奈又无辜的望着他,“我已经喊完,你该教我了。”
许一凡:……
顿时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南宫斐竟然也没有生气或者发怒反驳。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王霸之气外漏的南宫斐啊。
许一凡的心在空中晃悠一圈又落回去。
哼,胖成这样,又挫又没力气,现在两个人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谅这家伙也不敢继续惦记他的菊/花。
真有自知之明!
许一凡于是凑过去,开始一板一眼地教南宫斐。
南宫斐是那种一教就会的人。
许一凡只是教了一遍,这家伙就会了。
使得他没有半点当大哥的成就感。
气鼓鼓地瞪了南宫斐一眼,“来来来,我再继续教你蛤蟆怎么编。”
“蛤蟆你知道是什么吗?蛤蟆就是青蛙,很复杂,快点,再叫一声哥哥我教你。”
这还没完没了了?南宫斐斜睨了许一凡一眼。
许一凡被他一盯,干笑,摆手道:“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来来来,我继续教你啊。”
这一次的青蛙果然复杂,南宫斐学了好几次都没学会。
许一凡口中念叨“唉是不是很难啊,别丧气,我当初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昵,你已经很不错了。”
脸上却开心的不行。
南宫斐瞟了眼他的神情,没说话,不过手上的动作更笨拙。
许一凡教了南宫斐大半个晚上,直到困得不行了,这才打着哈欠要睡觉。
可南宫斐明显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还想继续修光脑,许一凡朝他招呼:“你和我一起在小房子里睡啊,外面海风潮湿,吹的人骨头冷。”
这是,在关心他?
南宫斐愣了愣。
没拒绝,将光脑以及那些小零件全部装进石钵子里用石板盖好,然后和许_凡一起躺上了不算大的树叶床。
这个床可能连一米二都不到。
两个人并排躺在上面,就把床挤满了。
都不敢动。
一动就是树叶子晔啦啦的声音。
所以,都只能规规矩矩地躺好。
许一凡说:“如果顶部有个洞,咱们就可以看月亮了,不过有洞也可能会很冷,哎。”
不等南宫斐回应,他又说:"你有没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我之前老做梦,梦到你带人把我找到然后浸猪笼了,真没想到,咱们两个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的躺在一起。”
南宫斐:“嗯。”
他也做了很多梦。
梦里都是许一凡尖叫着对他喊“救命”。
许一凡:“你现在对这个岛上的一切是不是都觉得特别新鲜好玩?等你再待一段时间,就会很腻味。”末了,他又说:“你看过一个小说叫倚天屠龙记吗,里面男主角的父母亲就是流落在荒岛。”
南宫斐:"没看过。”
许一凡来了兴致,和南宫斐讲起了倚天屠龙记。
倚天屠龙记讲了了两天后,?
?一凡又给南宫斐讲起了射雕英雄传。
他自己是个金庸书粉,金庸的几本书,都是陪着他中二过来的,也因此印象很深刻。
当然了,就算印象不深刻也无所谓,反正南宫斐没看过,他可以临时发挥瞎编。
南宫斐越听越心惊。
他并没有听过金庸这个作者。
甚至这些书籍,他也没有听过。
“你从哪里看的这些书籍?”
"在我姥爷的书架上。”许一凡说:"我姥爷是个书呆子,他的一整个房子里,都是书。”
许一凡絮絮叨叨说的这些,南宫斐__记了下。
有许一凡絮絮叨叨的讲小说,南宫斐修理光脑的速度慢了下来。
有时候,一整天都是被许一凡缠着到处走,也没有时间去修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南宫斐怕吵醒许一凡,一动不动,也没法私自起床去修理。
于是,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如南宫斐所料。
季叔并没有找到这个小岛。
哪怕山顶和海边的烟火一直都没有灭过,季叔也没有找过来。
这个小岛,有古怪。
南宫斐和许一凡四处散步的时候,一直有关注四处的地理位置。
他勘探了几次后,甚至闭眼都能把这个小岛的地理形状绘出来。
他记性好,当初__查探过的那些小岛,的确没有这么一个。
那么,这个岛屿的位置,是在哪里?
为什么会找不到?
这些烦恼的事情,南宫斐自然不会在许一凡的面前提起。
他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和以前的灵便有了很大的区别。
而且他再开始修光脑的时候,发觉光脑少了几个小零件。
遍寻不着。
光脑是他和许一凡联系外界的唯一希望。
他一直都有好好保存。
零件怎么会缺少?
南宫斐盯着那明显被动过的石板盖子,唇抿了抿。
答案不言而喻。
但他并没有去找许一凡询问。
倒是许一凡,目的达成后,也就不再浪费睡沬给南宫斐讲故事。
他腰上的伤口不疼了以后,每天要么在海里游泳,要么跑山上去看日出。
当然,一个人干这种事情干了大半年,太没劲,所以他也会拉上越来越胖的南宫斐。
许一凡腰上的伤口的确完好的甚至都没了伤疤。
可背上的伤依旧有腐烂的迹象。
南宫斐劝他好几次不要碰水,许一凡把这话置之脑后。
"没事的,我那伤从醒来开始就那样,也不疼不痒的,没什么感觉,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都没事,你干嘛大惊小怪。”
在这个小岛上,南宫斐根本管不住许一凡这个泼猴子般的生物。
而且南宫斐说什么不能做的时候,许一凡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简直像个叛逆时期的中二少年。
南宫斐摸透了他这种性子以后,这许一凡相处,就换了一种说话方式。
于是两个人,终于可以和谐相处了。
这种和谐,是真的和谐。
没有肌肤之亲,没有各种暖味气氛。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当然,许一凡是那个哥哥。
他很喜欢南宫斐叫他哥哥。
每次被南宫斐一唤,总有种自己就是大哥大,后面跟着一个软萌小弟的威武霸气。
当然,南宫斐和软萌不搭边。
长得高不说,现在还横向生长,肚子越来越大。
许一凡看着他那块啤酒肚就觉得不忍直视。
麻蛋,一个男主长这么大一个啤酒肚,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许一凡调侃他:“你这是觉得不用出现在人前,所以放弃形象随便浪吗,啧,你这肚子,比怀孕的大肚婆的肚子还要大。”
南宫斐不说话。
许一凡瞧着他微微垂头,好似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立刻安慰:"不过你人高,肚子大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回去了再减肥。”
末了,又无比客套的补充:“你胖了也挺不错,哈哈,看着还挺好看。”
南宫斐:
小岛没有春夏秋冬,基本一直是四季如夏。
但是,会有雨季。
雨季到来之前,南宫斐就有了预感。
但许一凡并没有把他这话放心里。
毕竟许一凡在这个岛上待了多半年了。
什么雨季,完全没见过。
这一次南宫斐没有再纵容许一凡。
许一凡不愿意搬家。
他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找了半山腰地势看起来不错的地方,一层一层的搭房子。
第149章你爱我吗?
木头房子被南宫斐里三层外三层盖的有模有样特别结实密封。
这个房子连地基都有,地面还是石头铺的,在这么个荒郊野外,真算是非常奢华的一件事儿。
连许一凡看着都手痒的不行,干脆也加入盖房子。
南宫斐还在旁边的岩石下面堆了好多的柴禾,以及晒干的鱼和虹以及贝壳肉,还有很多的果肉干和水果。
几乎把树上的那些果子都搬在这里来了。
还用好多的椰子壳装淡水。
许一凡觉得南宫斐纯属没事找事。
可瞅着这家伙胖乎乎的身子一直忙来忙去的,偶尔累了会扶着腰歇一会,可歇不了多久就会又开始继续忙碌。
就像只忙忙碌碌的蚂蚊。
许一凡总不好在一旁只看着,毕竟这段时间,他吃的是南宫斐做的饭,穿的是南宫斐编织的鞋子。以后,还得继续吃这家伙。
所以也默默加入忙碌大军。
这么忙忙碌碌多半个月的时间,在一个上午还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中,下午就乌云蔽日开始下暴雨。
这雨开始下后,几乎就没停止过。
更让许一凡惊讶的是,他和南宫斐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被海水漫过。
而且海水每天都在不停上涨吞噬小岛。
幸好南宫斐选择的这个地势很高,就在山顶一侧避风窝里。
许一凡每天都会在雨势有所缓和的时候与南宫斐一起出去走走。
短短五天时间,小岛已经被淹没了三分之二。
而且这大雨没有停下的趋势。
小岛还是在继续背淹没。
许一凡看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幸好南宫斐这家伙有主角光环笼罩提前预知了雨季的到来。
不然,他没有被海水淹死,也得被饿死渴死。
南宫斐忧虑道:“我们,怕是要早做打算,这雨估计还要下很久。”
许一凡闻言忙忙伸手按他嘴:“乌鸦嘴你快闭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快别说了。”
南宫斐:"没事的,咱们的这个房子,翻过来就是条船,很结实。”
许一凡:……
这家伙,还真是未雨绸缪。
怎么他没看出来是条船。
事实上,南宫斐的乌鸦嘴就没有失利过。
又过了三天,海水离他们住的地方已经不到三米。
而雨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南宫斐和许_凡一起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又把食物和水全部搬上船。
海水漫过他们所在地方的时候,他们的船就飘在了海上。
虽然雨势不停,但这个船倒是有棚顶,不至于淋雨。
许一凡从上了船开始,就不怎么说笑了。
而且,也不怎么吃东西。
南宫斐分配给他的食物,他几乎吃不完。
南宫斐问他:“你怎么了?”
许_凡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飘在海上的感觉很慌张。”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难受茫然的不行。
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把什么忘掉了。
而且身体,特别难受。
窒息一般的难受。
但这种话,他没有告诉南宫斐。
南宫斐:“我把腕表的定位功能修复,已经发给了季叔,季叔会找到我们。”腕表缺少了零件,虽然没能修复的与外界联系。
但是在他的改装后,可以定位这里的坐标。
许一凡点头,朝他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可他面色苍白,脸上的笑容完全像是挤出来的。
南宫斐自身也不舒服。
他的肚子,已经九个月多了。
这几天的折腾,身体一直很难受,特别难受。
而且肚子总是坠疼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要生了。
他这情况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心头慌张的实在不行。
也因此,对许一凡反应,就忽略了一些。
为了节约水和食物,两个人在船上也尽量不说话。
南宫斐发觉许一凡的状况不对的时候,许一凡已经开始昏睡。
南宫斐喊了许一凡好几次都没有回应。
他后知后觉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将许一凡翻身,撩起衣服就看到了许一凡后背的那个伤口。
那个腐烂的伤口,以前只有拳头大小,但现在,蔓延在了整个后背。
整个后背,全是腐黑的。
南宫斐甚至可以闻到腐肉那种恶臭味。
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个伤口,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扩大或者加深过。
怎么这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就成了这样子?
"凡凡,凡凡?”
南宫斐看到这个腐烂的伤口,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声音更是抖的不成调。
他手拍打着许一凡的脸:"凡凡,你别吓我,季叔马上就来了,你?
??眼,你快睁眼。”
一声声喊着许一凡,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了满脸,偏他自己没有发觉。
许一凡被他这样拍打着,终于艰难无比的睁眼。
他盯着南宫斐近在咫尺的脸,思绪缓缓地回笼。
也想起了,他昏迷之前君含霜对他说的话。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说出“爱他”,他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不然,会死在这里。
留下来,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