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光裸着的下半身在被子里面摩擦、膨胀,连羽动了动嘴唇,含住了十九的下唇,脖子前倾勾着十九伸出舌头,然后猛地在被子里一揽十九的腰,一手在这具布满情色痕迹的身体上抚摸,不断加深这个越发火热的亲吻。
他抱紧十九霍地翻身,将十九压在身下,推起他的一条腿,重新将自己挤入到他的身体里,看着他的表情从些微的空茫变成了欢愉与痛苦交缠的矛盾,在愈加潮热的氛围中,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
连羽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时间大幅减少,以往他除了吃饭时会在一楼短暂地停留一阵,其余时间全都消耗在了二楼的卧室里,和十九深入交流之后,他开始变着法儿地找各种借口留在楼下,起初还肯支个画架装装样子,后来干脆大摇大摆地在一楼和庭院里溜达。
对此最适应不良的要数连心,某天早上吃完早饭,一向只管做饭的连羽罕见地收拾起了碗筷,连心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忙站起来帮忙,连羽扬手一挥道:“我来收拾,你去陪胡……十九玩儿吧。”
——十九说话变得流利之后,终于纠正了自己的名字。
连羽为此问过十九为什么说自己叫“胡栗”,十九理所应当道:“我就是狐狸啊。”
于是当晚,这只小狐狸就被他抵在墙上狠狠收拾了一通。
连心一步三回头,犹疑不决地回到客厅收拾前一天的大富翁游戏。
十九贴上来,跃跃欲试:“连羽,我帮你!”
这话他在床上、浴室、杂物间以及所有连心不太常去的地方说过许多次,每次“帮忙”的结果都是被连羽弄得筋疲力竭后被带到浴室清洗一番抱上二楼。
连羽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无数皮肉相贴情欲横流的画面,正暗骂一声精虫上脑,忽然端着两个盘子的手臂被摇晃了一下,他一时放松,盘碟摩擦着向地上滑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地自下而上一托,稳稳地盘子送到了桌子上。
“你瞎——”他习惯性地呵斥,然而在触及十九惊吓的表情后,硬生生放柔了语气,将后半句话拗成了:“你瞎动什么?盘子摔碎了割到手怎么办?”
“我不会的!”十九据理力争。
“是,你不会,不会就别碍事,去找连心玩儿。”
连羽低声哄了十九两句,抬眼往客厅看了看,趁着连心没有注意到这边,俯身含住十九的嘴唇一番纠缠,然后把住十九的肩膀向后一扭,把人推到了连心旁边。
饭后,连心带着十九到院子里玩大富翁游戏。
这个夏天雨水很多,庭院里的林木花树苍翠葱郁,主屋对面的巨树冠盖遮挡了小半个庭院,大片的树荫投下来,独圈了一地清凉。
连羽闲来无事,拿了个画板坐到木棚下速写,寥寥几笔,庭院的轮廓布局已有了大概,从假山画到正在不远处头对头掷骰子的人,笔尖顿了好久,换了张画纸,刷刷一阵细响,昨晚十九只穿着一件被褪到臂弯处的衬衫张着腿仰躺在桌子上、仰头面含桃花的模样跃然纸上。
十九若有所觉,抬头看过来,招了招手:“连羽!”他起身要过来,“在画什么?”
连羽欲盖弥彰地将那张画纸拽下来夹到最下面,扯谎道:“树。玩儿你的去。”
十九悻悻地坐下,连羽漫无目的地在纸上随笔勾勒,无数凌乱的线条最后组成了一双欲色风情的眼睛,眼眸水润,眼尾上挑,勾人心魄,引人疯狂。
连羽:“……”
绕来绕去没能逃出十九的迷障,他扯掉这幅画打算也夹到后面,顿了顿,找出了第一次见十九时画过的那副画,两相对比,终于确定十九的变化不是他的错觉——
难以想象,十九这样一个像泉水一样清纯的人,在床上那样放得开,已经被他搞得一塌糊涂,仍然用撩人的声音要快一点、重一点……
这开关,是他打开的吗?
作者说:墨者丢了我3700字稿,只能重写了
第22章秋千
连心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一拍手,道:“到学习的时间了。”
最近十九的学习日全权由他负责,他这个小先生当得相当称职,经过反复试验选择了十九最能接受的方式,从识字到算数甚至还教起了英语,某天连羽还被十九没来由的一句“Iloveyou”吓了一跳。
连心收起了游戏地图和骰子纸牌,从旁边任意门一样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书一本,将那个规整地划出米字格的本子放到十九面前,严肃道:“今天要练习写字,你昨天说要学的那两个字。”
连羽今天没什么状态,画来画去都是十九,索性搁下画笔,把画板道扣在一边,起身踱到了正在“上课”的两人身边。
十九正艰难地握着笔写“连”字,已经写了好几排,头几个写得像软趴趴的面团,结构混乱笔触颤抖,后面几个字一笔一画变得有棱有角,但像是斜搭在墙上的拐杖,将倒未倒,歪斜拉胯,越往后“车”字站得越直,刚刚写完的一个已经和前面连心写的范字有些神似。
隔了大半页,几排歪歪扭扭的“连”字下面某行的第一个格子里写了个“羽”字,连羽。
“你写我的名字干什么?”连羽冷不丁出声。
十九吓了一跳,走之上面的点一下划过了半个米字格,仰头见是连羽,立时扑到连羽身上,蹭了蹭,道:”连羽,好听!“
大号白T穿在瘦高挑的十九身上多有余富,下摆在他的乱蹭之下向上卷起,领口滑过了锁骨,露出了一片片暧昧的红痕,连羽忙顺着他的后腰摸下去帮他拽了一下衣服。
连心紧张地抬头,“哥?”
不知是不是被十九这只不折不挠的小狐狸腻的,连羽对亲近这桩事的耐受程度大大提高,脾气也好了许多,不再动辄发火,偶尔心血来潮时还会和连心闲聊几句。
——连心之所以这么用心多半是自认为接了连羽的任务,每天浪费大量看书的时间“备课”,不声不响任劳任怨,谨小慎微的样子怪可怜的。
说到底这件事里最无辜的要数连心,做决定的是连岳和陆婉,关他一个小屁孩儿什么事?
何况这还是个脑筋搭错崇拜着他的小屁孩儿。
甚至陆婉能迷住连岳也是他的本事,真正背弃妈妈的是是连岳。
但他在这里住得越久,越是能从庭院里的一花一木、屋子里的种种细节中看出设计者的用心,看得出,连岳真的想过要和他妈妈在这个山水秀美的地方养老。
……算了,随便是谁吧。
天朗气清,连羽只想暂时放下这些无聊又烦人的思绪,好好享受一下山间野趣。
“没事,我随便看看。”连羽也是突发奇想,打算履行一下哥哥的义务,“有什么不会的吗?”
连心受宠若惊,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悄悄瞥了瞥桌上的奥数题集,往连羽面前推了推,选了一道刚刚心算出结果的题,保守道:“这道题……卡住了。”
“拿来我看看。”连羽抓住十九不太老实的手,去接题集时顺手在他的尾椎上按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浴室里做时连羽发现的,甭管十九多么怕水挣扎得多么厉害,只要尾椎被碰上一下,立刻软趴下来。
收拾了十九,连羽抖了抖书页,一眼扫过连心指出的那道题,良久:“……”
他以为连心这个年纪做的不过是些简单的应用题,二元一次方程顶天了,但这些题面不到二十字、问题提了一大串还八竿子打不着的是什么?
哦,对,连心是天才来着。
连心偷觑着连羽变幻莫测的神色,清了一下嗓子,发挥演技:“哥,我稍微有点思路,你看看对不对?”
“……”连羽无声地把书递回去,颔了颔首。
“首先……然后……再求一下这个……”连心本想着点到为止,但他一拿起笔,立即进入学霸模式,草纸上没写几个字,刷刷刷几排公式列出来套进数据随便一瞪便算出了结果,“所以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
连羽盯着一行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出来的集体步骤,陷入了沉思:“……”他一个艺术生,还想教人家学霸?
答案的数字写了一半,他才恍然惊醒。带着些搞砸好局面的懊恼,咬住嘴唇,半晌,试图为连羽找回面子,不惜睁眼说瞎话:“哥,我可能有个公式用错了。”
他兀自后悔自己的得意忘形,话音未落,头顶忽然一重,只听连羽叹了一声道:“你做得很好。”
“!”
连心肩膀一抖,一动不敢动地怔怔坐着,极力向上看连羽的手,连羽顺势在他头上揉了揉,“你比我聪明多了。”
“没有……”连心立即否认。
连羽安抚地拍拍他的头,回忆着问:“你们开学是不是有个什么奥数竞赛?”
“……是。”
“那以后十九归我管,你好好做题,认真备赛吧。”
连羽说到一半时视线穿过木棚落到了面前那颗枝繁叶茂的巨树上,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横长出来——前几天他在杂物间找东西时无意间看到了几团绳子,锤子钉子木材之类的材料一应俱全,反正他现在闲着没事,不如给这两个小的做两个秋千玩儿。
天气不错,连羽说干就干,拎起软在他身上的十九顺手往连心身边一放,鼓励了连心两句,抬步朝屋里走去。
连心目送着连羽的身影消失在玄关,深吸了一口气,将奥数题集压平,正襟危坐在桌前,笔尖疾走,一个个圆润的思绪顺着他澎湃着的思路奔涌而出,连做了三道题,他才悄悄抬手抹了下眼睛。
十九背手歪头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
连心沉默了十几秒,才意味不明地道:“谢谢你,十九。”
……
*
连羽在杂物间里找齐工具,身后传来轻飘的脚步声,不等回头,腰已经被人搂住了。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他边理着绳子边道。
十九在后面蹭着连羽的后背,坦率道:“想你了。”
“……不是刚分开吗?”连羽抓着十九的手转过来。
十九想了想前几天学过的话:“如隔……如隔三秋!”
刚刚在院子里,他便闹腾了好一会儿,夏天火气旺,磨蹭了几下,连羽的下身有了反应,一推十九,顺势压在墙上堵住他的嘴唇。
“连羽……做……”十九在接吻的间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连羽压紧了他,低声道:“你确定要在这里?”
一阵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十九忽然哼了一声,接着忽高忽低的轻吟声伴随着肉体相撞的声音泄出来,他的内裤和短裤没来得及脱下挂在腿弯,一并被连羽有力的手臂勾住,张着根部布满密密麻麻红痕的腿,一下一下承接着连羽自下而上的激烈顶送。
撞到某一点上,过电一样的快感窜过脊背,“不要……”
连羽停下,改为缓慢地插入抽出,贴近他耳边,含着他的耳垂咬了一下,沉声问:“真不要吗?”
十九的眸中水雾朦胧,脸上是濒临登顶却忽然被拖住固步不前的难耐,讨好地挺着腰,“要……”
连羽哼笑一声,猛地往里一提,挺动腰腹,开始了新一轮的挞伐。
呻吟声越来越大,音调也越发得高,连羽肩膀隔着衣料被兴奋之下的十九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唇舌勾缠中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身上,激烈交合的地方被大力的挤压流出了黏滑的液体,又在更加凶猛的撞击中溅到会阴和腿根,在不间断的摩擦中被打成了沫,一片不堪的热腻在紧致潮湿之中爆发、滴落……
从杂物间转移到浴室,清理的过程中,连羽忍不住又将十九挤在浴缸的角落里来了两次,终于平息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做秋千的事便只好推延到下午。
吃过午饭,连羽换了身衣服,带上手套裁木板,打孔,穿绳子……第一次做木工,搞得像模像样。
最后要爬树时,先前累得昏昏欲睡但执意要在外面看着连羽做秋千的十九自告奋勇,被连羽点着额头推回去。
“你爬个屁。”
连羽数落了他两句,退后几步助跑,蹬着粗糙的树皮往上几步长臂一展牢牢把住了树干,然后斜摸过去,扳住人腰粗细的横长的枝干,吊单杠一样吊住,手臂上的肌肉一股,整个人往上一翻,利落地坐到了枝干上。
他居高临下地冲十九招手,“把绳子扔上来。”
十九先后把四根两指粗的绳子甩上去,连羽稳稳接住,扯着绳子将下面的木板调整平衡后在枝干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用脚踩着打了个死结,将所有的虚隙抻得死紧,顺着其中一根绳子滑到地面。
连羽轮流在两个秋千上坐着试了几下平衡度,满意地掸了掸手,“行了,大功告成。”
十九没见过秋千,新奇地围着这块悬着的木板转圈,连羽张开手臂朝他伸手:“过来。”
十九依言凑过去,勾住连羽的脖子。
“腿岔开点。”连羽用膝盖分开十九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叮嘱了一句:“抱紧一点儿。”然后脚下一用力,将秋千轻缓地荡起来。
秋千前后摇摆带起的细微的风吹起十九额前的头发,骤然的失重让他惊叫着紧紧缠住连羽,秋千越荡越高,他渐渐适应了在空中飘荡的感觉,试探着扭过头张望,眼睛瞪大,越来越亮。
秋千看着小,做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连羽拿惯了画笔的手还被磨出了几个水泡,抓着绳子时些微的刺痛丝丝缕缕地传来,累是累的,但在看到十九惊喜的神色时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偶尔做点这样的杂事,还挺有意思的。
他仰头亲亲十九的脖子,问:“好玩儿吗?”
十九越发胆大,一手搂着连羽,另一手伸出去,任由风从指缝中间钻过,兴奋地喊:“好玩!”
“那就好。”
摇曳着的秋千摆荡的幅度越来越小,连羽抱住十九压下他的后颈亲他的嘴唇,十九的注意力立即从秋千转到了相贴的嘴唇上,搂住连羽直率地索取。
连羽捏着十九的下巴,缠着他的舌尖吮吸啃咬,心中第一次浮现出惆怅的情绪——等到他帮十九找到家人,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随随便便耗费一整天粘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争取下章掉马
第23章决定
第二天早上,连羽起了个大早,把缠在自己身上睡的十九扒拉下去,下楼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