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殴后[校园]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第18章

十二月中,A中惯例有一场期末前的摸底考试。

刘华忠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被翻的很旧的生物书,淳淳教诲:“孩子们,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啊,不要总让老师划重点,高考的时候一本书都是重点!”

任北打了个哈欠,余光里同桌正拿着数学练习册飞快地写。

简直是下笔如有神。

任北咽了咽口水,小算盘噼啪一响,计上心头。

拿出一张便签纸,认认真真地写上一行字后推到了顾喻手边。

顾喻:“?”

顾喻拿起纸,一排团子神气十足地在纸上排列着——

【同桌(划掉)顾喻,马上要摸底考试了。】

顾喻眉梢一挑,在纸上写了一个“哦”,推了回去。

任北满怀期待地拿起纸,看见字的一瞬间眉眼又耷了下去。

过了几秒,唰唰唰又写了一行,推了过去。

顾喻看了一眼——

【同桌(划掉)顾喻,你能帮我补补课吗?我明天想做油焖大虾。】

顾喻嗤了一声,还带钓鱼的。圆珠笔在手里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会儿,准备落笔。

任北眼睛睁大,全神贯注地看着顾喻拿笔的那只手,连老刘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都没发现。

“任北,”刘华忠笑的和蔼,“你说说,第三题选什么?”

任北被问的猝不及防,一脸迷茫地站了起来,他练习册都没翻开,下意识看向顾喻的。

第三题:()在生命活动中起到决定性作用。

任北不知道,求助地看向他同桌。

顾喻缺德地把答案盖上了,嘴角一勾在旁边快速写下四个大字——

油焖大虾。

任北欲哭无泪,咬咬牙,“选C。”

“对了!是细胞核。”刘华忠拍拍任北肩膀,意有所指地叮嘱,“坐下吧,要认真听课啊。”

任北只能点头。

他同桌还说今天晚上去他家呢,那么多的独处时间,不补课,干什么呢?

任北陷入了沉思。

“明天就是摸底考了,”刘华忠为自己的科争取最后一线生机,“大家今晚上看看生物知识点,争取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好了,下课。”

顾喻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老刘叫到办公室了,任北一个人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他和顾喻传的纸条,长腿伸到过道上,细瘦的脚脖破天荒地被一双白袜子遮住。

同桌说再露脚脖子就把他腿撅折了。任北不敢不穿。

前桌两人一起回头看向自家无聊崽,周晓婷面含担忧:“北北,上次摸底你偏科太严重了,这样下去是会被叫家长的。”

任北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叫不来。”他的国际好爹没时间开这种无聊的家长会。

刘筱萌一脸紧张:“不是这个意思,是单独找家长谈话,而且不只是和老刘谈,还有钱主任!”

任北抬了抬眼皮:“他谈个屁?”

周晓婷:“这是学校传统,每个班级倒数第一要请家长和钱主任沟通!”

刘筱萌点头:“只是老刘我们谁都不怕,但是魔鬼钱主任……”她给了任北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任北懂,他转学这俩月可以说是把钱主任得罪透了,要是被抓住把柄……

爱瘠薄咋地咋地。

任北很佛,他爹从来没因为成绩管过他。

“没事,”任北从桌堂拿出几块牛奶糖给她们分了,“我语文英语答满点就行。”

“不是这个理儿啊北北。”两人忽然一脸神秘,对着任北勾了勾手指,任北愣了一下,立马往前凑了凑。

两人压低声音,一脸姨母笑:“北北,你难道不想让顾喻给你补课吗?单独辅导,手把手教学!”

任北:“!”

他太想了!不过同桌好像不太想。

任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同桌没空。”

两人疑惑对视:顾喻也不是节节课必听的传统型优等生啊,他简直不要太有时间。

“我刚才问了,”任北把小纸条推给两人看,神色有些黯淡,“同桌没答应。”

周晓婷小心翼翼地捧起纸,问旁边人:“我怎么觉得顾喻这个‘哦’写得很飞扬啊,心情大好似的。”

刘筱萌深以为然,看着他:“北北,我有理由怀疑他又要逗你玩。”

“逗我玩?”任北把纸条拿回来,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压好,上次他画了一张顾喻的素描,不知道丢哪了,从那之后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夹在笔记本里。(详见第5章)

“同桌不是那种人。”任北放下笔记本不赞同地摇头。

前桌两人:???

你是不是对你的狗逼同桌有什么误解?

顾喻踩着上课铃进班,任北起身给他让座。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任北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和出去的时候比情绪很压抑。

没有犹豫,任北往他那边蹭了蹭,语气担忧,压低声音:“同桌,不,顾喻……”

顾喻微微偏头,瞳孔漆黑看不出情绪:“嗯?”

任北刚要问,数学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好收回身子传纸条。

一张纸条传过去,半节课没收到回复。

他确定了,他同桌不高兴了。

去过办公室后不高兴了,办公室,老刘的,课代表也去了,课代表=班长=周晨。

他唰唰唰写了张纸条,四四方方折好后在封面上写下“给周晨”后,避着老师递给了旁边的人。

周晨正在记笔记,他是个踏踏实实的优等生,节节课都得认真听的。

身后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全班都知道伟大而勤奋的班长大人上课从来不搞小动作,是哪个不长眼——

“周晨,任北给你的。”后桌压着声音,胆战心惊地把纸条往前伸。

他僵了一下,面无表情一把接过。

内心狂风暴雨:这他娘的连课都不让你爹好好上了吗!

半晌,梗着脖子打开纸条。

该看还得看,他佛系安慰自己,老父亲要让着叛逆儿子,不能置气!

纸条刚被打开,一行小团子就闪瞎了他的双眼,他儿子写字儿这么可可爱爱的吗?

【下课办公室,老刘和顾喻说什么了?还是你说什么了?他现在不高兴。】

周晨:?Excuseme?

周晨:我上哪知道去!他高不高兴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下一秒面无表情地下笔:【老刘和他去天台单独谈话了,我没听见,两人神情都很严肃。为父建议你最好不要凑过去找抽,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缓过来了。】

停笔,他没得感情地折好纸条传给后桌,然后捡起数学书看向黑板。

两秒后。

卧槽?讲到哪了?

任北拿着周晨传回来的纸条,皱眉。他得去问老刘,老刘能和他说实话吗?

他还是问同桌吧。

下课铃一响,他就拉住顾喻往天台跑。

“同桌,不,顾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喻没说话,从他校服裤兜里摸出盒烟叼上,却没点。

默认了。任北默默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任北不会弯弯绕的那些,耿直地问:“我能帮忙吗同桌?”

顾喻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你,好好活着就行。”

任北:“……我肯定好好活着。”

顾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缩着脖子陪顾喻在天台上吹冷风,在顾喻抽完烟后递给他一块奶糖。

上课铃响了,谁也没提上课的事。

过了会儿,顾喻伸手揽过他肩膀,带着他往回走,吸过烟吹了冷风的嗓子低沉微哑:“我今天不去你家了。”

任北一怔:“啊?”

顾喻捏了捏他的肩膀,目光放的很远:“有事。明天后天的考试我也不来了。你别惹事,听见没有?”

任北一脸担心:“是不是——”

“不是,”顾喻捏了捏他被冻红的耳垂,“我家里有点事。”

“家里?”任北敏感的感到一丝不安,拉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家人?”

想起昨天看到的资料,顾喻皱了皱眉,学着他信口瞎编,段位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嗯,我爸回来了,和我妈闹离婚。”

任北一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离婚?”

“嗯。”顾喻一副我很伤心但我忍着不哭的样子成功哄过他。

“这么大的事,我要回家看着。”顾喻说的很认真。

任北点点头,还是担心:“同桌有事叫我。”

顾喻深深地看着他,郑重点头。

太好哄了。

凌晨一点,别墅里依旧灯火通明。

顾喻坐在沙发上,对面站着的是一身礼服打扮得体的薛宁。

薛宁今天画了精致的妆容,和顾喻如出一辙的眉眼漂亮极了,让她看起来不像18岁高中生的妈妈,更像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企业家。

她此刻的神情有些疲惫,却依旧端庄得体:“顾喻,你不要拦着妈妈,妈妈要去参加你爸爸的生日会,听话,自己在家学习。”

顾喻揉了揉额角,声音没什么起伏:“回去睡觉。”

薛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顾喻抬眼看着她:“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还是不是那个八岁大的孩子,还能不能被你塞进后备箱里?”

薛宁一滞,神情混乱了片刻,很快又镇定下来:“别闹了喻喻,妈妈快来不及了,爸爸还在等着呢。”

“你几天没吃药了?”顾喻站起身靠近她,“我爸不是一年过一次生日么?二月刚过了一个,怎么十二月还过?”

“你在说什么?”薛宁神色一僵,目光不安地飘向四周,“你爸爸就是今天生日啊……”

“那你还记得……”顾喻俯身,看着她眼睛,“他生日是在哪里办的么?”

“在我们C市的家啊……”

“对,在C市,”顾喻一点点帮她回忆,“你领着我下了车,然后和所有人打招呼,然后呢?”

“然后……我们上楼去找爸爸……”薛宁愣住了,“然后?我怎么会……知道然后……”

“爸爸在哪儿?在干什么?”

“在……在书房……和……”

薛宁脸色苍白,崩溃似的重复,“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去我怎么会知道?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顾喻一把抱住她防止她伤害自己,另一边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医生们都跑了出来一起制住了薛宁。

一针镇定剂打下去,别墅安静了。

顾喻一直看着他们把薛宁抬进卧室,挂上点滴,安顿好后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脱力似的走到一楼,陷进沙发里。

陈铭坐在他对面。

顾喻看着他:“不是说最近状态稳定?”

吸了口气,瞳孔黑沉:“怎么每年的固定节目还提前了?”

第19章

陈铭看着手里的病历,也皱着眉:“她是今天上午忽然给你班主任发的短信吗?”

顾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嗯,以前是给你发,高中知道老刘联系方式后就给他发了。”

“一年过一次生日,十年了,今年怎么忽然提前了?”

“这种状态,”陈铭皱着眉,“她至少半个月没有吃药了。”

“不可能,”顾喻坐了起来,皱眉回忆,“至少早晨和晚上的药我都看着她吃。”

“你都说了,吐没吐你不知道。”陈铭无奈。

“所以呢?”顾喻少见的烦躁,“所以我现在就退学天天在家陪她?”

“你父亲……”说到一半陈铭闭了嘴,那人不可能让薛宁住进精神病院。

“他?”顾喻嗤笑一声,暗色的眸子深冷又嘲弄,喃喃:“……他才是疯的那个。”

柔和的灯光照下来,都像有了千斤重,压得人喘不上气。

半晌,顾喻深吸口气向现实妥协:“我最近不去学校了,看着她吃药。”

“你们别留太久,小心医院让人掀了,”他起身走向卧室,散乱的头发遮住情绪,声音没什么起伏,“都特么十年了,还过生日呢,过个瘠薄……”

陈铭无法,只能叹息一声。

顾喻三天没来上课,前两天的考试也缺席了。

任北坐在座位上拿着成绩表,往日在第一排的名字排到了最后一个,一排0突兀地冲击着视线。

这三天他给顾喻发了很多条短信,顾喻只回过一条“没事”。

他打电话没人接,再打,昨晚上干脆就关机了。

怎么可能没事,他用自己的盆地智商思考都觉得父母离婚是大事。何况顾喻成年了,要是爸妈离婚了都不要他了,他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他担心顾喻受不了落差,想不开……

当年顾喻救了他,现在他就应该拯救顾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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