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毕竟他以后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闻灼。

所以当这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封契整个人的心都跟着绷起来了,他站在昏暗的储物间里,像是一杆标枪,一直耐心的等着闻父亮出他最后的筹码。

等了这么久了,总该有个回应,是谈判也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好,怎样都好,封契好根据闻父的反应来做出个计划来。

直到电话最后,两个人之间都是长久的沉默,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抛出诱饵,又同时都觉得自己处于劣势,过了许久,电话那头的闻父突然叹了一口气。

封契把他的牙根都咬的发疼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跟我妻子商量了一下。闻父一开口,声线里带着些说不出来的冷漠,说道他妻子的时候,他的声调有一瞬间的古怪,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妻子,给他打过去了一笔钱,在他常用的卡里面,足够他下半辈子的生活。闻父继续说道。

封契一怔。

然后,他听见闻父说:我和我妻子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电话那边的声音经过电流的转变,似乎有些失真,封契觉得那话里面似乎藏着很多种情绪,但是说出来的依旧是那么几个字,让人听着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封契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他的脚背因为过于用力紧绷都有些隐隐的发疼,他拿着手机,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低声问:叔叔,您是说,您和伯母想再要一个孩子。

再要一个孩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放弃前面那个孩子。

一股寒气顺着封契的后脊梁骨往封契的脑袋上窜,封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向能应付的过来各种场合的,只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失去了作用,也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听话,他想说一些话,但是又隐约觉得有些没必要。

闻父是个什么人,封契隐约能了解几分,他只是没想到,陈女士也能狠得下这个心。

嗯。电话那头,闻父应了一声,语气风轻云淡,没什么情绪似得回了一句:我妻子这边的家庭,是不能出现同性恋的,我们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末了,闻父又说了一遍:我妻子给他的卡上打了很多的钱。

封契不想用沉默来回答闻父的话,他有很多话想说,甚至有些想向闻父低头,但就在那一瞬间,他又想,低头有用吗?

他能放开闻灼吗?

封契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回了一个我会转告闻灼的。

不知道是不是闻灼这两个字刺伤了闻父,闻父几乎是立刻就挂掉了电话,电话挂断后,封契在安静的小储藏室里站了片刻,然后转身出了储藏室,打算去找客厅的闻灼把这件事说一下。

但是他一打开门,门外的小人儿就一头撞上了他的胸口,闻灼在他身前蹦蹦跳跳,旁边还跟着一只蹦蹦跳跳的狗,两个小家伙围着封契,封契听见闻灼说:我要吃西红柿吃西红柿给我洗一个洗一个!

旁边的二狗子跟着呐喊助威,汪汪汪汪个没完,吵闹的要命,在这吵闹声里,闻灼那张还带着笑的脸直直的撞进封契的眼里。

封契的胸口处突然狠狠地抽痛起来,像是有人在拿刀在里面卷,看不见的刀刃将封契的胸口刮的鲜血淋漓,闻灼却浑然不知,跟着他的狗狗一起蹦跶,欢欢喜喜的磨着他喜欢的人给他洗西红柿吃。

封契想,闻灼会不会恨他?

第51章花钱买爱

封契封契封契西红柿西红柿西红柿!闻灼一直绕着封契跑圈,他来封契家才几天时间,整个人却已经从乖巧懂事小团子进化成了四处乱疯的小团子,天天光着脚四处乱跑,叽叽喳喳的像是个小黄莺鸟,一头撞进封契的胸膛里。

他不爱穿鞋,封契给他买了新的拖鞋和衣服,但闻灼不爱穿,他爱上了封契的浴袍和封契家里光滑的地板,天天裹着浴袍满屋子晃荡,一双小脚踩遍了封契家地板上的每一条瓷砖缝。

厨房临近窗户,中央地暖不足,瓷砖有点冷,闻灼的小脚心全挨在地上,就一直踮着脚尖乱蹦,封契就把他拦着腰拎起来,让闻灼踩在他的脚背上。

闻灼扑在他怀里,闻着他胸口处的味道,把小脸在他的胸前乱蹭:西红柿西红柿西红柿。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二狗在封契的脚下扑腾,和着他主人的声音一起喊。

不要总吃这个。封契握着闻灼的腰,抬脚像是鸭子一样晃晃悠悠的带着闻灼一起走起来,把闻灼带出了厨房里,带到了客厅,让他坐下,封契自己回了厨房,洗了一盘草莓过来。

他端着草莓过来的时候,闻灼正抱着狗在沙发上盘腿坐着看电影,笑的咯咯直笑,脸上两个小酒窝十分明显,狗躺在他的腿上翻肚皮。

封契走过来,把狗从他怀里拎出来,然后把闻灼拎到他怀里来,拿着盘里的草莓一个一个的喂闻灼。

闻灼想自己吃,刚抬手就被封契拍掉了手:摸完狗别乱碰吃的。

闻灼窝在封契的怀里,哼哼唧唧的伸手摸封契的胳膊:那我碰你。

闻灼这两天在封契家养的白胖白胖的,草莓一咬,小嘴儿都跟着泛起了淡粉的光,有几滴汁液顺着他嘴角一路滑到下巴,闻灼想用手去擦,被封契摁住了,然后他被封契掰着脸舔干净,舔到最后,俩人接了一个草莓味儿的深吻。

闻灼以前和他接吻总会被吻到窒息,但最近抵抗力上来了,他还能小小反抗一下,一双手四处乱摸,还没等摸到呢,就被封契抓住了。

别乱来。封契声线有点哑,一双三角眼定定的看着闻灼,手指搓着闻灼的后脑,哑声说:孩子还在呢。

闻灼低头看了一眼沙发地上蹦来蹦去的二狗子。

孩子不听话。闻灼靠在封契的怀里,去蹭封契的脸,笑嘻嘻的说:回头炖了吧。

他脸又嫩又滑,肉还多,蹭着封契的时候,他的脸蛋上的肉就跟着挪来挪去,小嘴儿都跟着变形,封契的下巴棱角分明没有一丝赘肉,闻灼从这头蹭到那头,都蹭到了耳朵边儿上了,却发现封契毫无动静。

这要是平时,封契早把他摁沙发上一顿折腾了,可现在封契连动都不动一下,闻灼昂起小脑袋,睁着一双澄澈的兔眼,眨巴着眼看着封契,像是在诧异封契为什么不动。

封契捏着闻灼的后脑勺搓了两下,像是在揉一只小动物,他捏搓片刻,才低声说道:刚才,叔叔给我打了个电话。

闻灼一怔。

这几天,闻灼一直避免去想自己的父母,他想起来父母,就觉得胸口前梗着一根刺,梗的他呼吸都呼不上来。

他们

闻灼的脑袋枕在封契硬硬的锁骨上,他的手抓着封契的手指,无意识的把玩了两下,然后才接下下一句:他们说什么了?

封契反手捏住了闻灼的手指头,他把闻灼的手指蜷成一团握在手心里细细地揉,轻揉了两下,封契才垂着眼眸,轻声开口:叔叔阿姨的态度...没有很激烈,感觉还好,说给你打了一笔钱,让你先照顾好自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闻灼觉着有点怪,他爸爸和妈妈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闻父刚毅果决,陈女士干脆利落,都是非黑即白的人,闻灼就从没听他们说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种话。

闻灼的小脑袋瓜才想到这里,就被封契捏着后脑勺轻轻地揉了一下,封契吻着他的耳朵,问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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