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你胡说八道什么!闻父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别人都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行,明明就是你贪玩耍懒,不肯好好训练!

我在你眼皮子底下长了十八年,我贪没贪玩你自己清楚,你明明就知道我不行,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为什么非送我去比赛,你为什么非送我去警校!我比不过他,你没看见吗,我根本就比不过!

闻灼声音更大的和闻父嘶吼着,他虽然是在和闻父吵架,但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啪的往下掉,尾音带着哭腔吼回来,飘在半空中,将闻父都吼愣了。

陈女士也被突然爆发的儿子吓坏了,她嘴上说着好了不要吵了,然后急匆匆的拦在两个人中间,一手推开闻父,一手抓住闻灼,把闻灼往二楼的卧室里推。

闻灼的卧室在二楼,他被陈女士扯上楼的时候还险些踩空台阶,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陈女士上了楼。

闻灼的卧室是典型的小男孩卧室,墙壁是天蓝色的,墙边摆着一个小床,床旁边有个书桌,床对面是衣柜,衣柜旁边还有个洗手间。

进门的时候闻灼还在哭,眼泪像是止不住似得,身体也跟着隐隐发抖,陈女士去洗手间弄了一个热毛巾,给闻灼擦脸。

闻灼脸上好脏,一条毛巾都被擦得脏兮兮的,倒是不哭了,像是回过神来了似得,从陈女士的手里接过了毛巾,自己开始擦脸。

见闻灼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了,陈女士怜爱的揉了揉闻灼的脑袋,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闻灼:小灼,你刚才说的他,是谁?

虽然刚才那场争吵爆发的太快,但陈女士还是从中窥探到了一点隐秘。

他们家儿子打小就乖,一直在很努力地完成他父亲的期待,是那种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母高兴的小乖崽,从来不会做让父母生气、失望的事情,刚才那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争吵不如说是闻灼单方面的发泄,陈女士隐约猜测到了些什么。

闻灼擦脸的动作一顿,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一张漂亮的男孩脸,手里拿着烟和他笑。

没谁。他胡乱的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没有再提。

陈女士却有些担心,看着闻灼脸上的伤,轻声问:是不是有人在训练的时候欺负你了?

他们家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性子也随她,这样的脾气,要是放在人堆里肯定是最挨欺负的那个。

陈女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挨了欺负,闻灼回来是肯定不会和他爸爸吵架的。

没有。闻灼又摇头,他拿下毛巾来,哑着声音和妈妈说:妈妈,我累了,我想先洗澡。

陈女士就站起身来,转头往门外走,走出门前还和闻灼说:你睡吧,剩下的事我和你爸商量,以后我不会让你爸再把你送去训练了。

说着,陈女士拉开门走出去了。

随着房间里的其他人的离去,屋子里陷入了一阵安静,闻灼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站起身来,把衣服都扒掉,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莲蓬头喷出来一股股热流来,哗哗的冲到了闻灼脏兮兮的身体上,地上汇聚出了一小团黄色的水,一起涌向地漏。

闻灼盯着那一团黄色的水看,看了半响,轻轻地抬起脸,迎着热水冲。

他没有被人欺负,以后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他只不过是被人丢下了而已。

一场澡洗完,闻灼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把自己囫囵的擦了擦,然后就钻到了床上,裹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场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浑浑噩噩的,他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小木屋里,下意识地想要贴向身边的封契,贴了一个空,醒了。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房间,闻灼在被窝里呆呆的坐了片刻,然后又倒了回去。

他想再睡一会儿,不要在想那些事情了,可是生物钟已经让他清醒过来了,他睡不着了。

恰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闻灼知道这是陈女士的声音,因为闻父一贯都是直接在门外喊人,让闻灼自己出去。

闻灼爬起来,穿上衣服开门。

陈女士端着早餐盘子站在门口,见闻灼开门,上下打量了闻灼一眼。

她的儿子现在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呢,眼尾微微垂着,小嘴也抿着,一张小圆脸上丧气沉沉的,整个人身上的气压都很低。

闻灼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看不清楚身上的状态怎么样,倒是脸上的伤和脖子上的伤看的清清楚楚,经过一晚上的调养,闻灼的伤都开始缓慢愈合了,陈女士压下心疼,把餐盘递过去。

吃点东西,一会儿妈妈送你去上学。陈女士说。

闻灼听到上学,就知道是闻父的意思。

是了,他这个月连着参加了两场训练,结果都没有坚持下来,到现在才十二月底,学校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才放假呢。

以他爸爸的性格,确实不可能让他旷课在家待着。

你爸爸说了,以后不逼你去参加比赛了,你只管把大学念完就好。陈女士揉了揉闻灼细软的长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吧,吃饭吧。

闻灼接过餐盘,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妈妈,然后走到书桌前,囫囵的把东西塞完,然后穿上都衣服跟着妈妈一起去学校。

陈女士开车送闻灼去上学,大概是知道闻灼现在心情不好,陈女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塞给了闻灼一张卡,让闻灼拿着零花。

在钱这方面,陈女士从来没有亏待过闻灼,只不过闻灼很少花钱就是。

你在学校待两天,这周五姥爷过生日,你跟着妈妈一起回去,看看你姥爷。陈女士停车前,跟闻灼叮嘱了一声。

闻灼点了点头,转头进了学校。

他到学校的时候跑操还没开始,他顺着人群,找到了自己的班级,还碰见了郑辉。

几天不见,郑辉像是不认识闻灼了似得,等到闻灼走到他眼前来,他才惊讶的瞪大了眼,喊道:卧槽兄弟,你怎么也回来了?你也中途被退赛了啊!

闻灼瘦多了,精气神也跟原先变得很大,闻灼原先是个小笑脸,看谁都自带三分笑,小太阳似得,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喜气洋洋的,可是今天站在他前面的这个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却颓了不少,看起来好像经受过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闻灼勉强冲他扯了一丝笑,然后站在了郑辉旁边。

郑辉明显感受到了闻灼心情不好,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晨跑就已经开始了。

对于闻灼来说,这一场晨跑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艰辛了。

虽然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但是也能咬着牙跟下来了,大概是之前在山顶上磨练出来了些,他比原先能忍耐多了。

一场晨跑跑下来,闻灼跟郑辉两个人都满身大汗,他们俩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队伍进班级上课,他们俩挑了后排的位置坐下了。

郑辉在旁边跟闻灼碎碎念,说的大概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询问闻灼怎么回来了,闻灼的心神早都飘到宇宙上去了,压根就没听郑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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