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而且土都被冻结实了,闻灼也没办法用手挖出来可供攀爬的地方,一时间把闻灼愁的直叹气。

得,一个上午都没到呢。

闻灼晃荡了一下手上的手环,心说可能马上就要用到你了。

生活不易,灼灼叹气。

正在闻灼琢磨着要不要努力爬一爬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在这种地方,脚步声根本无法掩盖,因为满地都是落叶,靴子一踩上去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闻灼瞬间坐直了,有人来了!

他刚想喊一声救命,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小子是往这边走了吧?是周扬,语调是一贯的高昂且惹人讨厌。

是。回答他的声音很小,听上去隐隐有些不敢得罪周扬的感觉:哎,哪儿有个坑,好像是个陷阱,该不会有人掉下去了吧。

他们听说过山里会特意设置一些陷阱的,一般都是没什么危险的土坑。

闻灼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动静,紧张的在四周看了看,想找找什么防身的东西。

之前教官的言谈举止,以及昨晚的氛围已经让闻灼清楚的知道了这里的规矩,在这个地方是可以伤人的,只要不过分就不会有人管,他还记得教官跟他说过,给他买过意外险呢。

他可不想用上这份意外险。

而这时候,坑边上已经站过来了几个人了,对方小心翼翼的往下看过来,同时,还有手电筒的光照下来。

闻灼被强光刺得微微眯了眯眼,只隐约看到了对方三四个人,具体的人脸看的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个身影。

而对方显然已经认出他来了,毕竟这一身脏兮兮的标志棉服也没第二个人穿。

嘿,闻灼?周扬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怎么没跟你那大腿走啊,太没用所以让人家丢下了?

闻灼理都没理他,专心致志的继续寻找防身的武器。

被闻灼忽视,周扬的脸皮一抖,有些恼怒,他给旁边的人打个手势,让别人去四周找找,看看有没有见到封契的身影,四周的人散开了,他才低头看向闻灼,没什么诚意的哄骗道:你把你的铜牌扔上来,我就拽你上来好不好?

闻灼压根不信。

他小的时候被周扬这么骗过很多次,比如,你把你的零花钱给我,我就再也不欺负你了,但周扬下一次还是会欺负他。

他现在如果把铜牌扔上去,周扬会直接带着铜牌走人。

那些拙劣的谎言已经欺骗不到闻灼了,周扬也被闻灼的无视给彻底激怒了,他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发现封契,直接冷笑着扔下包,冷着脸直接跳下了坑。

三米多高的坑,他落地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

闻灼身体一抖,向后退了些。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打不过周扬,当然了,就算是他体力巅峰,也照样打不过周扬。

偏偏他还掉进了坑里,躲都躲不掉。

坑里范围并不大,他们俩距离也就一米多远,身后就都是墙壁,见闻灼害怕了,周扬似乎有些得意起来。

小绵羊儿,你妈可没法跑出来救你,你说你老老实实把铜牌给我不就行了吗,非得要我亲自下来走一趟?

他的目光飞快在闻灼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闻灼的兜里,快步向闻灼逼了上来。

闻灼咬着牙努力和周扬搏斗了大概五六秒,然后被周扬掀翻了轮在地上,周扬在闻灼的闷哼声中,直接把闻灼的棉衣外套给扯烂了,才从闻灼的内兜里找到了闻灼的铜牌。

兴许是拿到了第一块铜牌的缘故,周扬心情大好,顺手把闻灼手腕上的手环扯了下来,起身的时候还踩了一脚闻灼的后背,把努力反抗的闻灼又给踩到了地上,他冲闻灼愉悦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三两下就踩着泥壁翻上了坑。

闻灼后背疼的要命,又冷又疼又急,匆匆的爬起来大喊:周扬,你把我手环还我!

他又爬不出去,要是手环被抢走了,他连向教官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要啊?周扬冲坑底下恶劣的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手环随意向四周一抛,哈哈笑着喊:自己上来拿啊!

那黑色的手环呈抛物线的形状飞了出去,被周扬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闻灼在坑底下又看不到,一股火瞬间顶到嗓子眼,气的想骂人,但他干渴了一晚上的嗓子还没来得及骂出来一句话,他就已经弯下了腰,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周扬嗤了一声,不再看坑底的闻灼,起身跟他的小伙伴们走了。

闻灼咳得喉管生疼,胃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蹲在地上半响爬不起来。

等闻灼身体缓过来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坑上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砰、哗啦、砰

他以前好像是在哪儿听过,十分熟悉。

又过了好一会儿,坑上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根绳子直接垂到了坑下。

闻灼大喜,连忙爬起来,用尽浑身的力气往上爬。

他大概折腾了有几分钟,终于手脚并用,艰难的从坑底爬出来了。

他努力的探出脑袋来,两只胳膊成功的挨到了地面,两只脚奋力的蹬着泥墙,把脸都憋红了,才努力的将身体翻出坑来,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一上来就直接翻到了坑边躺好,犹如一只咸鱼。

就这么一个动作,一下子让闻灼想到了他背过的朱自清的《背影》,依稀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笨拙的身躯。

直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凄惨的骂声:你他妈到底砰、砰!

闻灼受惊回头,正看见熟悉的一幕。

周扬被一条绳子把手脚都捆在一起吊在树上,像是农村里被杀的猪一样,四脚朝天,后背对地,封契就站在旁边,嘴角叼着一根烟,神色淡漠的看着周扬,下一秒,抬脚,砰的一声踹在周扬的腰上,周扬就砰的一声砸在树上。

烟雾缭绕里,封契的脸冷的像是阎王殿里面爬出来的活阎王。

闻灼被吓的小脸一白,呼吸一滞,当着封契的面儿,又一次打了一个怕嗝儿,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下,但闻灼忘了,他身后是坑,他往后一挪,屁股直接挪进坑里了。

刚刚千辛万苦爬上来,一翻身就回到了解放前,闻灼又一次啊的一声摔下去,这一回摔狠了,都爬不起来了,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外掉。

脑袋又一次杵到了树叶里面,闻灼躺在坑底下默默流泪。

太丢脸了,不出去了,他就死在这得了。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封契探头看下来的时候,就见到闻灼可怜巴巴的躺在坑里头哭。

封契眉头一蹙,刚才还算得上是冷漠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他从坑上跳下来,在闻灼惊慌的眼神里把人拎起来,单手抓着绳子,三两下就拎着闻灼出了坑。

他把人拎出了坑也没停下来的意思,直接把闻灼拎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周扬的面前,用下巴点着周扬,掷地有声的命令:踹他。

被捆起来的周扬、一身泥还哭得泪眼朦胧的闻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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