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杠上江月白的怒火,高冶的表情不痛不痒的,更甚至,他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又说:“这种事当然要弄清楚,事实上,阁楼上亲你的那个也是我。”
江月白脸黑,拳头痒痒。
然而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觑到江月白的这种死亡眼神后,好心情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添补了一句,“是强吻~”
我强吻的你,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
“你!你他喵……”江月白颤抖着手手震惊无比的指着他,这种熟悉的无赖的不要脸的货色——
“丫的阁楼上那欠揍的家伙果然是你!”
终于破案了!
“来来来,你过来,来!”江月白站起来就开始四下寻摸着某种可用的武器,最好是揍的又狠又开心的那种。
“诶?媳妇儿你干嘛呀。”他警觉的一个翻身就从王座上跳下来,并在退出一定的安全范围之后真诚的建议他,“书上说了,家暴不可取。”
“呵呵哒——”江月白向天翻了个白眼,“那书上有没有告诉你,非常之情况可以行非常之事?”
今儿逮着这臭小子非得好好的收拾一顿不可!
江月白捞起个酒坛子就照着那家伙狠狠的砸了过去!
“乒呤哐啷——”
瓦瓷落地破裂,却空砸了个响儿。以对方的身手早就灵活的躲过去了。
“诶!你还没说为什么我不体贴呢!还有,什么叫我没办法给你安全感啊?”
这还一边躲着,一边又从柱子后边冒出个头来,执着的问着正搁那儿发火发的都要自燃起来的江月白。
诶呀他还好意思问?那请问你现在这样的算是体贴吗?有本事你就站着别动任我打!
那高冶当然不了,亲老婆这种事是这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算错了,不能乖乖挨罚。
两个人追追打打,大殿之内乒乒哐哐,到后来,都给江月白累的直喘气了。
他不干了!站在那儿死死的盯着某只,活像对方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哼,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好啊,你过来我搞死……呸,告诉你!”
“你好凶啊。”对方怕怕的拍了拍小胸口,又说:“我就站这,你说嘛,我听得见。”
“因为你就是个弟弟!”打不着人的江月白狠狠的朝他竖了个中指,“明白吗小弟弟!”
此话落,大殿内半晌针落无声。
嚯~说这话可算是精准踩雷了吧!?
就怕江月白拿自己还当个小孩子,没办法正视他对他的感情,是高冶最没办法接受的。
所以,他曾一度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想告诉江月白自己的身份。
那么,他现在这样问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猜到了点什么呢。
果真吗?
“呵……”
眼见着对方扯动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江月白方了一秒,然后他就见那人也不躲了,慢慢的从那柱子后面走出来,冲着江月白笑吟吟的龇起小尖牙,“媳妇儿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呗?”
“我、我……”江月白本想认怂,但是他就瞅着对方那么看着他,心底里又窜上一股子无名火。
丫的,才不惯着这傲慢的家伙!无端端惹了他,又无端端跑了的不负责任的轻薄汉!
再者说,弯了又怎么样?弯了也是有择偶标准哒!
这人不老实不体贴不软萌让他没有安全感是事实!
所以,一想到这里江月白就又硬气了,反正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这便嘴巴一张,准备可劲儿的怼回去。
“你要是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他挑衅的回看他,“你就是个……唔!唔!?”
眼前一个黑影子闪过去,江月白就被捂住了嘴巴精准锁喉。
这是干啥呀?
被整个控制住的江某人都蒙圈了,有本事你怼回来,你这么抓着我干什么?要求爱不成杀人灭口吗?
救命呀——
这货开始拼命挣扎!不安分的手肘子只往他身后人的腰腹上打。
“嘘……”高冶从身后抱住他,凑到他耳边悄咪咪的说:“外边有人在偷听呢。这个国家的王与后总喜欢打架知道吗。”
所以呢?咱俩刚刚不是在打架吗?
江月白小眼神儿恶狠狠的瞟过去。
“人家都是出血不罢休。”高冶偷笑,“咱们那叫打情骂俏~”
“嗯!”江月白被捂着嘴闷闷的哼叫了一声,发了狠劲儿踩了他一脚。
“嘶——”后者痛呼。江月白便趁机把捂着他嘴的那只爪爪给抹了下去,并恶劣的说:“现在这样算了没?”
高冶=_=
“好了别闹了,我说正事呢。”他压低了声音,环护着江月白的后背,因为身高优势便直接把下巴搭在对方的肩头,跟他悄悄话着,“这里是幻梦尾端,一个吵闹要惊醒了九凤的。”
“九凤是谁?”热气喷洒在他耳廓上,痒的难受,江月白那么问着就直接偏了偏脑袋,嫌弃他说:“还有,说正事就说正事,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换一种亲法——”寄存在耳畔的声音忽而转冷,“好在刚刚的账还没清算了呢,要不咱现在就补上?”
“不、我看不用了,哈哈哈。”他尬笑着打哈哈,“您随意。”
“咳咳,所以说九凤究竟是谁?”
“九凤,是同我争命的人。”他语气转轻了,抱着江月白的手臂却加重了力道。
“只有杀了他,我才得以存活,才得以跟你在一起。”
“嗯……”江月白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想过这种周折。但是这事情的发展确实开始变得沉重了,他也能够感觉到,恐怕这场灵台幻梦的重头戏就要来了。
这应该就是系统跟他说的心魔劫考验之类的吧?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江月白这心里难得有些在意,他思量着既然对方将他带入他的梦里,那么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许是能体会到他的一番好心,对方听了便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江月白,为我祈祷吧。”
“可是……”江月白迟疑,祈祷是什么中二的鬼台词啊?他这意思难道是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吗?还是说,事态严重他不好开口?
江月白无端端的有点心焦,这家伙怎么就是不跟他说实话呢!
他这么想着,就想急急的转过身去看看对方的表情。
“别动。”高冶却不让,他只是埋在了江月白的后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似餍足了一般的停下来。
江月白看不到,所以他不曾见那人眸中漾满的宠溺与深情,却只听他嘴里没个正经的占着便宜说:“为我祈祷,祈祷我活着,这样你就不用守活寡了呀~”
“滚!”江月白气的,果断不给他抱了。
高冶只笑看他,任他闹。
总之——他与那妖皇九凤,此番生死争夺,势必你死我活。
第七十六章真相(下)
那一日,高冶自灵台幻梦中清醒。
他的清醒不是偶然的,是冥冥之中有个人在帮他,如若不然,恐怕他的魂魄早就被那名之九凤的妖皇陛下给直接吞噬了。
他将他从深恐的泥淖带出来,但是彼时的高冶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反而被妖皇的魂魄意志所影响着,化作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本来吧,这个目的不明的家伙看到高冶的这个样子,是打算了直接用某种可以控制人神魂的法宝将他炼做傀儡的。但是关键时刻,是江月白的出现让他能够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高冶从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牵绊居然会这么深,你说他们俩在一起总共才相处了多久呢?
为什么会喜欢,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理由会喜欢?
高冶经常发了疯的去想,但是总之就是没有结果的。
好像命中注定自己就该被他拯救,然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他,就像一出传统的英雄救美又以身相许的戏码。
老套,但也痴情。
所以他的一切努力都变得跟他有了关系,他的一切方向都像是有了基准。而他于生死攸关之际,跟着江月白就从天而降,这恐怕就是定数。
不然换个人也能这么拯救他、唤醒他吗?
每每想到这一点,高冶竟会觉得心底里很甜,满溢出的喜悦,因为是他的出现告诉了他,即便这世间剥夺了他的一切,但好在,还有一个人是会命中注定就独属于自己的。
他可以跟他任性,也可以跟他撒娇,可以跟他做任何的事情而不被排斥,因为就是知道他会包容自己的一切不完美,这种绝对的安全感与信任。
所以,他此生势必是离不了他了。
“你该感谢我的,高冶。”
彼时的凰王殿已经彻底的冷清下来了,高冶将熟睡的江月白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那一点点自黑暗中摸爬出来的一尾细烟,沉甸甸的落在了地上,半晌竟幻化出一个人形。
此人一袭黑衣,头扣兜帽,整个人笼在层晦暗的薄烟里,仿佛他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敢见光。
他落在高冶的身后,看着对方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床上人的发丝,眼眸里温柔的不像话。
总之,就是跟别人对话时的那种表情完全不一样,那喜怒无常的家伙在跟他对话时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他。
啧啧,好像把他从泥淖里救出来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说,你都不懂得尊重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他那嘶哑难听的语气里故意恶心的做出了酸酸的味道,听的人一阵恶寒。
“救命恩人?”高冶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你是指要将我炼做傀儡好来安心对付你的劲敌这种事情吗?”
嘁,哪儿来的什么救命恩人,他们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着来做一场交易罢了。
“嘿嘿嘿,谁跟你说这个了?”他伸出一截袖子,指了指床上那人的方向说:“若不是我要你尝了禁果的滋味,你怎会有机会醒过来?”
他是在说阁楼上的那一次,因在扶桑树下被江月白给影响的而有片刻清醒,所以这家伙就逮住机会了,认为他就是唤醒高冶最好的契机,所以直接就把高冶洗洗涮涮过后,给他扔到阁楼上了。
“我可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呀,那是你遵从本心的欲望干出来的好事。”他扑哧一笑,狠狠的嘲讽他,“有人为钱所困,有人为权所困,男人嘛,不就是这几样。然任凭本尊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做到的事情,他倒好,给你亲两口就解决了。
哎呀呀~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他……”
“把他怎么样?”高冶终于转身看他,然彼时他眼眸中的温柔小意早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阴鸷的可怕,瞧不见一丁点儿的光亮。
“嘁,你现在这样子才算有点意思了。”
那黑衣人便识趣的闭嘴,转而谈起了其他的事情,“你身为九凤的羽化身,好歹也是那家伙以心头血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此次若是没有你的帮助,确实,我没有把握能干掉他。”
羽化身,需要炼化它的主人在其最强盛时期的时候,取含有他三分之一实力的心头血浇灌,同时辅以神魂温养驯化,而这神魂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时间段的都可以的,那也必须得是九凤他刚刚历经过涅槃浴火重生后与他最相融相恰的那一段神魂才可以。
否则,就随时有噬主的危险。
只可惜他当年做出这么个羽化身只是半成品,随便拿来玩玩的都没怎么认真。彼时他方称霸整片修真疆域,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最终落得一个那样凄惨的地步。
不过也是这家伙自找的,他在身为万妖界尊主之时乃是一十恶不赦的暴君,得罪的人多了,最终被妖道魔三方最顶尖的强者联合设计,以车轮战活活耗死的。
众目睽睽之下,就连涅槃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还有秘法掩护,关键时刻以一缕即将溃散的神魂逃出,理所当然的隐匿于高冶的这副羽化身之内,如今温养多年,也算渐些恢复了一点元气,然后他就开始按部就班寻思起来要怎么复活了。
但是,这具半成品的羽化身也太弱太小了,竟在凡间干耗了有十多年之久还总是那么个四五岁孩童般大小的样子,九凤这便开始急起来,辗转控制着这具身体投奔过多户人家,最终决定在以灵气最为浓密的凌云仙宗底下定居。
但也是只敢做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进一步就要被凌云宗的那些死老鬼们发现,那些家伙跟他斗了一辈子,对他的气息定然极为熟悉,一个闪失他就得彻底神魂俱灭了更别提复活。
其后,为了尽快让这具半成品进化的能够容纳的了他的神魂,所以,他又先后对高冶进行了多次血脉灌洗。
但这么做是有弊端的,他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现在还要将自己的力量分出去供养人家?这根本就是在孤注一掷了。
如今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把自己塞进去,好了,忽然发现这具羽化身自我的意识居然也已经进化的趋于完善,怎么办,跟着一起吞噬掉好了,反正也是他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内部消化十分合理。
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何这具身体里竟然隐藏了一缕奇怪的家伙?那个见鬼的三足金乌是怎么回事?我还有这际遇呢?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祸根的源头,竟然来自一带有神兽气息的金符,此金符乃为化厄驱邪所用,虽则其上隐隐夹杂着两股神兽的气息,但很明显,其中那道属于神兽貔貅的,不过是用于驱使点化开这枚金符所用,真正起了作用的乃是其中的那股源于上古神族的可怕威压。
这绝对是一顶一的宝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