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安一下一下的摸着他后脑勺，跟安慰动物一样劝他：“还是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重要文件呢？现在麻烦一会儿以后不麻烦。”

娄朋辉没答应，只拧着眉把通话挂断，最后在周瑞安的乳尖上各亲一下，这才慢吞吞起身，准备检查屋子。

周瑞安胸口被他吮的生疼，看他一走赶紧把卷到胸口的衬衣拽下来抻平，生怕他再吃一次。讲真，他严重怀疑娄朋辉这人缺乏母爱，对自己的屁股胸脯不是一般的兴趣大，一边嫌弃肉多一边又吃又吮不能自拔……哪天他要是突然喊自己妈都不意外……

娄朋辉主要检查的还是桌子抽屉，看过一遍后他冷笑一声，果然都被动过了，东西是没少，估计都拍了照片，检查完又从电脑上调监控视频，两人重新坐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

“你还在办公室装监控？”周瑞安问。

“除了刚才咱们进来的小路，哪都有监控……你看，这傻b还踢我桌子！”娄朋辉手指着屏幕：“他妈的自己笨找不到东西就踢我桌子？”

“你的电脑是不是全公司的监控录像都能看到？”周瑞安别有用心的问。

“差不多，不过这间屋子的监控只有这个电脑有，我不需要别人监视，”娄朋辉的注意力都在视频上，没觉得他问的有什么不妥。

周瑞安默默记下，又问了点不咸不淡的废话打马虎眼。

“卧槽！？”娄朋辉忽然瞪大眼睛：“还找到这个！？”

视频里，那个男人在围着老板桌转一圈无果后，将墙上的一副油画摘了下来，而油画后面，竟有个内嵌式的保险箱。

“你俗不俗，”周瑞安忍不住笑话他：“竟然真在这个地方放箱子！”

“他是有备而来啊……”娄朋辉没搭腔，若有所思：“他不应该知道啊……应该是……有人告诉他了什么。”

男人在找到保险箱后又掏出手机，开始写密码。

看到这一段，娄朋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在男人试过两次后失败，便不再尝试。

“他哪来的号码……”娄朋辉自言自语：“真的是有备而来啊……”

“哎，辉哥，箱子里有什么？”周瑞安轻声问。

娄朋辉没立刻理他，只是继续看屏幕。

后面的视频就没什么看了，男人没打开保险箱，又把油画挂回去，接着手忙脚乱的躲到桌子后面，然后娄朋辉出镜将他拽了起来。

关掉视频，娄朋辉起身走到那副油画前，二话不说摘了下来。

“没什么特别的，给你看看，”娄朋辉说罢，在保险箱边上的屏幕上一通乱按，指法之快像是弹钢琴，输入密码后保险箱内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接着娄朋辉输入第二轮密码，然后是第三轮，密码过后，保险箱的暗道里咔哒一声弹出把手。

“记住了吗？”娄朋辉握住把手，笑着问周瑞安：“也不懂得避嫌，还真的睁眼看。”

“第一个是你的生日！”周瑞安献宝一样兴奋：“然后第二个……第二个……320……0……”

娄朋辉笑而不语，转过身把保险箱打开。

里面的东西跟周瑞安想的差不多，空间很大东西很少，一些文件，几个盒子而已。

娄朋辉将盒子都拿出来，随手虚掩住保险箱门。

“给你开开眼，”娄朋辉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双白手套：“之前跟你说的鸽子蛋和祖母绿都有。”

说罢，娄朋辉把盒子依次摆在桌子上挨个打开。

周瑞安不懂珠宝，在他看来盒子里的东西瞧着没有太出奇，就是大和闪，但他知道光这两样就足够昂贵的。

周瑞安认真的看，拿起一枚晶莹剔透略带粉色的钻石问：“粉钻……？这要多少钱？”

娄朋辉冲他比了个数字，如愿看到惊愕的表情。

周瑞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穷……

“这是你说过的……什么库里德钻石吗？”

娄朋辉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周瑞安会忽然问这个，眼神闪烁的望向别处：“不是……那叫库里南，不是说了吗早就被盗了。”

这话周瑞安相信，他记得娄朋辉说过那是几颗小钻，只是不知道他们珠宝商口中的小是多小，现在他差不多明白了。

“哎？你还对奢侈品挺用心，我都不记得我跟你提过这回事，”娄朋辉半逗半认真的问，对于库里南钻石的问题，他一直很敏感。

“我盯着你的家产呢，”周瑞安好像没觉察到他的疑心，没心没肺的笑道：“不知道你的家底儿以后怎么做老板娘？”

“可我记得告诉过你，那个钻石失窃了，”娄朋辉继续说。

“全没了？你可没说全没了，我还想看看女王的钻石长什么样呢……”周瑞安放下粉钻，狐疑的直视娄朋辉：“你怀疑我什么……？怕我偷？”

“这倒不是，”娄朋辉赶紧否认。

“你丢过东西吗？或者说自从我来了你丢过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既然这么多疑心就别拿出来给别人看！”周瑞安说着，啪啪啪把盖子全合上，将白手套往地上一摔，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娄朋辉赶紧起身去拉他：“真是把你惯坏了脾气这么大！我说什么了我？你站住！”

周瑞安胳膊一疼，使劲儿甩了甩没甩掉，只能任由他拉到怀里圈着。

“你干什么？”娄朋辉使出力气把他固定在怀里，生气又陪着小心的嘟囔：“这么大火气吃了枪药了？你能说盯我家产我就不能开开你玩笑？你看我生气了吗？我就问问……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库里南失窃了。”

“我忘了！”周瑞安烦躁的一跺脚：“你每天说那么多话我还能句句都记住！？难道我记哪句忘哪句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娄朋辉讪笑道。

周瑞安借题发挥，撒了好大一顿脾气，他掂量着娄朋辉的底线没敢肆意的闹，只让他的脾气一直处于不耐烦的边缘，差不多闹得他彻底把质疑忘掉后，再用一顿泪水做收尾，完美结束了这次公司之行。

这一趟来的很值，不仅知道了偷拍他的男人是谁，还记住了保险箱密码，美中不足是不知道那几颗什么库里德钻石在哪。

周瑞安觉得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几颗钻石是用来骗保了，既然不在公司的保险箱里，那还能在哪呢……？银行保险库？家里？

放在银行那边肯定会做登记和估值，容易暴露，家的话……也许更安全，只是自己没法进去。

不过有一个人能进去。

男人临走时那悲愤的一瞪到现在还留在周瑞安脑海里，这是多深的仇恨才造就出的一眼啊，这渊源要追溯起来恐怕连娄朋辉他爹都能卷进去。

嫡子庶子之间的争斗向来是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但周瑞安却在这乌烟瘴气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希望。

第142章自恋

周瑞安最近眼泪少，想哭出来不容易，费劲吧啦的做出涕泪横流的状态，也就维持了从办公室到车里的这段距离。

娄朋辉以为是自己哄出效果了，暗暗松了口气。周瑞安自从回来开始，是越来越娇憨了，有点小事就要跟他闹，闹得他心里跟猫爪一样，气倒不气，就是有点手足无措，怪慌的，忍不住就要哄他，虽然事后回忆起来，娄朋辉有点不高兴，心想他个小玩意儿还敢跟老子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下次再敢跟我甩脸子就给他点颜色看看！非把他制服不可！让他蹬鼻子上脸……

然而每次事后娄朋辉想的特别明白，可事情发生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跟着一起唉声叹气打包票，等人哄好以后又一拍大腿，怎么之前想好的一件都没坐做到！

“发现你变厉害了，”娄朋辉开着车说周瑞安。

“嗯？”周瑞安拿面巾纸擦着眼睛，他刚哭完。

“打到我七寸了，你够厉害了，”娄朋辉看他眼睛红红，没敢直接说：“还没人敢跟我狞呢，我老爸都不敢，你是头一个。”

“我怎么了……”周瑞安抖着声音问：“我干什么了？”

这两句话被他说的漫含冤情，仿佛暴风骤雨前的阴云密布，娄朋辉赶紧陪着笑安慰：“没有没有，你看你怎么又多心了？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老往心里去呢……”

“我爱你才这么想啊……咱们在一起不容易……我不想分开……”说着说着又要哭，可周瑞安实在没有眼泪，就拿纸捂住眼睛干嚎。

“哎呦……说得好像我愿意分开似的。”

“我哪知道你……你总是说要乖乖的乖乖的，我都不知道你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就是……普通标准。”

“我现在乖嘛？”

“乖，特别乖！”

“我现在跟你哭也是乖？”

“是……”

“你看！你根本没谱，乖不乖就是你一句话的事！阴晴不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娄朋辉要崩溃一样长叹一声，心想这要是别人，老子上去就是两耳光然后一脚踹下车。

前提是这是别人。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他心爱的小玩意儿……

娄朋辉再次长叹，拉住周瑞安的一只手不住地亲，边亲边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别哭啦……”

二人本来是想回医院，给雯雯和程蛟驹带点午饭，然而走到半路就停下了，程蛟驹给娄朋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走了，让他们以后多照顾照顾雯雯。

“什么意思？”娄朋辉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什么叫以后多照顾她？那你呢？她最需要的是你啊。”

周瑞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擦擦鼻子竖起耳朵偷听。

娄朋辉沉默片刻，开始嗯嗯啊啊的答应，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急得周瑞安恨不得跟他耳朵贴耳朵。

“宝贝儿……这几天要辛苦你了，”娄朋辉挂了电话说。

“啊？什么意思？”周瑞安真的懵。

“他俩分了，雯雯和小马，彻底分了，”娄朋辉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个词刺激到周瑞安：“这几天你要去雯雯那守几个晚上，安慰安慰她。”

周瑞安一楞，第一个反应是高兴，雯雯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第二个反应是兴奋，去医院看病人，这说明他有自己支配的时间，有时间见那个私生子。

当天晚上，周瑞安和娄朋辉就分开行动了，娄朋辉跟程蛟驹吃饭，周瑞安留在医院陪着雯雯。

雯雯其实不需要人陪，她一直处于发愣的状态，根本不跟别人说话，周瑞安坐着无聊，借抽烟的借口去了天台，给廖涵潇打电话。

周瑞安电话打进来时，廖涵潇正在打拳。

最近他请了一位私教，每星期给他上三次搏击课，开始还觉得不错，后来慢慢觉得不对，这教练虽然一身腱子肉，但说话很温柔，笑起来吧……带着股媚劲儿，尤其是最近练出点成果，他就总是有事没事的摸廖涵潇胸肌……让人别扭，廖涵潇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在第二次呵斥后，他决定换个教练。

“喂？”廖涵潇摘掉湿透的额带，边接电话边看镜子中的自己，不错，胳膊和胸肌都起来了，配上晶莹的汗珠和黑色的速干衣是相当性感，镂空的半花臂更添一抹邪气，再看镜子中的私教，眼冒绿光的盯着自己看，喝水的动作就跟要吃了谁似的。

廖涵潇打了个机灵，走到公共区接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周瑞安的声音理智又动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廖涵潇有点激动，刚刚因为运动加速的心跳现在好像跳的更快了，但他习惯性的压抑自己，尴尬的咳嗽几声，他努力平复心跳，低沉的问：“谁？”

“娄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一鸣？”

周瑞安一楞，他居然知道！

“你查查他在哪上学……”

“b工大，”廖涵潇自恋似的冲对面的镜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发现不远处有个女人拿手机对着自己……偷拍？

“那你有他的手机号码？”

“怎么？要介入他的家庭纠纷？”廖涵潇拿着手机溜达到水台，要了杯柠檬水，他觉得这东西能帮他镇静一下。

“……”周瑞安那边不说话了，估计是心思被猜透。

“他的那个弟弟我查过，没有党派没有羽翼，就是娄老生出来当宠物玩的，你找他没什么用，我劝你另辟蹊……”

“不，我另有打算，”周瑞安不耐烦的打断他：“查清楚他的行动，他的电话号码，我要联系他！”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廖涵潇声音温和，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周瑞安这么久没联系他，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不慰问不招呼，上来就是任务，多少让廖涵潇有些失落。

“库尔南钻石失窃案知道吗？”

“知道，又称娄氏骗局，”廖涵潇一笑：“你是觉得沈一鸣知道内情？”

“他不可能知道，”周瑞安断定：“没人会让他知道这个，所以他是最安全的人员，为什么叫做娄氏骗局？”

“圈儿内人多少都听过传闻，说钻石只不过是骗保的，这种事情古今中外都有，每次珠宝展也都会有东西失窃，很正常。”

“如果这件事曝光出来会有什么影响？”

廖涵潇想了想：“如果真爆出来……那娄明一定会出来顶罪，对周朋福的有影响，但对娄朋辉……恐怕是留给他一个发挥的舞台。”

“嗯……”周瑞安沉吟：“那看来不能立刻动手……”

“当然不能，你还有什么把柄？”

“未来也许会有……但不知道要多久……”

“说来听听？”

“记得我的小店吧，快开业了。”

“我以为黄了，居然还挺着？”廖涵潇笑出声，抬眼的瞬间他又看见那个偷拍自己的女人在不远处，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垂涎的表情……

我今天荷尔蒙如此爆棚？？？